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是孤今天有點累了。”
墨九西傲懶得解釋嬌妃究竟哪裡不好,因爲他剛剛根本沒有把眼前的女人看作是自己的女人,他的意念之間,全是輕舞。
聽墨九西傲一個累字把自己打發了,嬌妃更加委屈。
她明白,男人即使再有自控能力,也不可能這麼快偃旗息鼓的,莫非,皇上剛剛並不是對自己動情?
想到這裡,嬌妃不禁想到了墨九西傲剛剛看自己的眼神,和看東方輕舞的一模一樣。
此時嬌妃才恍然大悟,難道在皇上心裡,她不過是一個東方輕舞的替代品?
不,恐怕連替代品也不是吧。
因爲如果是替代品皇上還會安慰兩句,還會親近一些,可現在,皇上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視如空氣。
自己對皇上一心一意,滿腔愛意,皇上卻對自己不冷不熱,視而不見,想到這裡,麗夫人不禁把滿腔的恨意都發泄到了輕舞身上,都是她,都怪她。
憑什麼這個女人要一直佔據着皇上的心,皇上的寵,皇上的愛全都給了她,爲什麼?東方輕舞究竟有什麼好的!
嬌妃整理好的衣服,起身站起,她袖子下的手攥着拳頭。
她發誓,從現在開始,她要和煦暖宮、和東方輕舞勢不兩立。
不過,雖然對輕舞恨得牙根癢癢,嬌妃卻和麗夫人不一樣。
嬌妃不會和麗夫人似得犯傻用各種計策陷害東方輕舞,因爲那樣簡直是自尋死路。
嬌妃知道自己的資本在哪裡,她要利用自己的資本和一切有利條件,讓東方輕舞傷心,最好傷的體無完膚!
想到這裡,嬌妃的眼神滑過一絲惡毒,但看向墨九西傲之時,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皇上,快喝茶吧,茶已經溫了,這時候喝起來會有一種特別的味道,您不妨嘗一下。”嬌妃溫柔款款,親自斟了一杯清茶,把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
接過杯子,墨九西傲啜飲了一口慢慢品味,入口綿香,甘甜清冽。
“嗯。的確是好茶。”讚賞地看了茶杯之中茶色甘醇的紫筍一眼,墨九西傲不禁覺得這茶回味無窮,倒是十分合輕舞的胃口。
“這種茶你的嬌顏宮還有嗎?”墨九西傲自是想讓輕舞嘗一嘗,輕舞對茶也十分有研究,他倒是很想看看輕舞喝過此茶有什麼感覺,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愛上這種味道?
聞聽此言,嬌妃的眼神之中滑過一絲得逞,敬茶不是白敬的,她就等着墨九西傲問這句話呢。
“回稟皇上,其實這紫筍是父親在徐州的手下種植一塊上等梯田裡產出的,那一族的人世世代代都以紫筍茶爲生,不過紫筍茶產量是極小的,恐怕要等到明年,父親得了這茶之後,再遣派人送到京都裡來。不過,如果皇上等不及的話,自是可以下令讓父親帶着那一族的人進京,親手在皇宮之中培植此茶,這樣的話,皇上就能天天喝到顧渚紫筍了。”
一聽嬌妃勸說自己讓許乾坤入京進宮,墨九西傲深眸微微一眯。
茶雖好,但沒有好到讓墨九西傲失去理智,招虎入京的地步
。
誰都知道,嬌妃的父親許乾坤長期駐守徐州,掌握着徐州的重兵實權,若是讓許乾坤入京的話,萬一有逆生變,許乾坤發動重兵,北芪皇宮馬上不保,千里江山就會拱手讓人。
想到這裡,墨九西傲冷冷一眯嬌妃,看來嬌妃也不是簡單的女人,很可能早已成爲許乾坤安插在宮中的眼線吧。
敢背叛自己的女人沒有一個好下場,本來,墨九西傲寵愛嬌妃就是有政治用意,換句話說,嬌妃不過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罷了,如今嬌妃的“迫不及待”更是讓墨九西傲堅定了念頭。
嬌妃,留不得。
暗暗握拳,墨九西傲看嬌妃的眼神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愛妃既然想要許知府來京,孤就應允了。若是你的父親不負衆望種出好茶,孤自有重賞。”表面上是雲淡風輕,根本看不出墨九西傲已經對嬌妃動了去意。
可實際上,墨九西傲已經想到了處置嬌妃和扳倒許氏一族的方法。
“謝皇上。”
嬌妃毫無察覺自己已岌岌可危,相反,她眉間還飛過一絲得意。
自己的父親手握重權,在朝中呼風喚雨,如果以父親當靠山,後位唾手可得,到時候,自己就是這後宮的大紅人了,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別說是一個東方輕舞了,十個東方輕舞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
“小皇嫂,明天崢嶸就要嫁到堯城去了,如果這段時間九哥對你不好,你可一定要寫信告訴我,我會爲你出頭的。”
煦暖宮裡,崢嶸公主帶着寶琴深夜造訪,因爲明天就成親了,俊俏的小臉比平日更加緋紅,上面寫着即將初爲新婦的興奮。
“撲哧。”
莫愁、瀾衣兩個丫頭一聽這話,不禁捂嘴笑了起來,暗道這個崢嶸公主真有趣。
煦暖宮的人都知道,皇上捧娘娘在手心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對娘娘不好呢?
