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整天？你不夠持久啊。”
“呵，你持久？”
“肯定比你持久。”
“別說那些沒用的，要不然咱倆就試試，看誰更持久。”
“試試就試試，論持久這方面，我就沒怕過誰。”
一時之間，
兩者再次劍拔弩張起來。
然而僅僵持了一小會。
他們就突然相視一笑，前者將劍收入劍鞘，後者則將念珠掛在脖子上……
“你那些分身收一下吧……”
“你腳下的紫金鉢露出來了……”
“不是，你拳頭握的那麼緊幹嘛？”
“笑話，那你脫衣服露紋身是幾個意思？”
又是幾息過後。
兩者在漫天的水霧之中，各自凝聚了一張雲椅。
長相年輕的白袍法海，取出一壺靈茶，各自倒了兩杯，隨後就雙手合十，念着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與貧僧有緣。”
“呸，有話直說。”
“你和那白蛇……欠我一條命！”
許仙稍作沉吟，說道：“到底欠你什麼，你大可說明白一些。”
“也罷，”法海和尚喝了口靈茶，就開口道：“貧僧最早爲西方降龍羅漢。
可我在金仙果位停滯了太久，太久……
我爲了更進一步，決定進行十次輪迴，積攢十世功德，以求今生功德圓滿，衝擊一下大羅果位。”
說到此時，法海稍作停頓。
他眯着眼睛看向許仙，又道：“用十世輪迴以求功德圓滿，還想證道大羅的方法並不簡單。
其一，哪怕是渡過不死劫的金仙，若是經歷太多輪迴，也有失去不死真靈的可能，也就是別說大羅，搞不好連金仙都可能上不去了。
其二，想用十世輪迴積攢功德，還想借此踏入成就大羅果位，此間自然有着艱難險阻。
不僅需要福緣深厚之輩，同樣也需要將金仙之路走到頭的人。
恰巧，貧僧在這兩方面都比較符合。
其三，前面的九世輪迴，我要歷經世間百態，千辛萬苦，還不能功虧一簣。”
說到這裡，
這位看起來十分年輕的法海，長嘆一口氣：“直至我今生重修佛法再次踏入天人境，我纔想起了前世的諸多記憶……
也就是第一世，
我生於永州，在湘江做了幾十年的擺渡人。
我不多要錢財，我不坑蒙拐騙，我不勾結水匪，僅是秉承着父輩的傳承，載人渡江。
直至我年近五十，最後一次載人渡江。
那天，我載了一對年輕的男女。
可臨近彼岸，大禍臨頭。
一條藏於江水中的巨蟒，它不僅掀翻了我的船，還一尾巴將我抽死……
直至我身死，靈魂出竅，纔看清那女子也是蛇妖。
那條巨蟒本是在追殺那對男女。
而她爲了救下身旁的男人，才終於捨得化爲原型，將那江河之中的妖怪殺掉。”
言盡於此。
法海的眼中盡是冷意：“十世輪迴，我除了第一世，每次都是功德圓滿。
你說貧僧，可與你有緣？”
對此……
嗯，許仙無fuck可說。
在修煉界，阻人成道，堪比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若無意外，
今生的法海，僅差一哆嗦，就能順利踏入金仙。
若是在藉助十世功德的累積，少說得有五成的機率，可以證道大羅果位。
但由於他第一世的功虧一簣……
面對此種因果。
許仙多少有點啞口無言，他總不能說……前世的因果，你爲何找老子麻煩？
對，
法海興許可以不找他麻煩，
可小白卻未曾轉世啊……
法海依舊有理由和藉口，去將其鎮壓在雷峰塔下。
但此中有個問題。
法海作爲降龍羅漢轉世，福緣深厚的難以想象。
爲何會在第一世，就碰到了他和小白？
若說這裡沒什麼算計，他絕對不相信。
於是乎，許仙疑惑道：“也就是說，你自從見我們以後，你咽不下這口氣，就非要報仇不可？”
法海擡頭看了眼天上，主動佈下數道結界，這才傳音道：“我今生若是將白蛇鎮壓於雷峰塔下。
也能算得上功德圓滿！！！”
話音一落。
許仙立刻就想通了很多。
果然是有人在算計，他還給法海出了一招，鎮壓白蛇便可補全功德。
而法海自然是經過諸多推算，發現這的確也算是一條路子。
如此一來，前世因果、大羅果位。
再加上法海本身的性子，他必然會選擇出手。
總的來說。
許仙若是不要臉，還不打算償還這段因果的話……
法海肯定也不會怕，按照他的話來講，
貧僧還能打上一整天，幹就完了。
我大威天龍怕過誰？
可兩者既然已經坐下來談談，自然是想和平解決。
但問題就是……
那個幕後黑手願意嗎？
白袍法海很快就看懂了許書生的眼神，他同樣冷笑一聲：“只要你能補全我的功德……
我們之間的因果大可一筆勾銷。
至於你所想的那些算計……
貧僧自有打算。”
他是誰？
他不是降龍，他就是法海。
在轉世重修這方面……
法海與海空有着同樣的想法和認知。
那就是，自己並非旁人的代替品。
至於是誰告訴他，說是鎮壓白蛇能補全功德……
若說此間沒有什麼算計，法海是不信的。
只是人家位置站的太高，他也只能應下來。
但現在有個問題擺在面前……
這許仙……是tm吃錯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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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十七歲就這麼猛了……
等你二十七歲，豈不是都能逆天啊？
淦！
老子不拿出超越天人境的戰鬥力，根本沒法跟他打啊。
極道之路……
我法海也是極道之路啊。
但這人是武、道、劍三修，還全部都是極道之路。
剛剛那一劍，
好傢伙，老子的千丈金龍直接被斬碎了。
若不是肉身足夠頂，好懸就要涼了。
但這也不是最致命的，
最關鍵是他那柄破傷風之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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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現在看似鎮定，可許仙遞出劍的某個瞬間，他突然從心底生出一種極致的寒意。
會死，會死，絕對會死……
幸虧，許仙不曾下死手。
或者說，他沒打算暴漏那柄劍的真正形態。
法海敢相信，
許仙若是將那鏽跡去掉……
十萬天兵來了，都頂不住那一劍！
尤其那種劍法、劍道、再加上這柄不曾暴漏本體的仙劍……
讓法海隱約想起了一位存在。
於是乎，
法海痛定思痛，再加上當前三界割斷，上頭短時間也不會來找到自己麻煩，那他顯然也沒必要當那個出頭鳥。
畢竟，
若真是那位在鼎力支持許仙。
嗯，
白蛇可以鎮壓，但……很沒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