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會有人來教訓她?

看來,老妖婆是想對她趕盡殺絕了。

紫凌粉脣冷冽的抿着,清澈的琉璃中閃過一道陰冷的亮光,右手成鉗,極快的扣住富得海咽喉。

富得海顯然沒想到眼前這看似嬌小的大皇妃身手會這麼敏捷,而且還扣住了他致命的咽喉,命被別人捏在手裡,嚇的他差點軟了腿兒。

“大…大…”皇妃…

富得海抖抖索索的話未說完就被紫凌壓低的聲音打斷:“大你媽個頭。”

富得海不懂“媽”是什麼?但也知道大皇妃嘴裡這句是罵人的話,倘若大他媽個頭能讓大皇妃放過他的話,他寧願大他媽個頭。

不等富得海出聲,紫凌手指漸漸收緊,捏的富得海出不了氣也進不了氣,在死亡面前,鮮少有人不懼怕,富得海渾濁的瞳孔睜大,有種面臨死亡恐懼在眼前不斷的放大。

“反正今天我亦活不成,死之前不拉個墊背的怎麼成?海公公,到了陰間,你也就不用伺候老佛爺了,直接伺候我這新主子吧!相信閻王知曉你的所作所爲,會同意我的要求。”她這被他害死的新主子,豈有不報仇的道理?

相信這一點不用點名,這老滑頭心中也有數。

富得海到底是古人,封建迷信思想重過現代人,閻王之說,他還是信的。

但,要害死大皇妃的是太后老佛爺,他不過是個替太后跑腿的奴才,閻王就是要怪罪,這罪怎麼也怪不到他頭上來啊~

可一看到眼前這雙冷厲陰狠的眸,他渾身顫抖,這女人若是化成鬼,恐怕是個可怕的厲鬼,到時在陰間不給他好日子過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些,富得海的怕的要命,人最恐懼什麼?無非就是一個死字,而他死了之後還要被眼前這凶神惡煞的厲鬼折磨,當真做鬼也難。

富得海心中恐懼萬分,求生的本能,他抓住紫凌掐着他脖子的手,痛苦的搖頭。

“不想死?嗯?”幽冷的聲音飄進富得海耳中,他用力的點頭。

好死不如賴活着,這世上沒有人想死。

“既然你這半隻腳快踏進棺材的老太監都不想死,憑什麼讓如此年輕充滿活力的我死?”

“我可以讓你活着,但你要幫助我活着,能做到麼?”紫凌的話音剛落,細微的腳步聲就傳入她的耳朵中。

紫凌勾脣一笑,“教訓”她的人來的還真快。

富得海忙不迭的點頭,生怕點慢了半拍丟失了老命,然而就在紫凌要放開他的那一瞬間,他渾濁的老眼忽然閃過一道老謀深算的精光。

紫凌是什麼人?老狐狸的鼻祖,富得海那點小心思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紫凌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忽然在富得海天靈蓋上拍了一下,隨即鬆開了他。

富得海腦袋一疼,彷彿什麼東西注入了他的頭頂,皺眉之間,看到紫凌嘴邊勾着冷森森的笑容,忽然他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紫凌接下來的話印證他心中的怪異感覺。

“死太監,你是個狡猾的,本宮不信你,所以方纔本宮在你頭頂下了一隻小畜生,你這死太監若敢背叛本宮,本宮就讓那隻小畜生把你的腦髓全部吃掉,從你肚子裡爬出來,就當是你這死太監養出來個”親生兒子“。”

富得海巨駭,本就像敷了一層白粉似陰陽臉,此時更加蒼白如霜,眉眼中皆驚怒。

“你…”蘭花指翹着指向紫凌。

“本宮什麼?”紫凌笑的譏嘲,見他閉了嘴,她繼續道:“該怎麼做,不需要本宮提醒你吧?記住,本宮若有三長兩短,你就是第一個下來陪本宮的。”

既然太后對她下了殺令,光憑一個富得海是沒有辦法現在放走她的,富得海如此老奸巨猾心裡肯定明白這一點。

所以,她要他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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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州。

同樣是頭頂一片晴空,而邑州城的晴空卻給人一種灰濛濛的感覺,就連空氣中都散發着死亡的腐臭味。

昔日的熱鬧景象已然不在,剩下了荒涼的死城。

尉遲胤洛坐在馬車內,沒有人看到他此時臉上的情緒,也沒有人能猜到他現在到底在車廂內做什麼?

隨行來的幾名侍衛臉上都透露出絕望的表情。

來到這裡,相當於死。

方知縣私底下偷偷塞了一顆藥丸給方少情,眼神示意她悄悄服下,別被其他人看到。

這藥丸是邑州發生瘟疫之後,老父親日夜研究煉製的預防染上瘟疫的名貴丹藥,由於煉其丹藥的藥材罕見稀有,父親手中煉製成品的丹藥並不多,一共才六粒,給了他三粒。

早些時候,他給了夫人一粒,現在又給了一粒女兒,他就只剩下唯一一粒,這也是他用來保命的一粒救命丸。

方少情手中捏着丹藥,下意識朝那座華麗的馬車看去。

大殿下沒有預防瘟疫的丹藥,他該怎麼辦?