不過話有說回來,自家的娘娘這段日子多虧了活潑的崢嶸公主相伴,纔沒有沉浸在墨九西傲寵愛嬌妃的傷心之中,臉上也多了幾絲笑意。
若是崢嶸公主走了話,娘娘恐怕又要寂寞了,依娘娘無憂無慮的性格,這深宮之中連說個體己話的都沒有,的確是孤單。
想到這裡,兩丫頭不禁感慨了一下。
輕舞見崢嶸公主就與自己親近,臨嫁之前還不忘了到煦暖宮看看自己,不由得對這丫頭的疼愛又增加了幾分。
命人拿出了自己爲崢嶸公主準備好的陪嫁禮物,她笑吟吟地說道。
“嫁了人可不許像當姑娘似得說話沒遮沒攔了,不過,若是和婆家人鬧了不愉快別憋着,寫信告訴我和你九哥,自家人自家疼,我和你九哥自會幫你出頭的。”
“嗯,全天下,小皇嫂就你對崢嶸最好了。”崢嶸公主親暱地握着輕舞的手,姑嫂情深,自是依依不捨。
這時候,崢嶸宮的幾個嬤嬤跑了進來,慌亂亂地說道。
“公主,公主,快梳妝打扮吧,接你的花轎就要來了。”
崢嶸在輕舞身邊還沒膩夠了,一聽這話虎虎生風地叉腰
道,“怎麼這麼快,接我的花轎不是明天嗎?”
“是這樣的公主,堯城已經被吐蕃大軍圍陷,鍾言鍾城守已經帶人迎戰了,而許大學士要帶人撤到徐州去支援後方,所以花轎提前一天來接。”
“公主快去收拾收拾吧,如果晚了恐怕徐州再被攻陷,所有的管道都被堵住,您就去了徐州,見不到許大學士了。”
“什麼?堯城被圍陷了,許沫去後方?”
崢嶸公主睜大了眼睛,六神無主地癱倒在地上,一張俏麗的小臉寫着蒼白。
而輕舞則是陷入了沉默。
沒想到戰事進行的如此之快,可見吐蕃是早就運籌帷幄。
堯城是三國的界城,過了堯城就是北芪的天險徐州,如果吐蕃已經圍陷了堯城,再攻破徐州的話,北芪就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優勢,到時候就處於被動了。
換句話說,這次戰爭,很可能是兩國的殊死之戰,再換句話說,這場戰爭,更是墨九西傲和歐陽絕音這兩大九五之尊的終極較量。
想到這裡,輕舞也開始暗自爲傲擔心,因爲她很清楚歐陽絕音的實力。
不過雖然很擔心,但畢竟傲是在皇宮,還離着前線十萬八千里,由此及彼,她很理解崢嶸的心情,不禁勸慰道。
“崢嶸彆着急,堯城十萬精兵貴於神速,堪稱是銅牆鐵壁精軍,我們不要往壞處想,要往好處看,更何況你要相信你自己的眼光,許大學士是個文武雙全的人,他必定會有驚無險的。”
“對,小皇嫂說的對。我不能着急。”整個北芪皇宮,崢嶸公主最聽輕舞的話,不僅僅是因爲她和輕舞脾氣相投,也因爲輕舞的見識不俗,很讓她信服。
“那公主快回去換嫁衣吧。”莫愁這時候勸道。
“不,我不換嫁衣。”崢嶸公主站了起來,剛剛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她的眼神透出一絲堅定的光芒,接着,小手一舉對嬤嬤的指揮道。
“你們給我紅妝換戎裝,我的夫君征戰沙場,我也不能坐享清閒,我要,夫唱婦隨!”
崢嶸公主的倔強上來了,此時虎妮子的一面表露出來,拿出腰際的小鞭子,英姿颯颯。
北芪十一公主的脾氣上來了,誰都攔不住她,喜娘、嬤嬤什麼的在一旁看着乾瞪眼,見崢嶸腳下生風飛奔了出去生怕會出什麼事,便對輕舞行了個禮,也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見崢嶸公主離開,莫愁不禁皺眉道。
“娘娘,這次吐蕃進軍冒犯堯城被圍陷,接下來一站勢必會往東的靈山進攻,那裡正是千年密藏的掩埋之地,如果吐蕃兵佔領了靈山,我們準備用三大瑰寶打開密藏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
聞聽此言,瀾衣也跟着皺眉說道。
“是啊,我們娘娘好不容易等到了小皇子滿歲,當初娘娘是擔心日之瑰寶在小皇子身體裡與另外兩塊瑰寶發生作用,對小皇子的身體有損傷,現在沒有了這個擔心,可誰能想到吐蕃和北芪打了起來,如果這次吐蕃佔了靈山,我們錯過了大好的機會,那麼起碼要再等到小皇子十歲了,不過,時間拖得也久,就夜長夢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