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你怎麼哭了?”黃姨溫暖的手捧着她的臉,她哭了?
白安淺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臉頰,卻什麼都沒摸到,“黃姨,你看錯了,淺淺沒哭。”
“是嗎?”黃姨有些迷茫,也不解,低着頭喃喃自語着,“可是爲什麼會是一副想哭出來的樣子呢?”
她一愣,心中的委屈陡然像是被放大鏡放大了一般,讓她無處可逃。
方纔忍住的淚腺再次涌出,落在她的手上,被快速的抹去,白安淺摟住她,腦袋靠在她的懷中,沁取着她身上那像極了母親一般的溫暖。
“淺淺,你怎麼了?”
白安淺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沒事,就是有些累,想考一會兒。”
黃姨不相信,卻只能不知所措的抱着她,不停地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她,“別哭,別哭。”
柔柔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白安淺仍舊埋頭默默的流着淚,緊緊地抱着她,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一旁的兩個護士想要上前阻止,但還未開口,方纔還像個孩子一般的黃姨卻像是護犢子似的擡眸從中迸發出駭人的意味。
護士被逼退了回去,不敢再上前。她們經歷過無數次病人發病的模樣,更知道現在激怒病人會發生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退出了病房,去尋來主治醫生。
許久,白安淺才擡起頭,偷偷的擦掉了臉上的淚痕,向黃姨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黃姨,我今天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好嗎?”
黃姨沒料到她纔剛來就要走了,頓時就苦下了臉,半撒嬌道,“就不能再陪我一會兒嗎?”
“對不起,我答應你,過幾天一定來。”
“嗯。”
她悶悶不樂的樣子讓她有些心疼,但想想時間也應該回去了,不得不狠下心,拍了拍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在離開病房的下一個轉角晃悠了一下便又上了三樓,三樓是醫生所在的樓層,“白小姐。”
還不等她走到半道,一道熟悉的男音就在頭頂響起,白安淺站在樓道里擡頭看了看。
只見上一層樓梯處站立了一個男人,面龐清雋,一件白大褂在他的身上顯得溫文儒雅,又帶着幾分睿智。
“許醫生。”白安淺衝他禮貌的點了點頭,兩個階梯並作一步小跑着上去,站到他的面前時還微微的喘着氣。
“嗨,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許醫生說道,“我剛想去看看你怎麼就來了。”
白安淺緩了一會兒才平復下呼吸,面帶正色,“我只是想問問黃姨最近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挺好的,精神狀態也慢慢的在恢復,我想這樣下去用不了半年就可以康復了。”
“真的?”白安淺的眼底閃過一道亮光,帶着期待,許醫生看的真切,認真的點了點頭,確認着她的詢問。
白安淺此時的心情可以用激動來形容,自從那天過去後已經五年了,黃姨這一瘋也是瘋了五年,近兩年看着終於有所好轉了,甚至還有機會可以康復,如何能不讓她開心。
她無法控制的喜悅,握住了他的手,“謝謝你,許醫生。”
“這都是你堅持來看她才讓她慢慢好轉的,像那些將人仍在這裡一年都不曾露過面,唉……”
白安淺也是知道這些的,沒有再多說,便轉移了話題,與他再說了一些話才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