第三五八章 一把火燒掉的決心

李司令一怒之下,火燒白浪洲!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傳遍了主力部隊中間,傳的是有板有眼的,反正後來李林聽着就覺得彆扭,還有覺得有點冤。

李林放火也沒放錯。鬼子一頭衝進蘆葦之後,5縱再想消滅23師團的殘餘兵力的困難就增加了許多。要是讓部隊衝進蘆葦中,四周茫茫一片,如何消滅鬼子。

打過遊擊的戰士都知道,進了蘆葦,青紗帳等於就是安全了。

外面圍多少兵都白搭,重機槍潑水一般的子彈撒出去,都不見得能打中一個人?李林在蘆葦邊爲難了一陣,派部隊進入?損失大了自己這一關就交代不過去。還有可能是在蘆葦中,被鬼子打幾次小伏擊,最後不僅撞出個頭破血流,還拿小鬼子沒辦法。

終年打雁,今兒被大雁給啄了眼睛。

這口氣在胸口憋着,讓李林非常難受,運動戰,電臺架在哪兒,部隊的指揮部就算到了哪兒。不一會兒的功夫,出去尋找當地嚮導的戰士帶着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走了過來。

“這兩位都是當地的老百姓,以前是在嫩江上打漁爲生,後來鬼子收繳了漁船,就靠着在河灘上種些莊稼過日子。對江邊的情況非常熟悉。”

警衛連長很謹慎的沒有暴李林和其指揮部,不過對老百姓來說,腰間別着手槍的都是老總,了不得的大人物。如果不是軍隊中的,那就是土匪山大王之流的,總是老實巴交的平頭老百姓都是吃罪不起的。

“老總啊!我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沒給小鬼子當漢哪!”

……

李林一看,人都給他跪下了,回頭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警衛連長,這小子跟了自己都好幾年了,怎麼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介紹身份的時候,要介紹自己是抗日的部隊,是窮人的部隊,別整天咋呼的打打殺殺。

不過,也有讓李林詫異的地方。

兩個老百姓,一個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一半真、一半假的,有着農民的小聰明。李林也沒在意,反而站着的這個人,引起了李林的注意,眉宇中顯出一種剛毅的神來,不會是當過兵吧?

看到這一幕,李林準備伸出去攙扶的手也收了回來。

23師團在此地駐紮了足足有一個月,西路兵團在抵達甘南之後,兩軍一直交戰不斷。

作爲一支關東軍野戰師團,23師團在滿洲境內作戰,配備一些熟悉當地情況的偵緝隊的特務,或者乾脆將當地駐紮的僞軍集中起來,充當嚮導。會不會是僞軍脫下了軍裝,冒充老百姓?

還是偵緝隊的特務,留下來的探子?

見李林的顏不對,站着的漢子卻開口說話了:“這位長官,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中國人,打鬼子沒出上力氣,是有些虧欠的地方。但我絕對不給鬼子賣命,也沒有做過對不起鄉里鄉親的事情來。”

壯漢站的筆直,落在李林的眼中,隱約能看到一些軍隊的影子。

“東北軍出生?”李林像是不在意的隨口一說,卻讓地上的那人差點嚇的趴下。渾身如同篩糠一般發抖,咬着牙關連嘴脣都白的嚇人。

“不是!我是警察出生……”

“老二啊!你可千萬別犯渾……”

“大哥,你都看見了,這小鬼子都膿包成什麼樣了?要是還在家縮着,還是個爺們嗎?抗聯的時候,我沒有走成,已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這次要是,我還在家裡躲着,什麼時候才能趕走小鬼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聽到這些,李林也不管是否是兩個人唱戲一般的雙簧,還是另有別情,他不需要知道原因,原因不重要,過去也不重要。重要是現在,如何對付眼前這逃入蘆葦的兩千多鬼子,纔是最要緊的事情。

“警察?”李林的語氣多少有點看不起的意思,至少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

“警察怎麼了?當年我們齊齊哈爾警察局所屬各個分所,打響了抗戰的第一槍,給中國人長臉不?”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兩兄弟中的弟弟,卻是個火爆脾氣,一點就着的格。個子也大,說話的聲音嗡嗡的,站在李林面前,一點都不輸於李林的氣勢:“你不錯,是個爺們。我請你們來的意思我想你也知道,我想知道,有什麼辦法將在在蘆葦中的鬼子出來?”