方少情又下意識朝父親看去,眼神中透着懇求。

都說知女莫若父,方知縣又怎麼會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就是這一路走來,他經常看到女兒眼神對着大殿下的馬車發呆,也就明白女兒心中把大殿下裝了進去。

女兒啊~你可是和你表哥有婚約的,怎麼能喜歡上大殿下?

再說了,大殿下被皇上派到這邑州來,顯然是皇上不想讓大殿下活着回去,你怎麼能那麼糊塗的喜歡上這樣一個沒有未來的皇子?

方知縣板着臉搖頭,別說他現在沒有多餘的丹藥,就是有也不會拿出來給大殿下,他不過芝麻綠豆大點的官兒,怎麼得罪的起皇上喲?

方少情失望的收回視線,又看向那珠簾似乎永遠不會被撩起的車廂,杏眼中起了淡淡的擔憂。

“殿下,前面有好幾具屍體擋住了馬車的路。”趕馬車的侍衛說道。

“嗯。”馬車內傳出淡淡的聲音,對於方少情來說卻如同天籟。

珠簾終於動了,一雙白玉無雙的手伸了出來,似沾了靈氣一般,方少情呼吸爲之一緊,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

一雙玄黑色紋龍的皮靴踏出,那抹勾人神魂的妖紫色身影走了出來,他的幽幽鳳眼深如妖窖,只需一眼,便讓世間女子都爲之顛倒神魂。

他手指間有根色澤極好的碧蕭,這幾日方少情從來沒有聽他吹奏過,然而,光是看那玉簫在他指間翻飛花色也是一種極美的欣賞。

這種極美的欣賞對於方少情來說卻是難能可貴的,因爲她知道,除了必要,他不會出來。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散發出腐臭的屍體,這些屍體有些已經爛的能見到白森森的骨頭,有些臉上還能看出五官,只是出現水痘大小的“皰疹”,但這些“皰疹”中流出的確實黃色的濃稠物,看着便讓人覺得噁心,想吐。

幾個侍衛包括方知縣和方少情實在看不下去,胃裡一陣翻騰,哇的幾聲,在一邊嘔吐,昨夜的飯菜皆被吐了出來,就連黃膽水也吐了出來。

尉遲胤洛鄙夷的掃了一眼嘔吐的衆人,視線落到屍體旁邊的死去的烏鴉上,這些烏鴉嘴上都沾有已經風乾的腐肉,看來是吃了這些屍體的肉也被感染了瘟疫,一命嗚呼。

尉遲胤洛蹲下身,朝一具屍體伸手…。

“殿下,小心感染瘟疫。”衆人之中,一道嬌脆的聲音又驚又急的說道。

尉遲胤洛的手在半空中頓了一下,陽光下的側臉妖美的不可思議,他嘴角微微一扯:“方姑娘多慮了。”

說完,他雋秀的手在方少情驚恐的眼神下撥開死屍的嘴巴,雙指夾出死屍的舌頭,這一幕驚呆了所有隨行的侍衛。

皇宮中誰人不知昔日的太子殿下身有潔癖?絲毫浮灰都染不得?

而現在的太子殿下卻…卻…用手指去夾那麼噁心滲人的東西,連他們看着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尉遲胤洛沒有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他做事從來也不需要看別人的目光。

看了一會兒手指夾着的舌頭,上面滿是流着膿水的皰疹,惡臭一陣一陣的撲鼻而來,尉遲胤洛卻絲毫不覺得臭。

這世間還有什麼臭味能抵過苗疆那屍體成堆的洞?

尉遲胤洛鬆開死屍舌頭之後,站起了身,慢條斯理的脫下手上那層透明如蝶翼的皮子,看上去,就像蛇蛻皮一樣。

驚呆的衆人一陣唏噓,原來大皇子是帶了人皮手套,難怪那麼大膽的去夾染了瘟疫的屍體舌頭。

那人皮手套做的也太逼真了,彷彿這世間最美的肌膚,真不知道大皇子是怎麼辦到的,就連方少情也有同樣的疑惑。

他們當然不知,尉遲胤洛手上戴的這個東西,是用一種特殊的樹脂做的,宮清羽懂得藥理,自然能做出如他肌膚一般顏色的“皮子”來。

“就近建造一個焚屍爐,把所有死掉的屍體都集中過來,放入焚屍爐中焚燒。”這些帶有瘟疫的屍體死在這裡沒有人處理,只會讓瘟疫越來越嚴重,唯有燒掉纔是最好的法子。

侍衛一聽說要把屍體集中過來,都嚇傻了,他們哪敢碰這些帶有瘟疫的死屍?這不是找死麼?

