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她一進來，蘇念娥的目光就牢牢地鎖在了她的身上。
從她的頭髮、衣服再到她穿的鞋子，她都沒有放過。
瞧着蘇漓，再看看自己，她的面色頓時就變得難看了起來。
說起來，其實蘇泰對蘇念娥也不錯了，哪怕知道李氏做出了那樣子的事情來之後，他對待蘇念娥這個女兒，還是寬容的。
至少該給她的，都沒有少過。
但如今的蘇家，已經不是從前的蘇家了。
蘇泰現在甚至不是吏部左侍郎了，只是一個小小的主事，官職降到了最低，蘇家的門第自然也跌落了不少。
加上李氏的事情鬧了又鬧，蘇家如今雖然還能夠靠着蘇泰支撐起門楣，可早已經不復當年的榮光。
又怎麼可能比得上蘇漓呢？
蘇漓無論如何，那都是一品大員，她身上穿着的這些個東西，蘇念娥拿眼一看，便知道是京中的最新款。
不說別的，光是那一條月白色十二幅的挑線裙子，就已經價值不菲了。
蘇念娥眼中劃過了一抹幽光，關於蘇漓的事情，鬧得整個京城沸沸揚揚的，她是想不知道也不行。
之前她還因爲蘇漓做了皇上的女人，而憤恨不已，只在聽到皇上沒有將她收入宮中之後，這才壓下了自己心中的嫉恨。
沒成想她跟着皇上去了一趟行宮，竟然連皇上的寵愛都丟掉了。
蘇念娥冷哼了一聲，照她看來，蘇漓纔是這天底下最蠢不過的女人了。
該抓住機會的時候不抓住，如今被皇上厭棄了，是官也當不下去了，娘娘也做不成，白白丟了身子，還落了一場空！
這不是蠢是什麼？
沒錯，在蘇念娥看來，蘇漓這一段時間不早朝，甚至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皆是因爲她被皇上拋棄或者是厭惡了。
所以沒有臉出現在人前。
只是她沒想到，蘇漓回一趟家，還能夠這麼高高在上的，打量着誰不知道她從前的那些個事情！
如今的她，也不過是一隻紙老虎罷了。
“父親近些日子可還好？”蘇念娥一直盯着自己看，而蘇漓就好像是沒察覺到她的視線一般，反而只是擡眼看向了蘇泰的方向。
這一次回來，她發現蘇泰兩鬢邊的白髮更多了一些，只是人看起來比起之前，確實是精神了不少。
蘇漓微微嘆了一口氣，這天底下沒有哪一個男人，承受得住那樣的事情。
別說蘇泰這些年來，對那李氏一直都不錯，誰知道李氏居然能夠做出那種蠢事來，給蘇泰戴了綠帽子不說，還連累了蘇泰仕途盡毀。
“我很好，你不必擔心。”蘇泰瞧着她坐下來之後，便先關心了自己一句，心中也是一暖。
他看着蘇漓的目光當中，帶了許多的愧疚。
這些年來，是他虧待了蘇漓啊。
也怨不得蘇漓和他不親近，如今便是想要彌補，都已經來不及了。
“倒是你……最近朝堂之上一直在傳，說是你這個官身，要被皇上給收回去了，可有這樣的事情？”蘇泰頓了一瞬，便關心起了蘇漓來了。
“那朝堂之上，你一個女子，倒也是難爲你了……”蘇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