“這個?還真不好辦。不過放火的話……”

“不行,這麼大一片塘子,都燒起來,想要撲滅就不容易了。”吳開山立刻阻止道,周圍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居民,再說了,要是放火,鬼子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被燒個半死。主要是周圍靠近水源,蘆葦中也有不少凹地,凹地中有水。

“長官,如果我的主意管用的話,能不能給我們幾桿槍。就是萬一鬼子來了,也有一個抵擋的能力。我也知道,你們打仗都是來去如%綠%不定那天小鬼子還會打回來……”

李林臉上越來越黑,但他也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小鬼子一時之間死不了:“不是上山當土匪?”

“土匪?絕對不會,方圓十幾裡的老百姓都被小鬼子集中到了這裡,房子小的跟狗窩似的,有點好東西也怕招來鬼子,整天過的提醒吊膽,要是手中有武器,鄉親們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柳奎勇,這是我大哥,柳奎智。”

“哦,你們兄弟兩個可是智勇雙全啊!”李林滿意的看着柳奎勇黝黑的臉膛上微微泛出一點紅意,黑塔一般的傢伙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李林得意的想着,他也從柳奎勇話中聽出了一些味道,面對鬼子鑽進蘆葦中,李林毫無辦法,但眼前這個大漢應該有辦法,不就是幾桿槍嗎?

給他就是,幾桿破槍也成了不了什麼大事。

再說,李林帶兵這麼多年,認人的本事還是有些的,他也看出來了,劉奎勇雖然長相粗了一點,可心裡挺有主意的一人。一般這種人認死理,不是說投靠日本人,就投靠的。

李林不緊不慢的掏出香菸,讓了讓,對方沒要,自顧自的點上一顆:“這麼說你們有辦法?”

“不不不……”柳奎智連忙擺手道。

“我有辦法。”柳奎勇上前了一步,也沒打算瞞着,乾脆把心裡面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當初江橋戰役的時候,部隊人少武器也不太好,還不如張海鵬的僞軍,仗打了整整七天,沒有援軍只能撤退,一部分沿着中東路鐵路,往哈爾濱撤離。而部分警察部隊,往北撤離,就是納河。當時我們準備在嫩江邊上將鬼子引入,然後放火,把小鬼子燒死後,搶奪他們的武器彈。可惜,時不我待,戰前的一晚下了一場大雪,功虧於潰。之後,有些老兄弟跟了王德林將軍的救,參加了抗聯。還有些人留了下來。”

“我們那時候,天氣已經是初冬了,天很冷。不像現在,蘆葦剛剛開始枯萎,只要點起來濃煙就能把鬼子給嗆死。”

柳奎勇沒有藏着掖着,就這一點給李林很好的印象。

歷史李林不答應柳奎勇的要求,對方也不準備藏着掖着,心中抗日的心跡已經表明了。李林也不打算多試探,他可不是來建設根據地的,而是追着消滅鬼子殘兵,打完了還是要走的。

“蘆葦要是全部燒起來,一眼望不到頭……”

李林說着他的擔憂,這很正常,部隊總不能圖一時的痛快,就把整個嫩江都點着了。當初,日軍圍山的時候,也很少放火燒山。這是因爲放火容易,救火難,萬一這一把燒上個十天半個月,怎麼辦?

所以,鬼子能明着把眼看要熟透了的玉米地點了,也不能將成片的山林給點了。

“長官,這裡的蘆葦有些特殊,中間都是隔開的,有一些暗河。有的還挺寬的,只要守住幾個出口,不但小鬼子逃不了,而且也不會造成火勢蔓延。”

李林沉默了一陣,最後一咬牙,決定道:“就這麼幹,命令5團跟着這兩個老鄉,按照他們說的辦。”心裡也暗自發狠,鬼子能放火,自己就放不得?“你們的要求我答應了,繳獲的鬼子武器,你們可以選50支步槍。”李林對着柳奎勇說道:“你們的要求我答應了,繳獲的鬼子武器,你們可以選50支步槍。夠不夠?”

“夠了,夠了……我馬上帶着人去。”柳奎勇心中也是暗暗吃驚,昨天半夜裡,二克淺就被4縱秘密拿下來,進入二克淺的部隊也不多,所以當地老百姓還不知道,打鬼子的部隊有多少人。

可隨着柳奎勇和他哥哥出了鎮子,看着公路上被鬼子丟棄的卡車大炮,還真的有些犯暈。才知道,他們遇到的不是抗聯部隊,空有番號沒有多少兵力的游擊隊,而是正規的野戰部隊。

就李林的口氣,絕對要比團長大。

這在部隊中,就是將軍啊!當年馬占山都上將了,也不過指揮一個旅的守備部隊,實力也非常有限。

滾滾濃煙沖天而起,正是納河靠近嫩江江邊發生的火災。

是故意縱火?還是日軍的故佈疑陣?

