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和正在自己的新房間裡打坐修煉,被急促地敲門聲中斷了。
他有些不耐煩地打開門,看到一個西鎮元的高個子小夥。這個瘦長的年輕人,是“蛇”傭兵團的成員之一。
“爵士,有緊急情況。”雖然診所就在李烈和住所的對面,但小夥的腦門上已滿是汗珠。
“怎麼了,丹尼爾?” 李烈和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髮。
“有一個老人剛剛纔到診所,說要給我們給他辦事。他一定要傭兵團的管理人員去才肯透露具體情況和要求。恰好團長不在,所以……”
第一天就有任務了,李烈和心中大喜:“好,我這就去。”
診所今日的人流量很多,也許是壓抑的天氣令許多體弱多病的人舊病復發。
會客廳內也是人滿爲患,丹尼爾解釋道:“蓋拉菲爾醫生也出去有事了,只有兩個醫生在工作,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
會客廳的沙發上,坐滿了病人,丹尼爾走過去,向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打了個招呼。
老人緩緩站起來,看着一旁的李烈和,點點頭。
“李烈和副團長,幸會幸會。” 老人握着李烈和的手。老人的手發燙着,排除生病,那有可能是經歷了極大的情緒波動。
“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這個老人的舉手投足十分得優雅,一看便是接觸過極好教育的。
“小杰拉德•瓦爾登•伊普西隆。”
丹尼爾一驚,連忙朝老人鞠躬,並且輕聲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
爲了不引起騷亂,丹尼爾又轉過來小聲對李烈和說:“這位是著名的小杰拉德伯爵。”
得知來者身份,李烈和當然是不敢怠慢:“伯爵,請進團長室,我們在那裡討論吧。”
一進祁邛原的房間,李烈和就招呼伯爵坐下。
“請問任務是怎樣的?” 李烈和坐在祁邛原的位子上,問道。
“我要抓住兩個人。” 伯爵的臉上顯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這……有許可嗎?” 雖然“蛇”是以調查爲主的傭兵團,幹過不少暗殺或者囚禁的任務,但是如果沒有確保傭兵團不陷入麻煩的據證,他們是顯然不能動手的。李烈和在來到普耶琴之前,就已經瞭解到這一點。
“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李副團長。不用擔心,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另外,前不是問題。” 伯爵的目光有些呆滯。
“我們非常願意跟您合作,伯爵,但是,決定權並不在我的手中。”
“我可以等,但請問能否現在就討論一下任務內容,並且記錄下來,供你們到時候討論。”
“沒有問題。” 李烈和翻箱倒櫃地找出幾張白紙和一支筆,“您可以隨時開始。”
“咳,好的。事情是這樣的……”
李烈和作爲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十分擅長做筆記,隨着伯爵的講述,他對這個事件有了大概的認識。
“伯爵,這是一個很嚴重的情況啊。” 李烈和看着自己的筆記。
“是的,所以說我希望現在就簽署保密協議。就算未來你們決定不與我合作,你們也要閉口不談此事。”
“好的。” 李烈和其實並不知道契約紙在那裡,“失陪一下,伯爵。”
“丹尼爾!” 走出團長室,李烈和找到了由於級別不夠高所以只好等在外面的丹尼爾,“請問,契約紙在哪兒?”
“就在團長室最裡面書架的第三層有一個扁盒子,裡面裝着契約紙。”
回到房間,伯爵正在靜靜地遙望着窗外。這時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
李烈和找到契約紙,它們整整齊齊地被夾着,躺在金屬盒子裡:“伯爵,你要哪一種契約?”
“有最大懲戒的那一種。”
李烈和倒吸一口氣,目前他這裡最大懲罰的契約是“碎骨契約”,它可以最大承載十人作爲契約參與者。每人都需要滴下自己的血在指定區域,它擁有自動識別契約內容的能力,一旦有違反契約的事情,就會進行懲戒。違約者會以極快的速讀失去生命力,尤其是骨骼會液化,最終在痛苦中死去。這種高級的契約紙十分的稀有,價格也是極高。
李烈和緩緩地抽出“碎骨契約”,紙張的底色爲棕色,但有着蒼白的斑斑駁駁,好像是什麼東西鑽進了人體,打碎了一段骨頭,碎片如同雪花一樣粘在血肉上。
不過李烈和沒有猶豫,抽出一張“碎骨契約”,開始寫起來。
“施約方:小杰拉德•瓦爾登•伊普西隆伯爵
守約方:普耶琴‘蛇’傭兵團
施約方要求守約方對雙方在1081年11月22日上午的談話內容保密,不會向外界透露任何有關信息。如有違反,違約者將會受到‘碎骨契約’的制裁。
施約方簽字
守約方簽字”
在書寫契約的時候,李烈和需要在心中默想保密內容,並且利用元氣連接手與大腦,將所想之事傳遞到筆尖與紙上。寫契約,還是需要一定修爲的。
“這樣可以嗎?伯爵。” 李烈和對書寫契約是輕車熟路的,他將紙遞給伯爵。
伯爵用指尖輕輕捏住契約,點了點頭:“看來,現在就等團長等人回來簽字了。”
“是的。他們已經收到了信息,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請您耐心等候。”
“你是剛加入傭兵團的吧。級別怎樣?” 伯爵問道。
“嗯,請允許我算算。” 李烈和是固血高階的修者,“二十六級。”
“很有天賦。” 伯爵讚賞地點點頭,“你有孩子嗎?”
“沒有。”
“唉,你或許不明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晚輩一個個消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 伯爵用力搖搖頭。
“對您的經歷,我感到很遺憾。” 雖然他們目前只是在聊天,李烈和依然要保持禮貌。
“最重要的是,他們大多數都是爲了愛。儘管是禁忌的,畸形的,他們都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這是多麼的……多麼的愚蠢……”
“伯爵,每個人都是有着不同的追求的,或許你也要理解他們……”
“李副團長,當然人人都是不同的。但是他們的追求是無論如何沒有好結果的……”
“也許對於他們來說,命運已經是註定了,結局也已經是板上釘釘。可是他們爲了愛,不顧一切,雖然這種行爲不值得提倡,但是在他們心中,無論經歷了多少磨難,受了多少傷,都是值得的。”
正在兩人思緒萬千之時,門被“咚咚” 地敲響了。李烈和打開門,看到了祁邛原和蓋拉菲爾正等候着。
“伯爵在裡面嗎?” 祁邛原輕聲問道。
“在。”
“伯爵大駕光臨,祁某晚到,實在是對不住。” 祁邛原表現得也很恭敬,“看來李烈和爵士已經記錄下了任務內容。”
祁邛原揮手示意,蓋拉菲爾“卡擦”地關上了門。
祁邛原快速閱讀了李烈和的筆記,臉上充滿了凝重的表情。
“這是一個麻煩事啊,我很抱歉,這種任務,再加上使用了高級契約,價格可能......” 祁邛原把筆記遞給蓋拉菲爾閱讀。
“錢不是沒問題,祁團長。” 伯爵點點頭,“那麼,我們在保密協議上先簽上字。
“好,” 祁邛原拿起筆,在守約方後面簽上了名字,然後拿出小刀,在食指上劃了個口子,鮮血被滴在名字上,變成了藍色,表示簽名的身份已經被識別和接受。
李烈和和蓋拉菲爾,最後伯爵也依此簽字滴血。
見到簽字上的血跡都變成了藍色,祁邛原滿意地看向伯爵:“看來保密方面已經是完成了,我們應該討論任務的細節與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