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男子那深邃的黑眸,先是輕輕閃爍一下,隨即彎腰伸手撿起。
只見書信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這是當初,他唯恐這個女子擔憂,所以寫信命人送到她手上的。
不過是寥寥幾個字,然而,這一封書信,一看便知道,定是讓人經常拿在手上,因爲這一封書信的邊緣,都有些起皺了……
這個女子,每日都拿着他給的這一封書信,在思念着他嗎!?
小酒……
想到這裡,男子心頭不由狠狠一揪,心若刀割。
對於這個女子,他是不捨,他是心疼!
若是以後,他不在了的話,她該怎麼辦呢!?
一想到這些,夜墨寒心裡,不由狠狠一揪,心裡便如同鑽心般的痛。
雖然,他不願意離開這個女子,然而,生死之事,由不得他……
哎……
想到這裡,男子不由微啓那略帶蒼白的雙脣,輕聲嘆息着。
雖然,男子這一聲嘆息,很輕很輕,微不可聞,然而,卻還是驚醒了原本睡夢中的女子了。
慢慢顫抖着眼眸,只見,牀上女子,已經悠悠轉醒了……
當看着,不知何時任立在牀邊的那一道熟悉身影,女子臉上先是微微一愣,顯然,還有些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在夢境中,還是現實……
那嬌豔欲滴的雙脣,更是微微一啓,輕聲呼喚着。
“寒,是你嗎!?”
聽到女子此話,男子心頭一動。
不過,再見到女子眸中的惺忪迷糊,男子先是狠狠壓抑着心頭悸動,猿臂一伸,手指一點。
隨着男子的舉動,原本剛剛醒來的女子,當即美眸輕輕一閉,再次陷入了睡夢之中……
看着牀上再次熟睡過去的女子,夜墨寒眸中,更是涌上一股子無奈和悲哀。
若是可以的話,他是多麼希望,像現在這樣,永遠永遠陪在這個女子身邊。
只可惜……
他身上的蠱術,恐怕,是解不開了……
就算,他再不願意,也不得不離開她……
只是,若他直接告訴她事情,這個小女子,肯定會痛不欲生,或許,在他死後,會跟他一起去了……
他只是想這個女子,能夠好好的活着,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
哪怕,那個丈夫,不是他……
想到這裡,男子心裡黯然,心痛如麻。
那修長的大手,更是佈滿愛憐,慢慢的落在女子那飽滿的額頭上,輕輕的遊移着。
指尖下的肌膚,是那麼的柔軟細膩,如同初生嬰兒的肌膚似的。
這個小女子,乃是他今生最愛,唯一最愛,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便是這個女子,受到任何的傷害……
然而如今,他唯有傷害這個女子了……
小酒,請不要怪他……
……
翌日,當蘇酒酒悠悠轉醒之際,那佈滿惺忪的美眸,先是慢慢張開,顯然,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然而,下一刻,蘇酒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那佈滿惺忪的眼眸,倏地一瞠。
下一刻,蘇酒酒整個人,已經從牀上坐起來了。
美眸迅速環視四周,紅脣微啓,當即想都沒想,便驚呼出聲。
“寒!”
女子開口驚呼着,那佈滿焦急的目光,更是不斷環視四周。
只見,入眼的,是那熟悉的寢室。
輕紗簾籠,珠簾垂落,一旁的金色銅錠上,檀香嫋嫋……
這一切,是那麼的熟悉。
然而,那熟悉的男子,卻不在……
寒他,不在……
爲何,他不在!?
記得昨夜,她半睡半醒之中,彷彿感覺到有人任立在她牀邊,於是,她便慢慢睜開眼眸看去。
看到的,是夜墨寒那熟悉的身影!
夜墨寒就靜靜的任立在牀邊看着她,目光中,佈滿了愛憐和不捨……
然而,就在她輕聲低呼後,她便忽然陷入黑暗之中了。
莫不是,昨夜,她是做夢了嗎!?
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夢夢到夜墨寒了。
自從,夜墨寒離開她,去了邊境之後,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夜墨寒。
有時候,夢到跟夜墨寒回到了以前,有時候,夢到跟夜墨寒一起在外面遊玩,然而,昨夜,她居然夢到了,夜墨寒就站在她的牀邊!?
而且,夜墨寒望向她的目光,爲何那麼的奇怪!?
那佈滿愛憐不捨的目光,彷彿壓抑着什麼痛苦似的。
莫不是,夜墨寒他,發生了什麼意外了!?
一想到這裡,蘇酒酒心頭頓時狠狠一震,一股子濃濃的恐慌,當即如同兇猛的洪水,迅速涌上心頭。
心慌意亂,六神無主,蘇酒酒當即‘噌的’一下子,便從牀上起來了。
幾乎是顧不得穿上鞋子,蘇酒酒便披頭散髮的朝着門外衝去了。
“彩兒,蝶兒,快快找總管來!”
蘇酒酒開口說着,雙手一用力,原本只是虛掩着的雕花木門,當即被蘇酒酒伸手拉開了。
看着忽然出現在門口,披頭散髮,滿臉蒼白驚慌的蘇酒酒,早早便伺候門外的彩兒和蝶兒見此,紛紛嚇了一大跳的。
“小酒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瞧着蘇酒酒滿臉驚慌蒼白的模樣,彷彿受到什麼驚嚇似的,彩兒當即開口問道。
然而,蘇酒酒哪裡還有時間理會她!?紅脣一啓,當即開口驚呼着。
“蝶兒,快,快找總管來,我有事情要問他!”
“是,小酒姑娘莫慌,我現在立刻找總管來!”
聽到蘇酒酒此話,再見蘇酒酒滿是驚慌焦急的模樣,蝶兒臉上先是一愣,回過神來後,當即開口說道。
說完此話,蝶兒當即轉身,找總管去了。
一旁的彩兒,再見身前滿是驚慌恐懼的蘇酒酒,雖不知蘇酒酒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然而,再見蘇酒酒現在,披頭散髮,衣服凌亂,連鞋子也沒有穿,如此模樣,當真狼狽。
見此,彩兒當即開口說道。
“小酒姑娘,不如奴婢先替你梳洗更衣吧!?”
聽到彩兒此話,蘇酒酒目光一掃,再見自己現在這幅德行,臉上不由一囧。
想着剛纔自己醒來,想起昨夜的那個夢,一時驚慌,居然也顧不得儀容儀表了。
如此狼狽的模樣,實在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