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冷冷的說:“如果他真的醫術高明,我當然歡迎,並且會給予重金酬謝,但是醫生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職業,他爲什麼不能露面?難道他有什麼不良企圖?”
“他不露面自然有他的原因,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想替你父親治療?”雷燃毫不客氣的說。
“你幹什麼意思?”南呂玉惱羞成怒,“雷燃,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白家的管家,一個下人而已,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雷燃並不生氣,反而冷笑道:“你大概忘了,我不僅是白家的管家,也是南宮家的股東,南宮總裁有事,我怎能不管?”
七年前白薇出事之後,南宮志曾經將南宮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贈予白老太太,白老太太一直交給雷燃管理,每次股東會議都是雷燃去出席。
南宮志自知理虧,皺着眉冰冷的說:“爹地病倒之後,我請了很多醫生來給他治療都沒有任何好轉,你那個醫生朋友毫無名氣,甚至都不肯露面,我怎麼知道他靠不靠譜?萬一越治越壞怎麼辦?這責任誰負得起?”
“責任由我來負。”雷燃堅定的說,“如果南宮叔叔有什麼問題,責任由我來承擔總可以了嗎?”
“你?”南宮玉可笑的看着他,“你要怎麼承擔?就算你拿命來償還,你的命有我爹地的命重要嗎?”
“加上我的命總夠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南宮玉渾身一震,擡眸看着白老太太,態度馬上大變,“外婆,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家的財勢雖然不如南宮家,但是白老太太在商界有着極其崇高的地位,南宮集團各大股東以及臺灣其它商人都非常敬重白老太太,所以南宮玉不敢得罪她。
“我與你非親非故,你不必這麼叫我。”白老太太淡淡的說,“你剛纔說得很對,阿志性命安危的確非常重要,不可以怠慢,你信不過阿燃和他的朋友不要緊,但我,你總應該信得過吧?”
“這是當然,我怎麼能懷疑白老太太呢。”南宮玉有些緊張,糟糕,如果白老太太真的要插手此事就麻煩了,萬一他們真的把爹地治好,那我當初所做的事豈不是被揭穿了嗎?可是這樣一來,我也就能結束現在這種不堪的生活……
“那就這樣安排吧,讓阿燃把你父親接到拉拉山治療。”白老太太果斷的說,“阿燃,你現在就去辦。”
“好。”雷燃深深的看了南宮玉一眼,轉身匆匆離開。
洛琦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一直笑而不語,謙和有禮。
白老太太也上車離開了,南宮玉開車離去,當車開出那片區域,洛琦臉上的笑容斂去,眼神變得陰冷:“爲什麼不拒絕?”
“白老太太親自開口,我無法拒絕。”南宮玉語氣平靜,眼中卻有了一絲膽怯。
“是麼?你可不像是那種畏首畏尾的人。”洛琦的手順着南宮玉的大腿緩緩伸向她的裙底,南宮玉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夾-緊-雙-腿,慌亂的低喝,“我正在開車,別亂來。”
“怎麼?你害怕?”洛琦的手指探到她柔軟的花芯,隔着薄薄的小褲輕輕摩挲,“我們在車上做了也不上一次兩次了,怕什麼?”
“你不要這樣,很危險。”南宮玉騰出一隻手來拉他,可是她的力氣根本不足抗拒他,他的動作更加放肆,長指挑開她的內-褲邊沿,從側面伸進去,南宮玉抓狂的低喝,“夠了,住手!”
洛琦不僅沒有住手,還附過來吻她,南宮玉猛的停下車,揮起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你這個bt,bt!!!”
洛琦的眸子瞬間變得猙獰:“你敢打我???”
然後,他狠狠還了她兩個耳光,指着她的鼻子罵道,“踐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了多少次,裝什麼矜持!!”
