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帶着清楚去了他專屬的訓練室,她後來無比慶幸他做了這個決定。因爲這傢伙所說的親自教她,就是在教了她一些基本的拳腳功夫之後,直接與她對戰。雖然他已經放慢了動作,可清楚這個菜鳥還是躲不開他攻過來的拳腳,只是短短几個小時的時間,身上青紫無數。
蕭寒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堅強不屈的女生吸引,她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來,明明疼得眉毛的都緊皺着,卻不抱怨一聲,一點一點的熟悉着自己教她的招式。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漸漸涌起一絲讚賞,他自己用了多少力自己知道,打到身上不可能不疼,可她就是一聲不吭,倔強的硬撐。
“好了今天就先訓練到這吧,欲速則不達。”如山間清泉般清泠的聲音響起,已經累到極限的清楚頓時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氣。
長長的黑髮被汗水打溼黏在細白的肌膚上,兩頰上泛着運動過後的紅暈,胸前劇烈的起伏着,連擡根手指都費力。蕭寒拿過一條白毛巾遞給她,見她光顧着喘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修長的手指握着毛巾動作輕柔體貼的擦拭清楚臉上成串流下的汗水。
清楚眼神閃爍了一下,本能的想要避開,只是痠軟的身體卻連嘴脣都不想動,只好任由他拂開她臉上碎髮,手裹在柔軟的毛巾裡滑過她的額頭鼻子臉頰嘴脣和下巴。動作剋制而溫柔,他的眼神也是明澈不含雜念的,可她還是不爭氣的渾身發熱,垂着眼不敢看他。
沒辦法,誰讓她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跟異性接觸過呢,哦,當然,她家小風不算。“那……那我先走了。”休息了會兒,緩過勁來的清楚立刻翻身起來向換衣間跑過去,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敢瞅蕭寒脖子以上的部位。
換下跆拳道服的清楚,一邊揉着身上疼痛的地方,一邊碎碎唸的向外走:“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擦了下臉,當初和鳳玄互換身體的時候,可是全身都擦過了……”低頭往外走着,沒注意就直接撞到了一個人的背上。
“對不起……”清楚想也沒想就開口道歉,擡起頭的瞬間尷尬收聲。眼前一身純白運動衣的挺拔男生,緩緩轉過身來,赫然就是蕭寒。他是在這等她嗎?
清俊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蕭寒注視着她,說道:“小心點。”手伸到她面前,掌心躺着一個白色的藥瓶。“這是消腫化瘀的藥膏,你塗在青紫的地方,很快就能好。”
清楚接過來,臉上有點窘迫,低聲說道:“謝謝!”沒想到他平日看起來冷冰冰的,做事竟然這麼細心體貼,那她就不跟他計較打傷她的事了。清楚很沒良心的想着,毫不記得是誰當初說不怕苦不怕累,只要能快速學會實戰就行的。
清楚邁着兩天痠軟的腿晃晃悠悠的往校門口走,蕭寒似乎刻意放慢了腳步,與她並肩而行。其實清楚很想說,你不用等我,你可以先走。只是人家剛盡心盡力的當了她半天的陪練,現在說這種話好像有點利用完人家就趕人家走的意思,所以清楚只好在路過的衆女生的譴責視線中艱難前行。
“喂,那個女生是誰啊?竟然跟蕭寒王子走在一起!”
“你不知道?不就是那個爲了哄她開心,解散了衆女友團的那個……”
“這樣一看也就一般般嘛,還不如我長得好看呢。真不知道鳳少喜歡她什麼。現在竟然還腳踩兩隻船船,連蕭寒少爺都不放過,真是太可惡了!”
清楚向來耳朵比較好使,身旁經過的女生們的竊竊私語聽得她想罵娘。她纔是受害者好吧,天天被鳳玄糾纏被女生針對的,她們不去說那個花心大蘿蔔的壞話,反而在這怪她三心二意,還有沒有天理啊!
蕭寒像是沒聽到般淡定如常的緩步走着,並且時不時側頭看一下清楚,一邊隨時調整步伐。清楚正悶頭往前走,準備衝出校門趕緊坐公車回家時,手腕就被身旁之人拉住了。
“我送你回家吧。”蕭寒對着滿臉疑惑望着他的清楚說道,晃了晃左手上的車鑰匙。四周的怨氣瞬間升級,眼刀紛紛扔向清楚。
清楚輕輕掙了掙,正想要拒絕,就聽到遠處傳來一聲怒吼:“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清楚聞聲回頭,就看到一臉怒容的鳳玄正從遠處奮力跑過來。
清楚當機立斷拉着蕭寒就向停車場狂奔,一個已經夠亂了,再來一個她還不得被嫉妒成狂的女生們當場幹掉。身後遙遙傳來鳳玄氣憤至極的吼聲:“蕭寒,你不講義氣!”
蕭寒不愧是練家子,跑得這麼快還有力氣回頭對着鳳玄挑釁:“我們可是說好了公平競爭的,沒什麼義氣不義氣之說。”溫暖的手掌緊了緊手心裡的小手,雖然他不認爲有逃跑的必要,不過,他願意配合清楚的選擇。
地下停車場裡,停放着一臺臺奢華的私家車,而蕭寒的車依然很是顯眼。銀色系的寶馬,線條流暢,造型炫目,如蕭寒其人一般,有一種低調的奢華與尊貴。蕭寒迅速打開車門,等二人坐好,熟練至極的發動車子,在鳳玄怨憤的眼神中呼嘯而去。
清楚從後視鏡裡看着沒追上人的鳳玄連連跳腳,輕吐一口氣靠到真皮座椅上。清楚瞥一眼專注開車的蕭寒,瓷白的手指握在黑色的方向盤上甚是好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清楚秀氣的眉頭皺起,懷疑的問道:“你沒有駕照吧?”他應該只有十七歲吧,這個年紀能考駕照?
蕭寒勾起嘴角,“沒有。不過你放心,我在部隊裡受過專業訓練,開飛機都沒問題。”清楚撇了撇嘴,默默地抓緊了旁邊的扶手。蕭寒終於低聲笑了出來。
落日的餘暉透過車窗照到兩人的臉上,淺淺的橘色無比溫暖。蕭寒眼角的餘光掃過小臉有些緊張的清楚,一股莫名的心安與愉悅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