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轉

天漸漸黑下,歐陽虹一直沒心思睡覺,全身的疼痛也讓她無法入睡,歐陽虹左思右想,也沒有想出該如何清理掉青蛟山寨。

“他媽的!呃!”歐陽虹一拳打在牆上,手上傳來鑽心的痛。歐陽虹看着自己現在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想當年她可是少當家的,沒想到現在落到這個天地。

這時,歐陽虹忍不住想到南宮瑾楓,如果他在,是不是什麼事情都會好辦許多,但歐陽虹想到,是自己要離開的,現在回去找他,他願意自己還拉不下這個臉,歐陽虹在牀上翻來覆去,弄得牀咿呀咿呀只叫,歐陽虹想了許久,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歐陽虹還在睡大覺,張清已經把早飯做好,他娘倆就等着歐陽虹起牀。張母朦朧地看着張清,笑道:“虹兒還是那麼貪睡,以前在燈綵城,山兒和豪兒出去辦完了事,虹兒都沒有起牀。呵呵。”

張母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但又想到她失去的兩個兒子,忍不住痛心,都是爹生娘養,那個不疼自己的孩子,花兒是死是活也無人知曉,張母想到她可憐的女兒,偷偷擦着眼角,張清想說什麼也止住了,以前他是一個古板的秀才,經歷這麼多,他要學會堅強,保護孃親。

張清目不轉睛地看着張母,心裡暗暗發誓,今生一定不再讓娘受苦。

“咳咳”歐陽虹睡在牀上,突然咳嗽了起來,打斷了張清的思緒,張清幾步走進歐陽虹的房間,他看着歐陽虹問道:“老大,你怎麼了?”

歐陽虹迷迷糊糊地回答:“來點水喝”

張母也摸索着走進屋,她皺巴巴的手,觸摸着歐陽虹的臉,慢慢摸上她的額頭,張母下了一大跳,驚呼道:“虹兒,虹兒,你的額頭怎麼這麼燙,虹兒,你說話啊!”

張清也急忙摸了一下歐陽虹的額頭,吃驚地說道:“娘,老大發燒了,我去給她弄碗清水來,給她擦一擦臉。”張母看不見,只能一個勁地點頭,讓張清去做事。

張清很快端來一木盆清水,張母慢慢地爲歐陽虹擦拭,張母在歐陽虹身邊整整守了一天,也不見歐陽虹好轉,張清也只能傻愣愣地給歐陽虹喂水。張清讓張母去吃點東西,再休息一下,張母老淚縱橫地嘆道:“孩兒,你可要爭口氣活下來,不能讓我這把老骨頭再白髮人送黑髮人。”張母對張清的話置若罔聞。

又過了一天,歐陽虹還是高燒不退,在這樣下去,歐陽虹非得燒死不可。張母也急了,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的她身子撐不下去了,她挨着歐陽虹的牀邊昏睡了過去,張清發現孃親睡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將孃親抱回房間,在張清搬動張母的時候,張清不小心碰到歐陽虹的肩膀,十分扎人。

張清趕緊將張母抱回房,立即回來看歐陽虹,張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歐陽虹的衣服,輕輕將歐陽虹翻過身,張清慢慢將歐陽虹的衣服拉下去,這時的天已微微亮,張清藉助這微弱的光,看着歐陽虹的背上,很長一條血口子,結痂後又裂開,在血口子的上部,一根黑木刺插

在裡面。

張清痛苦地用一個手,捂住眼睛,黑木刺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炎長膿,張清有些害怕,不敢看歐陽虹的背。

過了許久,屋子裡光線變得明亮許多,歐陽虹背上的傷痕更加刺眼,張清沒有辦法,他起身跑到屋外,拔下那些半個人高的苦薅,抱進屋裡,張清兩三下摘下那些苦薅的葉子,放進嘴裡咀嚼,張清一邊嚼一邊打量着歐陽虹的傷口,張清將他的匕首在燈炎上少了一會兒,準備把歐陽虹背上的刺挑出來。

張清的手有些顫慄,他不知道歐陽虹能不能熬過這種疼痛,張清來不及再思索,他狠下心,用刀尖在歐陽虹的背上用力一割,挑出了黑木刺。

膿水跟着流了出來,張清趕緊將嘴裡的苦薅塗在歐陽虹的背上,張清繼咀嚼苦薅,替歐陽虹敷背。張清顧不及苦薅的苦,只擔心歐陽虹能不能撐過這種痛苦。

張清發現歐陽虹只是動了動背,再無多大反應。張清信猛地跳了一下,難道老大發燒發得失去了知覺?“老大,你可要撐下去,不然我一個人怎麼去面對娘!”張清把歐陽虹背上的口子全敷上了苦薅,嘴裡還不停地祈禱歐陽虹能福大命大,不要早死。

張清用一條白布,裹住歐陽虹的後背,在打劫的時候,張清的手不小心碰到歐陽虹的臉,張清看着歐陽虹傷痕累累的臉龐,忍不住用手去摸,張清這纔是第一次完全將歐陽虹看清,竟然虹臉上到處都是擦傷,看起來還是那麼美。

