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疑問他率領遼東鐵騎繼續向前,果然就在官道上碰見一支軍隊。
於是明遼東總鎮總兵:李成樑,立刻就來到陣前,喊話道“來者何人?本鎮命爾等速速退兵,以免刀兵無眼,亂動干戈!”
這讓主帥愛新覺羅·努爾哈赤聽後,直接用大明江淮官話,質問道“對面的可是李總鎮總兵大人?大人在下奉勸您,還是不要多管閒事了!咱們也不是有意要挑起戰亂的,而是他蘇克素滸河部圖倫城主,煽動大明借兵殺人,滅了我部建州左衛軍民指揮使司兩位首領軍戶,我等這纔不得已起兵反抗。”
一聽到這話,不禁讓明遼東總鎮總兵:李成樑,感覺有些耳熟?他心想;莫非眼前此人當真是小罕?
剛想到這。
對方就害怕李太保趁機殺人滅口,便找了一個理由說道“也罷!今日有總鎮總兵大人李太保在,那在下就求一個人情。”
明遼東總鎮總兵聽後,連忙詢問道“有何人情?”
只見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義正言辭地說道“昔日建州左衛軍民指揮僉事父子倆,對大明忠心耿耿,幫助朝廷滅了建州右衛軍民指揮同知:王杲,而後又與遼東都指揮使司配合捉拿叛逆王杲子嗣,如今無辜被殺,朝廷爲何連個說法都沒有?”
這話問得明遼東總鎮總兵慚愧不已!他悔不該聽明蘇克素滸河部圖倫城主:佟佳·布庫錄(漢名:尼堪外蘭)的主意,可眼下說什麼都晚了!
見到對方沒有回話,愛新覺羅·努爾哈赤也就不再提之前被追殺,以及瑪法(女真文:爺爺)、阿瑪(女真文:父親)被殺之事,只是要求給個說法,也就是把殺父仇人交出來。
見到小小的無名鼠輩,又是自己以前府中下人,竟敢威脅自己這個堂堂從一品官員,簡直就是目中無人,不把朝廷放在眼裡,要是現在交人的話,那朝廷臉面何在?
其次若是不交人,此事就有點難辦了!
若是在狠心點,當着衆目睽睽之下滅了這支軍隊,也就不了了之了,故此明遼東總鎮總兵擡起手來示意火銃隊與弓箭隊準備射擊。
這一幕被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看在眼裡,他跟隨李太保有些日子,知道他的心思,便故意說道“既然李太保做不了主,那麼就等朝廷下達命令吧!”
此時明遼東總鎮總兵又連忙問道“怎麼,難道朝廷也知道此事?”
於是愛新覺羅·努爾哈赤就根據「三國演義」裡面的反間計,說道“是啊!之前離開李府時,我倆走得太匆忙了,不曾向李太保大人拜別,不過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以呈送奏摺入關,想必現在已經到達天皇帝陛下的手中了吧?”
不知是計的明遼東總鎮總兵,立刻就放棄了殺他的念頭,改口安慰道“哎呀!本鎮也是奉命行事啊!陛下之前下了一道聖旨,這也是沒辦法纔出此下策,至於太公與令尊那是本鎮手下們與建州女真部的誤傷。”
終於意識到自己理虧的明遼東總鎮總兵,心裡覺得畢竟兩位陣亡的建州左衛軍戶是忠於大明帝國的,所以就歸還努爾哈赤祖、父兩人的遺體(靈位)。
並上奏給皇帝陛下看看如何處理?以及企圖掩蓋自己誤殺了建州左衛軍戶之事,和痛下殺手,準備斬建州左衛軍民鎮撫使後裔的事,再加上要復旨調查七顆痣的事。
最終身處紫禁城內的明神宗:朱翊鈞,與內閣大臣們商議之後,決定給予爲國捐軀(注意:這是李太保給的奏報,並非說的是明軍誤殺)的建州左衛軍戶後裔,外加「三十道敕書與馬三十匹」。
但朝廷依舊不知他倆是被誤殺,而是誤以爲陣亡,還讓陣亡的明建州左衛軍民鎮撫使:愛新覺羅·塔克世,的長子: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繼任〈大明建州左衛軍民試百戶〉。
而七顆痣之事,則被遼東都指揮使司死囚強行燙的傷疤代替,以酷刑來掩蓋其真相。
6月初3日,攀枝花大捷後,明永昌軍民府副總兵:鄧子龍,就發佈了榜文告知各土司們,檄文說道“號召各地土司與我軍同仇敵愾、奮身立功、慕義效忠、謬力赴敵,或助兵以隸行,或助晌以奉戰士,爲我偵候得其聲息,爲我反間攜其黨與,爲我挾刀刺之帳中,爲我遮截遇之關外,爲我特角擊其侵軼,爲我設履絕其歸路。”
就這樣遠在雲南承宣布政使司的明軍,大批開赴永昌軍民府施甸長官使司姚關縣前線鎮守,並積極進行防禦和作戰。
明耿馬安撫使:罕虔,的長子:招罕、次子:招色,等族人都被迫逃往臨安府新化州三尖山與他們的叔叔:罕老,一起佈置了五百多名藥弩手。
憑藉着險要的山勢負隅頑抗。
好在明永昌軍民府副總兵:鄧子龍,從當地蒲人那兒得知上山小道,就命令明永昌軍民府左參將:鄧勇,率領土司軍隊直搗敵軍老巢,又在山後設下伏兵。
這前後夾擊,活捉了招罕、招色、罕老,等叛軍30多人,殺敵500餘人。
接着明軍就收復了耿馬安撫使司,其中明大羅衛指揮使:劉綴,率領的軍隊繼續南下芒市御夷長官使司。
其餘各軍又先後在雲南承宣布政使司治下的;車裡軍民宣慰使司思茅縣斷山、灣甸長官使司,進行了兩次戰役,明軍均取得了豐厚的勝利,基本打垮了叛軍,捍衛了邊疆安定。
8月10日,大明建州左衛軍民試百戶:愛新覺羅·努爾哈赤,以朝廷從六品官職名義,繼續整頓好兵馬,打着朝貢之意入境,前去攻打遼東都指揮使司境內的甲板城。
得到消息的明蘇克素滸河部圖倫城主:佟佳·布庫錄(漢名:尼堪外蘭)連忙聞風輾轉,逃往撫順守禦千戶所附近的鵝爾渾城。
使得明建州左衛軍民試百戶再度撲空,但卻收下圖倫女真部1千人而還,致使建州左衛軍民指揮使司勢力漸增,也讓明建州左衛軍民指揮使:鬆塔,開始重視這個試百戶。
而圖倫女真部勢力開始衰弱,再加上圖倫女真城主數次逃離,讓許多人看到了他的懦弱與不可靠!
