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華一個空扶,正欲說話,卻被遼北雄先啓了口,只聽他一聲吩咐,“管家,令人將所有的古箏都撤下去。”
“是,老爺。”
管家正欲招手喚來下人,嚴華卻朗聲制止了,且語聲含笑,“且慢。”
遼北雄心下一驚,臉上不免暴露出幾分怔色,斂下些許笑意,言道:“嚴公子,這是爲何?”
嚴華斜過身子,目光掃了一下臺下無數雙眸期待解惑的眼神,指尖輕輕的敲着身畔的古箏,言道:“遼大俠錯愛,嚴某受之有愧,既是以箏競擂,那遼大俠將這臺古箏贈給嚴某便是,至於遼小姐嘛,臺下衆多公子才俊,您還是另擇他婿可好?”
如此毫絲不留情面的拒婚之言,遼小姐一聽,臉色煞時蒼白,不理父樣怔愕的神情,輕聲問着,“難道嚴公子覺得小女子配不上公子嗎?”
惹得美人垂淚,嚴華不難從衆人的眼中看到了責備,他的目的既不於此,自是懶得與其浪費脣舌,抱起他彈響的那臺古箏,言道:“相信遼大俠不會這麼小氣吧?至於遼小姐,臺下想做護花使者之人衆多,不必刻意在意在下一人。”
遼北雄心下大驚,他抱着的可是擎魂箏啊,這男子如此之舉是無心的?還是刻意?可不論如何不能讓他拿走擎魂箏,更不能讓現場的衆人知道這便是擎魂箏,否則自己的報負與英明就得毀於一旦了,“嚴公子,有話好說嘛,遼某有言在先,女兒出閣陪嫁擎魂箏,你手中之箏並非擎魂箏,難道你要爲此失去真正的擎魂箏麼?”
他果然清楚擎魂箏纔是衆人此行的目的,嚴華露出幾抹譏諷,“遼大俠,實在歉然得很,在下只對手中之箏感興趣,所以你還是另擇他婿罷,再者既非擎魂箏,遼大俠送於在下又如何,難道赫赫有名的遼大俠連臺小小的古箏都捨不得麼?。”
“爲什麼?難道你不敢娶我女兒麼?”遼北雄的心已緊張的揪緊,看來他清楚的知道那就是擎魂箏,如此便更是不能讓他隨意離開了。
嚴華微張口,卻聽聞另一道清幽悅耳的聲音婉如天際傳來,“他不是不敢娶,而是不能娶呀。”
衆人尋聲而去,目光終是落定在一素然的女子身上,只見她款款走來,所經之處,衆人皆紛紛讓道,悠然的步履如同此時她淡雅的身姿一般,從容優韻,令人不禁油升想要親近之心,紫紗掩去了她臉上的神情,只能從看幽靜卻潤漾的眸子裡看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只不過,那抹笑意在越來越臨近擂臺時,越來越深了幾許,溢着讓人猜不透,看不穿,乍一看,還生生感覺到畏懼與悚然,腿腳不由自主的後退,與此女子拉開些距離,好像她的出現,便是個危險的存在。
何書文怔怔的看着已離自己很遠的女子,好像與她之間本就有着遙不可及的距離,想舉步追上去,卻沉浸在那抹看似韻雅卻實着傲然的背影之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