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飛忙回頭,尷尬的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不適應!”
任瓏神情慵懶,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也是,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
兩人並排走在大街上,彼此無言。
任瓏緊了緊衣服,雙手抱臂,大概是冷了。
曾飛看到了,忙脫下衣服披在任瓏身上,心想,“身材是好,也不至於這樣顯擺啊,穿的這麼脫包!”
“曾阿姨說你是學法律的?”半響,任瓏輕聲問。
曾飛的心早就飛走了,突然聽到任瓏開口,忙回過神,“恩,具體說,應該是偵探!”
“是嗎?”任瓏眼睛放出光彩,“那你邏輯能力一定很強吧?”
“還行吧!”曾飛故作低調。
“你破過案子嗎,一定很好玩吧!”
“當然!”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任瓏,可是讓女孩子崇拜自己,一向是曾飛的原則,“在高中的時候破過一起案件!”
“哇,好厲害!”任瓏讚歎,眼神無比崇拜,“可是,曾媽媽說,想讓我們去法國管理薰衣草田,你還會繼續這個行業嗎?”
“讓我們?”曾飛驚愕的看着任瓏,心想難不成真的看上我了!
任瓏豪爽的點點頭,眨着兩隻水亮的眼睛。
曾飛冒了一身冷汗,心想我們的事情能不能成還是一回事呢!
轉眼間,正月十五已經到了。起牀後,夏薇站在布魯斯的門口唱歌,硬是把布魯斯叫了起來。
布魯斯揉着眼睛,不滿的嘟嚕嘟嚕的說着法語,夏薇聽的莫名其妙,“哎,哎,哎,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布魯斯愣了愣,纔想起自己在中國,而且還是對着夏薇說話。忙笑嘻嘻的道歉,問道,“這麼早叫我,幹什麼啊?”
“當然是出去玩嘍,今天是正月十五,可熱鬧了,晚上在市廣場還放禮花呢!”
“禮花!”布魯斯睜大了眼睛,來了興致,忙說,“等我一下!”一個箭步閃進洗手間,又露出頭,“等一下下啊!”
正月十五已經沒有了新年的熱鬧氣氛,滿大街的地攤上擺放的全部是元宵,各式各樣,讓人不知如何選擇。
布魯斯奇怪的看着白色的小球,左摸摸、右摸摸,好奇的不得了。
夏薇根據衆人的口味挑選着不同的元宵,又覺得沒有玩夠,於是又一股腦的把挑好的元宵全部放回原位,拉着布魯斯向深處走去。
布魯斯被拉着手,有些愜意,有些陶醉。
“那是什麼?”布魯斯指着遠處的冰糖葫蘆問道。
夏薇順着手指看去,“哦”了一聲,放開布魯斯的手,走上前去。布魯斯一臉失望,看着剛剛被夏薇拉過的手掌,呆呆的!
“發什麼呆呢?手怎麼了,幹嘛這樣看着?”夏薇拿着兩串冰糖糊塗,奇怪的問。
“哦,沒什麼!”布魯斯回過神,結果糖葫蘆,咬了一口,無奈凍得太硬了,牙被咯的生疼。
夏薇好笑的看着布魯斯,又指着糖葫蘆說道,“這是冰糖葫蘆,用水果和糖做的,可是東北的溫度太低,凍得太硬了,慢慢吃!”
布魯斯點點頭,伸出手先要拉着夏薇的手,不料,夏薇早就離開了。
夜晚,天上懸掛着一輪蒼穹。一束禮花在天空爆炸,爆發出多彩的火焰,星星點點。
夏薇又蹦又跳,一陣歡呼,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煩惱丟給月亮。
煙火對於布魯斯來說並不新奇,但是看着夏薇這麼高興,他自然也就開心無比。
煙花燃放了好久,看的夏薇脖子酸酸的,本能的用手費力的揉動着脖子。這時,一雙溫暖的手,搭在了夏薇的雙肩,輕輕揉動,好不舒適。
“呵,真親密哈!”一個讓夏薇心情激動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夏薇忙拜託布魯斯的手,向旁邊看去。曾飛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眼神卻無限悲傷,牽着任瓏的手。
夏薇呆呆的看着曾飛,看着任瓏,那雙手曾經屬於她啊。
夏薇苦笑,泫然欲泣,悽惶不已,半響幽幽道,“你們也很親密啊!”
布魯斯莫名其妙的看着兩人,拿到這位就是曾飛,多麼冷傲的眼神,多麼不羈的神情,卻和他的內在十分不符。
“我的新女友,任瓏!”曾飛得意的說,把和任瓏牽着的手舉得高高的。
“哦,”夏薇淡淡的說,“你,你女,女朋友真漂亮!”夏薇支支吾吾。
又一聲巨響,煙花在曾飛的身後散開,五彩繽紛,讓人眼花繚亂,而曾飛,卻顯得那樣得意,又那樣迷人,那樣冷傲,高高在上,卻已經屬於別人。
夏薇心酸不已,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夏薇忙擡頭,假裝看着煙花,趁機讓眼淚倒流回去。
“薇薇!”布魯斯開口道。
夏薇沒來得及反應,一個嘴脣便吻了上來。布魯斯抱緊夏薇,容不得夏薇反抗,夏薇看着愣住的曾飛,索性閉上眼睛,反正這也不是初吻了。
曾飛終於垂頭喪氣的走了,大敗特敗,一敗塗地。
任瓏小女人似地跟在後面,似乎已經對曾飛言聽計從。
夏薇急促的呼吸着,眼看着曾飛消失在了人羣中,掙脫了布魯斯,怒不可遏的大喊,“你幹什麼啊,爲什麼這樣對我,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布魯斯低着頭,柔聲說,“可是他分明是故意來氣你的,故意找了個比你漂亮的美女。所以,所以,我忍不住,、、、、、、”布魯斯不知道怎麼說,只是因爲他看夏薇這個樣子,很心痛。
夏薇終於熱不住,蹲在地上埋頭痛哭。禮花依舊燃放着,發出轟隆的聲響,不懂情人間的悲傷。
布魯斯緩緩走到夏薇面前,弓腰拉起夏薇,心痛的抱在懷裡。
夏薇肝腸寸斷,無力的趴在布魯斯肩上,她和曾飛的緣分真的斷了,斷了,無法修復,無法再接。
布魯斯拍着夏薇的肩膀,深深的嘆口氣,看着黑色的天空。
通往法國的飛機起飛了,夏薇盛情慵懶,眼神迷離的看着機窗外,中國上空的那片白雲向後移動着。中國的土地,向後移動着,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最終卻要分離的人,向後移動着。
而此時,在中國的首都,另外一對新生的情侶已經備裝待發,等待着飛往法國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