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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目光淡然,帶着一股如水般清雅,長長劉海遮住了眼眸,只露出鳳眸眼梢,給人一種神秘感。
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男子擡頭往這邊望了一眼,蘇影明知道他不可能發現自己,還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將自己隱藏得好。
不過方纔一瞥,蘇影發現這男子與自己確實長得有幾分相似,眉宇間還真有幾分相似。
玉娘佇立蘇影身旁,不由地補充道:“主子,玉娘剛纔派了姑娘故意往他身上倒了茶水,那姑娘說,他胸口看到了一個月牙形印記。”
與自己相似外貌,且有月牙形印記,這個男子是蘇容把握已有了五分。
不知是不是身體本身記憶,蘇影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抹暖流流淌而過,或許這個人真就是自己哥哥。
“去把他請上來吧。”要知道是不是,還需要試探下才能知道。
蘇影話音剛落,大廳門口處突然喧鬧了起來,一隊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將所有人包圍了起來。
蘇影望向爲首那個男人時,臉色一變。
夜非白,他怎麼來了?!他還真是陰魂不散!
夜非白筆直地站門口,他身着一身墨色華服,整個顯得越發冷峻肅然。
他眼梢微斂,眉頭微挑,脣緊緊地抿着,一雙暗如子夜眸讓人忍不住打冷戰。
歐陽流雲站他身側,手中拿着一把玉骨扇子,端着風流瀟灑模樣,扇子微搖,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凌風站夜非白身後半步,對着整個大廳冷冷開口:“所有人不準離開,王爺接到密報,你們這裡窩藏刺客!”
夜非白凌厲目光掃了一圈,掃過樓上蘇影站着角落時並沒有停留。
蘇影憋了一口氣,貼壁上。
玉娘早夜非白一行人進來時已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她搖着香扇,哎喲了一聲迎了上去:“王爺,我們明月樓開門做生意,怎麼會有刺客這兒……”
夜非白聞到玉娘身上那濃厚香粉味,眉頭緊緊皺着,下意識地與她保持了些距離:“滾開!給本王搜!”
夜非白薄薄脣緊緊抿着,隱藏寬大袖袍裡手微微握緊。
他想起那個帶着面具靈動女子,心中隱隱地帶着一絲興奮,這隻狡猾狐狸這次竟然躲到這裡來了。
很好,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挖出來!
夜非白命令一下,凌風帶着那隊人將嚇得驚慌失措客人和姑娘們一一搜查。
蘇影隱角落裡,心裡恨牙癢癢,夜非白不是沒有動靜了嗎?
他不是放棄了嗎?
不是消停了嗎?
怎麼她一有動作,他就馬上出來了?
該死,他不會一直都沒有死心吧?!
尼瑪,這樣很容易造成別人困擾,知道不知道!
蘇影鬱悶幾乎捶足頓胸。
眼前情況很明顯,
夜非白守株待兔,等着她自己鑽出來,!
想抓住她?沒那麼容易!
蘇影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氣,貓着身子閃了出去。
夜非白帶來這些人搜查目標很明確,一個帶着面具女子。
可他們將廳中女子看了遍也沒有找到。
夜非白如鷹般目光掃着大廳中衆人每一個動作。
歐陽流雲站一旁,脣角處噙着一絲風流:“非白,你確定你要找人這裡?”
夜非白瞪了歐陽流雲一眼,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俊顏冷厲,目光冰寒。
他肯定她就這裡附近。
他已經派人將整個青樓都包圍起來,她這次是ha翅也難飛!
夜非白突然覺得眼前一閃,一個影子從面前閃了過去,那金屬面具燈光下飛地閃過一抹光澤。
他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黑色背影鑽進了後臺!
她動作飛,可如何能逃得過夜非白眼睛。
夜非白薄涼脣微微勾起。
想他眼皮底子下溜走?休想!
夜非白漆黑如墨眸子微微閃了一下,擡起腳大步朝着後臺方向走去。
他離後臺越近,腳步也越發緩慢,面容沉能擰出水來。
沒有人發覺,他隱衣袖下手,暗暗地捏緊了一下。
睿智沉穩如夜非白,也有緊張忐忑一刻。
玉娘當然也知剛纔蘇影進了後臺,見夜非白竟朝着後臺走去,眼中閃過一抹急切。
她來不及深思,腳下一轉,迎了上去。
夜非白見後臺簾子就眼前,眼中暗光浮動。
他還沒有進去,面前突然出現玉娘那張濃妝豔抹臉。
夜非白望着玉娘,眼神冰冷,直看着她心裡打顫。
玉娘一想起後臺藏着人,硬着頭皮笑道:“王爺,這後面是姑娘們衣地方,你這樣進去怕是不便……”
“滾開。”夜非白聲音平穩地沒有任何起伏,卻帶着一股地獄裡凜冽殺氣。
玉娘望着他眼睛,牙齒打顫,可她口中還是繼續道:“王爺,這……”
夜非白看着玉娘眼神越發陰沉,彷彿讓人置於冰窖。
他聲音不含一絲溫度:“滾!”
玉娘訕訕笑,往旁邊挪開了幾步。
她要再擋着就要引起懷疑了。
剛纔她拖延這些時間,應該夠了吧。
歐陽流雲絲毫沒有錯過玉娘望向後臺目光中,那一閃而過擔心。
他嘴角微微勾起,眼底興味甚。
夜非白一把將簾子掀開,眼中是勢必得狠厲。
他朝裡望去。
那平日裡雷打不動冰冷麪容,這一刻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
他手,硬生生僵半空中。
他分明看到她進了後臺,可……
後臺幾個姑娘驚慌叫起來。
夜非白不信,他大踏步進去,扯過這些姑娘,一個個看過去,終確定這裡沒有他要找人。
他一雙如墨般黑眸隱藏着熊熊烈火,彷彿一點就要狂暴。
歐陽流雲自然也看到了裡面情況。
他一邊搖着扇子,一邊道:“小野貓跑可真啊!”
夜非白冷冷瞥了歐陽流雲一眼,歐陽流雲只作沒看見。
玉娘暗中鬆了口氣。主子跑還真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