張清一時看呆了,他突然意識到,老大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張清發現自己的失態,他趕緊將歐陽虹的傷包紮好,又爲她擦了擦臉,匆忙離開。

歐陽虹還在牀上睡着,不過她的高燒已經退了,不在張母合適醒來,現在她又守在歐陽虹身邊,張清的雙眼,不敢再看歐陽虹,他端着一碗肉,一邊安慰張母。一邊給張母餵飯,張清說道:“娘,你看老大的高燒已經退了,再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她一定能康復的,你多吃點,纔有力氣等老大醒來。”

張母的老淚又流了出來,感嘆道:“老天可憐啊,沒有帶走我的孩兒。”

張母真的不能再承受失子之痛,她希望她身邊的兩個孩兒能健康地活下去,讓她能夠安享晚年。

張清看到歐陽虹開始好轉,他不再多想什麼,開始幹他自己的事情,張清又出去給張母他們找吃的。

張清這一出去又是幾天,當張清帶着兩隻兔子從小路回來的時候,歐陽虹正坐在那一張破桌子上狼吞虎嚥地喝湯,張清站在門口傻傻地看着歐陽虹的樣子,心裡不由覺得好笑,老大永遠也是這樣無拘無束。

張清突然想永遠保留着這一刻。

歐陽虹這時正吃完東西,她擡頭看到張清正看着她,歐陽虹向張清拋了一個媚眼,正準備開口詢問,這時張母也從廚房走出來,手上還端着飯菜,她順着歐陽虹的目光看向門外,張清正傻傻地站在那裡盯着看歐陽虹。

“咳咳!

”張母咳嗽了兩聲,張清才反應過來,他心裡有些慌張,趕緊向張母問道:“娘,你的眼睛?”

“好了許多了,能夠看到你一直把我的虹兒盯住。”張母的眼睛好了很多,心情也大好,忍不住拿自己兒子開玩笑。

“娘,我我這兩天打了兩隻兔子,我去弄給你們吃。”張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趕緊岔開話題。

“別弄了,先吃些簡單的吧,留着明天再吃。”張母把張清的兔子放下,讓張清坐下,自己去拿碗筷。

張清看着歐陽虹,開心地問道:“老大,你什麼時候醒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娘她的眼睛真的全好了嗎?”

“呵呵,我昨天就醒了,孃的眼睛好了一半,沒以前那麼靈光了,但是還是看得見一些哦,你可不要揹着她老人家亂來喲!”歐陽虹放下碗,開心地拍拍肚子,她回想起昨天她醒來的時候,看見地上地的野草,裡面混和着一些草藥,正好有治眼睛的藥,歐陽虹讓張母用那草藥熬水洗眼睛,才洗幾次,眼睛竟然能看見了,真是不錯。

歐陽虹想到草藥,看見自己身上的繃帶,戲謔道:“張清,我身上的草藥是你敷的吧,給我老實交代,你有沒有趁機吃我豆腐?”歐陽虹突然板起臉來,看着張清。

“沒有!”張清慌張地否認,倏的一聲站了起來。

“你說謊,你每次說謊都會坐立不安!”張母這時正走出來,她聽到張清的話,用筷子指着張清,大聲責備。

歐陽虹驚愕地看着張母,她只是和張清開玩笑,不用這麼認真吧!

“是!我是替老大敷藥,纔看見老大的背。但我不是故意”“啪!”張母一巴掌打在張清的臉上,責備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的姐姐!”張清想解釋什麼,他看了一眼歐陽虹,有低下了頭,無奈地說道:“我會對老大負責。”

歐陽虹瞪大眼睛看着張母和張清,他們這兩個人一跳一唱就把她給買了?歐陽虹抗議道:“娘,你怎麼打張清,如果不是張清,我早就死了,我應該感謝張清纔對,他負什麼責?”

“哎!”張母嘆了一口氣說道:“女人,最重要的是名節。張清應該對你負責,虹兒,我也一直想張清能娶個媳婦兒,你讓張清對你負責,我也可以省心,也樣也不是兩全其美,雖然你們都是我孩兒,但是你不是我親生的。不違背禮節。”

“張清能娶個媳婦兒,我死也安心,再說張清毀了你的名節,怎麼能讓張清不對你負責?”說道這裡,張母操起一旁抵門的木棒準備教訓張清,歐陽虹趕緊站起身去拉張母,可是她腳上有傷,一時心急,沒有踩穩,差點摔倒。張清也不躲閃,跪在地上,任張母教訓他。

歐陽虹站穩後,一瘸一瘸地走過去拉着張母的木棍,勸解道:“娘,你不要打張清了,我不怪他。”

“那你答應嫁給他?”張母也吃驚地盯着歐陽虹,張清也擡起頭,聽着歐陽虹的回答。

“是。”歐陽虹看了一眼張清,氣餒地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