尉遲胤洛把他們的表情看在眼裡,任何人面對瘟疫和死亡都是恐懼的,也難怪這些人嚇成這樣…都尿了…真丟人。

忽然想起某個小狐狸,若他的小狐狸在這裡,一定比這些男子膽大多了。

死,她似乎沒那麼懼怕呢。

尉遲胤洛薄脣勾起一抹輕柔的淺笑,真的好想念小狐狸,不知道那小狐狸在宮中是否也如此想念他?

方少情一直知道眼前的男子是極爲好看的,但她從未見過他笑的如此溫柔,似要將人溶化了一般。

他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兒了麼?纔會笑的如此溫柔?

尉遲胤洛臉上的笑真的就如曇花一現,轉眼即逝,當鳳眸轉向那幾個害怕的不敢出聲的侍衛時,眸中已是冰冷一片。

他手中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沓子“人皮手套”丟給侍衛:“帶着這個去搬屍體。”

侍衛們有了“人皮手套”,還是沒有人願意動彈,他們被安排跟隨大殿下來到這座死亡之城,便不可能活着出去,既然是死,爲什麼他們不能舒舒服服的死去?爲什麼他們還要聽從大皇子的命令?

不幹。

他們誰也不幹。

尉遲胤洛忽然低低的笑了:“本殿現在不是太子了,故而你們都可以不把本殿放在眼裡了?”

侍衛們心中到底還是懼怕尉遲胤洛這位昔日的太子殿下的,見尉遲胤洛怒極反笑,全都單膝跪在地上,求殿下饒命。

“殿下,小的們絕無不把殿下放在眼裡的意思,只是,小的們來到這邑州終究是個死,您就可憐可憐小的們罷!”一個侍衛悲哀的哭道。

尉遲胤洛看到這些侍衛臉上全部露出絕望的表情,鳳眸幽冷且深沉,手中的玉簫翻轉的快了一些,似一朵朵白色的妖花盛開,凋謝,盛開,凋謝,一遍又一遍。

無人知曉尉遲胤洛此刻在想什麼?

半響之後。

他手中的玉簫停止了轉動,背到身後,薄脣裡吐出冰冷的話:“若你們還不想死,就按照本宮說的去做。”

他用了本宮,而不是本殿,侍衛們不明白他話中含義,只有擅於推斷的方知縣心中一個突凸,看尉遲胤洛的目光變的不同。

方知縣知道,大殿下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會有朝一日,東山再起,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雖然震驚尉遲胤洛的話,但現實卻是殘酷的擺在眼前,邑州瘟疫死了這麼多人,想要從這裡安然的走出去談何容易?

侍衛們用了一天一夜建造了一個偌大的焚屍爐,四處找來染上瘟疫死去的屍體放入焚屍爐中焚燒。

侍衛們的此舉讓一些染了瘟疫還未死的老百姓看到了希望,他們以爲終於有人來管他們,救他們脫離苦海。

卻沒想到侍衛們見到前來的老百姓,直接拿刀殺之,鮮紅血像一條蜿蜒的小蛇在流動,跑來的老百姓死不瞑目。

方少情看到這一幕,有些接受不了的後退幾步,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殘忍的殺害,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她眼前消失了。

她拖着疲憊的雙腿朝尉遲胤洛走去…。

他背對着她,妖紫的背影彷彿一道血染半邊天的血霞,讓人心底發顫。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做?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就在今早,她還想着如何把手中這粒能預防瘟疫的丹藥給他,可…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還沒死的百姓?

“因爲必須這麼做。”尉遲胤洛未轉身,說完,便不想理會那愚蠢的女人,若不是還用得着方知縣,他壓根就懶得去理方少情。

這世間的蠢貨真多,若是他的小狐狸定不會問他這麼蠢的問題,一定還會幫着他一起除了這些染上瘟疫的百姓。

雖然方法有些殘忍,但這些染有瘟疫的活物卻是現在最致命的存在,他們若其中一人跑出去,真會如方知縣所說,危害周圍城鎮,甚至危害到整個西陵。

初來時他已經查過感染瘟疫的屍體,確實無藥可救…故而,必殺之,除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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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紫凌被太后老妖婆的人抓住,偷偷的“運出”了皇宮。

大概是太后老妖婆不想她的血玷污了她的“聖地”吧!所以準備在外面將她除掉。

但讓紫凌沒有想到的是太后老妖婆剷除她的方式竟是…。

將她剝皮?

她被運到了上次房頂偷看的那間屋中,老妖婆的人把她放出來以後,紫凌第一眼就看到了藍均勝。

她眸中配合場景的露出“害怕”,顫着聲音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綁本宮?本宮可是大皇妃,你們快把本宮放了,否則滅你們九族。”

藍均勝從腰間拿出一把寒光生冷的小刀,嘴邊扯出一抹血腥的笑:“大皇妃…恐怕今後您沒機會滅我九族了,因爲,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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