他佔有她的時候,她不是第一次,雖然早就料到,但他還是經常拿這件事出來侮辱她。
南宮玉偏着頭,捂着紅腫的臉頰,恨之入骨的瞪着他:“洛琦,我受夠你了,爲了隱瞞一個謊言,我被你瘋狂的折磨,身體和自尊全都被你踐踏在腳下,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你休想再威脅我,就算要坐牢,就算要失去一切,我也不會再被你威脅!!下車,給我下車——”
她打開車門,用力的推他。
“想擺脫我?你最好考慮清楚。”洛琦陰冷一笑,推門下車,戴上墨鏡穿梭在擁有的車流之中。
南宮玉緊握着方向盤,咬牙切齒的盯着他的背影,腳踩在油門上,恨不得衝過去撞死這個混蛋,可她沒有勇氣,她已經一錯再錯,不能再繼續錯下去了,她扒在方向盤上悲痛的低泣,後悔當初爲什麼要鬼迷心竅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她沒有走錯,她父親就不會弄成這樣,她也不會被洛琦折磨……
現在怎麼辦?怎麼辦?
如果父親被治好,一定會揭穿她的罪行,可是如果他沒有治好,她又會一輩子不安。
現在她已經是騎虎難下。。。
忽然,身邊傳來輕微的聲響,有人上了車,南宮玉還以爲是洛琦,發瘋的怒吼:“你給我滾——”
她的話還沒有吼完就震住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並不是洛琦,而是小白!!!
雖然他戴着墨鏡和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臉龐,但她依然一眼就認出他來,這是她唯一真正動過心的男人,她怎麼會不認得???
今天在法庭上看到局面扭轉,她就知道是他回來了,但她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來找她。
“好久不見!”夜幽溟衝南宮玉微微一笑,看了看手錶,“晚飯時間快到了,請我吃晚餐。”
南宮玉一句話也沒有說,開車去往郊區的飯店……
半山野味餐廳,南宮玉和夜幽溟選了個包廂,點了很多菜,廚房先上了一壺碧螺春。
南宮玉一邊給夜幽溟倒茶一邊喃喃自語的說:“這裡環境一般,價格便宜,但東西很好吃,以前我經常來,但是後來我進公司當總經理之後就不來了,我的品味開始改變,吃的用的穿的住的全都要最貴的,因爲我覺得那樣才能襯得上我的身份。”
說到這裡,她苦澀一笑,“現在我一身行頭都是幾十萬,還不包括首飾,我覺得這樣纔算是上流社會的人,但是沒有人知道,我的心裡早已經滿目瘡痍,靈魂變得空洞,連一個真正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
夜幽溟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你有回頭的機會。”
“我真的很羨慕南宮寶兒,身邊有這麼多真心的朋友,而且一個比一個有能力。”南宮玉感慨萬千,“如果換作是我坐牢,大概不會有人像你和雷燃心疼她那樣心疼我。”
“就算你沒有朋友,至少還有親人。”夜幽溟擡眸看着她,“你父親能夠放你一次,就能放你第二次,只要他不起訴你,你不會有多大事的。呈現一切真相,將洛琦的罪行公諸於衆,做一個真實的人,這是你最好的選擇!”
“呵……”南宮玉含着眼淚搖頭,“不可能的,爹地不會再原諒我的,不會的,這一次我做的事情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他怎麼可能會原諒我?更何況,我不止傷害了他,還做過很多錯事,如果我去揭穿洛琦,洛琦就會將那些事全部公諸於衆,到時候我不僅要坐牢,還會衆叛親離,一無所有,我不像南宮寶兒那麼好命,有你和雷燃還有外婆用心良苦的保護她,我沒有人保護,沒有……”
“你還做過什麼?”夜幽溟問,“買通醫生在手術中做手腳,僱人強-殲寶兒,除了這兩件事,還有什麼?”
南宮玉低頭落淚,沒有說話。
夜幽溟給自己續了一杯茶,淡淡的說:“我殺過人,見死不救,比你更罪大惡極,但我依然得到了寬恕,也遇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因爲我在關鍵時刻及時回頭!你的罪孽比我更重麼?”