便紛紛轉而投向建州左衛軍民指揮使司麾下。
8月21日,因海西女真哈達部貝勒:納拉·萬(漢名:王臺)在去年7月16日逝世。
所以哈達女真部就發生了長期的內訌,由長子:納拉·虎兒罕、次子:納拉·康古魯、幼子:納拉·孟格布祿,之間互相爭權鬥毆。
最終哈達女真部貝子:納拉·虎兒罕,以大哥的身份繼承哈達女真貝勒職位,而私生子:納拉·康古魯、幼子:納拉·孟格布祿,皆敗下陣來!並且逃往葉赫女真部避難。
而葉赫女真部東城貝勒:納拉·楊吉砮、葉赫女真部西城貝勒:納拉·清佳砮,又正好是納拉·康古魯,的舅舅,因爲納拉·康古魯的母親:納拉·溫姐,乃是這兩位貝勒爺的妹妹。
故此這兩位貝勒爺舅舅就鼓動外甥:納拉·康古魯,反擊去爭奪哈達女真部貝勒職位。
這是因兩位葉赫女真部貝勒的祖父:納拉·褚孔格,被哈達女真部貝勒:納拉·萬,的伯父明塔山左衛指揮使:納拉·旺濟外蘭(漢名:王忠)給殺害,導致兩家已經結下仇恨,雖然互相娶親,但不足以彌補什麼!
再加上之前向哈達女真部索要大明通商赦書之時,被哈達女真部貝子:納拉·虎兒罕,給強烈拒絕,並以父汗之死相逼迫,才導致雙方仇恨加深。
恰好額駙(女婿)建州右衛軍民指揮使司渾河部兆佳城主:李岱,請命讓新即位的岳父哈達女真部貝勒:納拉·虎兒罕,派兵支持自己一起去劫掠瑚濟寨。
但是哈達女真軍早就被建州女真左衛軍隊給打退,途中哈達女真部主帥:白虎赤,不敢回去害怕被責怪!
於是便逃往葉赫女真部休養。
就這樣葉赫女真部東城貝勒、葉赫女真部西城貝勒,就讓哈達女真部主帥:白虎赤,爲主力帶路,既替外甥報仇,又要向哈達女真部討要赦書。
其中納拉·孟格布祿,也出兵一起參加討伐兄長哈達女真部貝勒的戰役中。
在多次進攻後,佔領了許多地方,還俘虜了哈達女真部貝勒的妻妾,就連哈達女真部貝勒都狼狽逃竄。
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哈達女真部貝勒卻決定拿出父汗生前的「大明塔山左衛指揮使」印信,向遼東都指揮使司鎮守的明軍求助。
很快明遼東總鎮巡撫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顧養謙,就出動兵馬由明開原衛左參將:李宗,掛帥出征。
即刻攜帶火器以及遼東鐵騎,趕赴(北關)葉赫女真部切斷後路,打退了入侵哈達女真部的葉赫女真軍以及內部的哈達女真軍。
使得納拉·康古魯、納拉·孟格布祿,兩部軍隊遭受重創,葉赫女真部直接嚇得撤兵觀望,被明軍俘虜的五百多名哈達女真軍全部斬首示衆。
兩人只得率領殘部離家逃走,暫居於葉赫女真部邊城十八里鋪。
但兩位舅舅知道明軍出動之後,就不敢公然收留兩位外甥了!以及妹妹哈達女真部貝勒福晉:納拉·溫姐,而是送些食物供養他們。
11月初3日,這兩位外甥也知道帶兵客居他鄉,不是長久之計,他們嚐到了有家不能歸的苦頭,有意同大哥哈達女真部貝勒:納拉·虎兒罕,講和。
由於哈達女真部貝勒攜帶父汗印信,而且自己又心向大明,故此有明軍替他撐腰。
然而明開原衛左參將則想利用納拉·康古魯、納拉·孟格布祿,兩人畏懼和悔悟的心理,決定騙入開原衛扣留。
便先和納拉·康古魯談判,在派人召納拉·溫姐、納拉·孟格布祿,並放出風聲,如果納拉·溫姐,母子倆人不能如期而至,就將納拉·康古魯,斬首棄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