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慢行

“你們兩個別碰他,一會兒把他吵醒了。”

“那你還吵。”

“誰讓你們碰他。”

......

蓮喜睜開眼睛便看見這一幕,採若和安藝。安東小聲的爭吵着,她突然覺得心安,看來這個孩子是受人歡迎的。

“呀,夫人醒了。”採若看見蓮喜睜眼叫了一聲,下一秒便被安藝捂住了嘴巴,扭頭看孩子沒醒才放手。

採若輕手輕腳的過來,“夫人,我去給您拿吃的,大夫說了,夫人得好好養着。”

蓮喜點點頭,是應該好好補充體力,將來才能照顧好孩子。

蓮喜的母愛氾濫的不可收拾,天天守着抱着看着,採若想幫她她也不答應。

安藝和安東輪流輾轉戰地,回來聽到的總是好消息。蓮喜因爲有了孩子也不去多想,他們說什麼便信什麼。終有一日採若多了一句嘴說醒了她。

那日,她依舊圍着孩子轉,採若在一旁嚷嚷,“夫人,您這有了孩子誰都不顧了,小心以後把孩子嬌養的厲害。我說事皇子便是皇子吧,以後啊,我們皇子長大了成了親,您恐怕要氣死了。”

她一直不肯想以後,是啊,如若墨迪打進皇宮,那孩子定是皇子,自己現如今便如此寵溺孩子,那以後他如何能在宮中好好生存下去。

採若看她發怔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忙轉身出去做別的。

這時安東進來又回說一切安好,她不得不去想,從去年十一月份出的軍,到了今年三月份便到了京城。而如今都是十二月份了,自己生下孩子也有將近四個月了。如若按時間算,開戰至今總有七八個月了,怎麼可能一切安好?

“安藝,去把採若叫來,讓她把孩子抱走,我有事問你們。”

安東和安藝又是相對一眼,不知道蓮喜平日裡離不得孩子,現在又讓採若抱走是什麼意思。

“安東、安藝,你們也休要唬我,我跟你們網頁也有三四年了,雖然我是婦道人家,但作爲妻子我必須知道他怎麼樣。我知道他不讓你們說實情,那時因爲我懷着孩子的時候。現在,孩子也生了,你們總該說實話了吧。”

“夫人,王爺他......”安東張嘴。

“王爺一切安好,夫人大可放心,皇子尚小,夫人一人自是費心了。”安藝不爲所動。

蓮喜看他們幾眼,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們不妨起程,他不讓講,我親自去問。”

“夫人,您......”安藝看着蓮喜堅定的眼神終於鬆動,“夫人,聽了之後您千萬要鎮定,王爺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如若您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安東都要以軍法處置。”

蓮喜點頭。

“從去年四月份時便已到了城外,本來以爲路上會被靖傾王的軍隊攔截,結果到了京城才知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皇城。王爺手下除了那些就部下忠心耿耿之外,上次投降的皆心思搖盪。接而禍亂軍心。王爺值得暫且駐紮歇息,再找攻城的辦法。夫人也知道,城牆牢固,想要破牆而今很難。加上此次舉兵而來沒有充足的糧草,將士哪裡還有心思打仗。先如今在城外駐紮數月,偶爾進攻,每次都敗下陣來。營中謠言四起,說王爺並無大略,進攻皇城沒有完全之策就帶兵前來,耗費力氣人命。這樣的人不值得擁護稱王。”

蓮喜每聽一句心頭抓的越緊,當初的這些爲什麼沒考慮過,難不成墨迪真同他們所講竟沒計謀便出手。“樑大人可說過什麼?”

“樑大人說過,這事可以跟您講,只是王爺不允。他還說並不是將士所說那樣,是事出有因。說如果王妃有什麼話可以告訴他。”

蓮喜皺眉,當初只擔心墨迪攻下城之後青川會坐收漁翁之利,現在看來遠沒那麼簡單。也的確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靖傾王再是粗人也有自己的長處,不然也不會坐守皇位那麼多年。如果說攻城只能裡外接應的話,那在裡的那個人應該是誰?

“青國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安藝、安東臉色霎時變得難看,猶猶豫豫的說,“夫人,小的也不瞞您了,先如今我們是被裡外相夾,只是青國只守不攻,所以靖傾王也不敢出城迎戰。但是,如若哪天打起來,恐怕......”

蓮喜大驚,怕什麼來什麼,這各國爭戰向來沒有理由可講,就算沒有理由也能拉出陳年舊事來談一談。

“你們自小是跟着王爺的?”

“是。”

“那宮裡的事情可知道多少?”

“夫人想問什麼?”

“這宮裡娘娘、護衛統領、禁軍統領、文將、武將都是誰,什麼關係?可有辦法偷進皇城?大部分人愛錢和權,不愛的也會在乎家人。靖傾王可有得意的地方,最得意的便是最不容忍質疑的。以少勝多,需內外呼應。”

兩兄弟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們不必回答這些問題,原話講給樑誠聽,當初他們肯定是計謀過的,只不過有漏洞。你還要告訴他,我姑姑青玲是青國人,讓他永遠不要小瞧一個久存後宮的異國公主。”

蓮喜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現如今這等情況不知好藥部署多久。靖傾王在位雖好征戰,但生活行事並不荒唐,也沒有暴虐時政,更加沒有勞民傷財。除了多年徵兵之外,其它方面倒也值得稱讚。一直說民心所向,那墨迪除了征戰勇猛之外可有其它建樹?不對,如果沒有子民的支持,在無糧草供應下,墨迪不可能堅持這麼久的。

“安藝,你先行一步去回樑大人,我和安東、採若慢慢趕過去。”蓮喜最後決定。

“夫人,您帶着皇子怎麼可以,萬一......”安藝猶豫。

“正是因爲帶着皇子纔要慢行,走一步算一步,我不會亂來。再說我本來就會信皮毛武功,有我在孩子定來沒事。安東也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