南宮玉的心狠狠顫了一下,擡眸複雜的看着他。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我也不例外。”夜幽溟扯開衣襟,露出滿是傷痕的胸膛,“這半年,我在爲自己從前的行爲受懲罰,現在我把債還清了,再有一點收尾的事解決之後,我就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在地獄走一趟,怎麼知道天堂的可貴?把罪孽洗清了,你才能一身輕鬆的享受人生!”
南宮玉看着他傷痕累累的胸膛,那上面有長長的刀疤,也有猙獰的槍孔,還有不知道什麼東西造成的可怕疤痕,看得人觸目驚心,他的臉色比半年前要蒼白許多,看來身上的傷至今未曾痊癒,可他的目光依然堅毅,還有着對未來的憧憬和嚮往……
她擦掉眼淚,用力吸了一口氣,微笑的對他說:“你說得對,把罪孽洗清了,才能一身輕鬆的享受人生,也許,該是我勇敢承擔的時候。”
“這就對了。”夜幽溟微微勾了勾脣角,“不枉我當初留你一條生路,朽木可雕。”
“呵呵!”南宮玉有些不好意思,“其實當初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誰知道你只是在騙我,想要套出證據幫助寶兒。”
“我沒有騙你,是你自己騙自己。”夜幽溟繼續品茶,“言歸正傳,我暫時還不方便露面,過一陣子還要離開臺灣,精力有限,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
“你教我應該怎麼做?”南宮玉認真的問,“洛琦雖然對我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我沒有證據,而且……”她的臉色有些難堪,“我也不想將那些事宣揚出去。”
“洛琦對你做的事還不足以觸犯法律,他真正觸犯法律的應該是其它的事。”夜幽溟說,“不過現在這些也只是我的推測,我之前離開的時候沒來得及收集他的犯罪證據,在這半年的時間裡,他已經將所有證據都毀滅掉,我現在很難找到線索,所以,我們必須引蛇出洞,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引蛇出洞?”南宮玉不太明白。
“肚子餓了,先吃飯,吃完再教你怎麼做……”
“好。”
喬仲明思前想後,決定同意古律師的建議,讓那個神秘的醫生給喬哲治療。
因爲這次治療涉及司法公正,警方也介入其中,重案組黃警官親自帶隊保護喬哲,喬仲明也增添了保鏢。
第二天早晨,古律師就帶着那位神秘的醫生來到喬家,喬仲明一直繃緊神筋,以爲來的人是小白,可是當他看到醫生的時候又愣住了,根本就不是,這個醫生長得很正常,還有隨和的笑容,看起來應該不像是暗夜的人。
古律師給喬家人介紹,他是法國知名醫生葉滔,喬仲明覺得這個名字就些耳熟,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葉滔是法國左氏家族的女婿,在法國小有名氣,當初他也考慮過要請葉滔來替喬哲看病,後來想到葉滔的名氣是近年來纔上去的,不太可靠,所以就先請其它的知名醫生,把葉滔排在後面,沒想到這個醫學界的新起之秀竟然比那些資歷更久的老醫生還要厲害,現在誇下海口說一個星期就能讓喬哲說話,如果真是如此,喬家一定會重金酬謝。
一翻客套話說完之後,葉滔就開始治療,他治療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包括醫護也不需要,起初喬家人有些不放心,後來想到警察都在外面守着,更何況葉滔已經自報家門,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就沒有阻止。
葉滔在醫療室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治療,出來之後留下一瓶透明的藥液叮囑喬仲明給親自給喬哲服從,然後就準備走了。
喬仲明驚訝的問:“這樣就行了?”
“是啊,明天我再來。”葉滔微微一笑,跟着古律師一起離開。
喬仲明皺眉說:“那些名醫每次來都得折騰一天,用盡各種各樣的治療方法,還留下一大堆藥,他才弄一個小時留下一瓶藥就說行了??吹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