陳光絕不是少見多怪,在山東戰場上,部隊和華北方面軍的第2軍掐上了,自從38年,東北軍于學忠部隊被日軍從山東戰場趕出去之後。整個山東戰場上,不管正面還是敵後,都是40軍在和日軍鬥智鬥勇。

裝備上,訓練上處於絕對劣勢上的40軍3個主力縱隊,在擴充兵源之後,戰鬥力,尤其是新編和擴編部隊的戰鬥力直線下降。造成了本來能夠打勝的仗,也因爲士兵對戰場不熟悉,而最後只能黯淡收場,錯過很多殲滅日軍成建制部隊的機會。

爲此,各個縱隊野戰部隊和地方部隊,dú lì團、縣大隊、區小隊集中起來,想了一些辦法,來對付因爲部隊新兵多,而造成的戰鬥力下降的彌補。

結果是,啥辦法好,就用啥辦法。

連用野蜂窩扔進日軍據點,都收穫了重大的戰果。

但是放火燒林確實有風險,畢竟火隨風走,一旦火勢起來,就非常不好控制。要是放任火勢蔓延,就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再說了,游擊隊打的是遊擊,要是山林裡的樹林都被燒掉了,還怎麼遊擊?還怎麼伏擊?

“去,找幾個人問問,是鬼子放火燒蘆葦嗎?”

陳光叫來了通信營的營長,給他下達了一個任務。在他看來,放火小鬼子在行。都是被游擊隊打怕了,野林子,青紗帳都是要命的地方,說什麼也是不敢鑽了。這不,就剩下一招放火,把游擊隊從隱蔽地方薰出來。

戰役前指正在行軍,但絲毫不耽誤陳光一邊觀察周圍的地形,一邊聽取副參謀長王秉璋的彙報。

電臺兩個小時一通話,在運動戰中,能夠保證陣中頻率的通話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說明4縱也好,5縱也罷,都沒有遇到最強烈的抵抗。這讓陳光有些奇怪。

“報告首長,聯絡員回來了。”

“回來了?這麼快?”陳光驚訝的反問,烽火臺的濃煙可是在天氣好的時候,十幾裡外都能看見,這人剛派出去,怎麼就回來了呢?

“首長,問清楚了,火不是小鬼子放的,是5縱放的。鬼子步兵在二克淺被4縱曾司令員的伏擊部隊打了個措手不及,在公路上,4縱隊繳獲了日軍23師團大量的重武器,包括二十多輛日軍的重裝卡車還有一個大隊的日軍山炮。後續跟進的5縱,追着小鬼子到了嫩江邊上,不過小鬼子孤注一擲進了蘆葦,李司令無奈之下就命令部隊放火。”

“問過沒有,會不會引起火災。”

李林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放火的話必然是有分寸的。當然,陳光也怕萬一李林腦袋一時發熱,完全不計後果就麻煩了。總不能把小鬼燒死之後,4縱5縱留下來救火吧!

“有當地的嚮導,不會引起火災。相信很快就會獲得李司令大破23師團指揮部的捷報傳來。”

“那就好!”陳光揹着手,既然不會造成更大的民生問題,他也不會再深究。指揮作戰的李林也不容易,試想,鑽進蘆葦的鬼子有多麼難對付,就明白李林心中的無奈了。

23師團絕對不能姑息。

這是一個原則問題,在一切保證大環境的情況下,讓部隊的傷亡降低到最低在世關鍵。畢竟,關東軍不是一個軟柿子,一口就能吃掉。要圍着關東軍的外圍,一點點的吃,一點點的虛弱這個龐然大物。

不過有一點,陳光是心中有數的。

沒有外力的幫助,中國只能趕走日本侵略者。面對一個海陸空齊備,海軍甚至強過陸軍的工業強國,中國反攻的步伐只能在地面作戰,慢慢的蠶食日軍的兵力,戰爭支援,最後讓這個巨大的戰爭野獸失血過多,轟然倒地。

陳光在稍微的時候,就得到了23師團覆滅的消息。

井上政吉逃走了,這並不是大問題。只要23師團無法對陳光的後背襲擾,戰略上陳光就不會出任何差錯。相比曾一陽的驚歎陳光的速度之快,在新京的梅津美治郎就沒那麼好運氣了,甚至在德國參加軸心國締約簽字的東條英機也想不到,關東軍再一次倒在曾一陽的手中。

這種失落,很快就蛻變成了憤怒,丟了面子的狂人,爆發出了瘋狂的一面。

陪同東條英機在柏林的松岡洋右也覺得非常丟人,日本陸軍是否真的需要承認自己是二流的陸軍。在軍界,日本海軍早就被承認了一流的國際地位,不僅僅從日本在戰列艦擁有的數量,還是海軍已經爆發出來的戰鬥力,都讓陸軍在海軍面前低了一頭。

東條英機的根基在陸軍,更貼切的說,東條英機的根基正是關東軍。

一旦關東軍的失敗被認爲是無能,那麼東條英機在政治的優勢必然受到很大的損失。在軍界,東條英機的地位也不算太高。而在政界,他更是一個新貴。

這種尷尬的地位,讓他只能寄希望於年輕的少壯軍官能夠無條件的擁護他,所以總是像一個傻子一樣的,面對世界上的強國,頻頻說出不切實際的狂言來,甚至不惜將國家的利益綁在他的戰船上。

初到德國的時候,東條英機還非常激動,他以爲憑藉日本在海軍上的重要地位,應該能夠讓德國和意大利這兩個老牌帝國稍微敬畏。甚至做出一些在技術上的讓步,尤其是德國煤化石油的技術壁壘。

爲此,東條英機甚至在和希特勒會談時候,不惜拋棄自己的立場,同意德日夾擊蘇聯的大戰略。

德國人看不起蘇聯人,蘇聯有什麼?

坦克?

飛機?

沒有德國的技術外輸,蘇聯可能有自己的坦克工業嗎?可能在短短的十年內建立自己的飛機工業嗎?

都不能!

所以,德國黨衛軍高層認爲,日本的這種擔心,不過是在從野蠻走出的時間太短,脫離了歐洲的主流戰場。

日本大使館內,剛剛從宴會回來的東條英機臉yīn沉,整整的看着面前的宛如鮮血的法國葡萄酒。對面的松岡洋右反而一臉輕鬆,東條英機心中有些憤憤的不滿,爲什麼眼前這個傢伙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卻能夠在政界混的風生水起,反而自己步步小心,還是讓那些政界的大佬們畏如蛇蠍?

“德國人太自信了!”良久,東條英機這才從牙根處擠出這麼一句話來,毫無營養,德國人要是不自信,就絕對不會一一國之力,在歐戰爆發的時候,面對英法和其十餘個盟國同時開展。

一場一場的勝利,可都是實實在在的戰果。

“他們有自信的本錢。”

松岡洋右懶洋洋的語氣,更像是要火上澆油。在日本軍政兩界都是講出生的,資歷和能力也要靠邊站。東條英機出生將門,其父東條英教是日本陸軍大學第一期首席畢業生,按理說應該輝煌騰達,不過長期受到長洲閥的排擠,在軍界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沒落的豪族,有也炫耀的底氣。

東條英教是帝國中將,這對於松岡洋右來說,簡直就是一個要高高仰望的超級豪門。要知道,松岡洋右少年時期可是被叔叔仍在了加利福尼亞州的海灘上,讓其自生自滅的。

沒有聲望,也沒有家財,有的是一個極會經營的頭腦。

松岡洋右的智商很不錯,這讓東條英機看松岡的眼神總是有些敵意。

雖然他絕對不會願意承認,他的智力有缺陷。在軍界就是一個非常好笑的笑料。甚至石原莞爾一再嘲笑他不過是一個上等兵的智力水平,其判斷事務的能力,在弱智和正常人之間晃。

和精英兩字,根本就不沾邊。

因爲這樣的緣故,東條英機的格變得更加偏激,在參謀本部甚至叫囂日本同時要和蘇聯和美國開戰,用海軍壓垮美國,用陸軍征服蘇聯,但是在戰略上卻毫無對策。

就像是一句美麗的口號,毫無事實支持。

松岡洋右有着驕傲的資本,爲人也浪不羈,他不像是一個外交家,而像是一個高傲的貴族,眼神中有蔑視一切的孤傲,此時他正站在東條英機的面前,卻絲毫沒有將自己擺在副手的位置,反而是一副看爬蟲的眼神,讓東條英機渾身難受。

“日德聯盟之後,對於西方老牌強國來說,絕對是一個噩夢。但是德國人的固執,就像是他們從骨子裡帶來的死板一樣,絲毫沒有說動的可能……”

松岡洋右痞子一樣的表情,聳聳肩,從美國帶來的習慣,總是讓他顯得和日本社會格格不入。就像是站在雞羣中的鴕鳥,讓這個本來就盲目的國度,總有人爲這樣那樣的異類產生毫無根據的崇拜。

“決定的事情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帝國和德國強強聯合就錯了嗎?”東條英機不由大怒道。

松岡洋右不是被嚇大的:“帝國和德國的聯合沒錯,錯的是,德國的敵人不見得是帝國的敵人!盟友的敵人,不見得一定是敵人。”

想要讓松岡洋右拍馬屁,東條差的可不是一點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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