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郡王的‘侍’衛依仗是不頂用的,幾個貼身‘侍’衛倒是好手。
可即便如此,也不如跟着秦穆戎出生入死、刀光劍影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侍’衛厲害。
基本上一腳放倒一個,沒一盅茶的功夫,陸郡王的‘侍’衛就被扔了一堆兒,全都爬不起來。
陸郡王怒氣攻心,急的在原地轉圈,哆嗦着險些氣的背過氣去。
秦穆戎一臉正‘色’的道:“好歹是個皇子,我要是你,可不敢承認這產業是自個兒的,你是堂堂的陸郡王,怎能與一賣笑的*子爲伍?惠妃娘娘可丟不起這人……我砸了這是幫你儘儘孝。”說着,秦穆戎又吩咐道:“都別手下留情,這地兒不是陸郡王的!”
陸郡王氣的的臉都快‘抽’了,葉雲水坐了馬車裡忍不住大笑,秦穆戎犯起壞來可是更‘陰’損啊!
砸了人家的地界還說是幫人盡孝,特別是配上秦穆戎那一本正經的表情,更讓人氣的血脈噴張!
在氣人這項技能上,葉雲水自愧不如!
秦穆戎似是聽見馬車內傳出葉雲水忍着爆笑的聲音,回頭瞧了正透過小窗往外看的葉雲水,難得的‘露’出一絲壞笑,讓葉雲水看得有些傻了……他?他是在笑?
秦穆戎跟葉雲水正眉來眼去,卻是氣壞了陸郡王,那路靈芝爬了馬車跟前,跪在地上道:“葉主子發發慈悲,賞奴家一條活路吧,奴家就指望這‘靈芝軒’活下半輩子,如今砸的如此破爛叫奴家生不如死……您發發慈悲,勸勸世子爺,饒奴家一條生路!”
“先前不是說我不守‘婦’德?男人的事也管麼?如今我還是老老實實的看着就是,世子爺說東邊我就往東邊看,世子爺說西邊,我就往西邊看,免得被舌頭長的說我壞了祖宗規矩……”葉雲水慢聲細語的說,可那“靈芝軒”裡卻是砸的熱鬧,秦穆戎剛纔發了話,這會兒杯碗碟盤、古瓷‘玉’器是唏哩嘩啦的碎,每響一聲那陸郡王的心就疼上一分,可人手不夠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只恨那涅樑府尹還不帶人來!
“二哥,祖宗,我求你了,快停手吧!”陸郡王眼巴巴的等涅樑府尹不來,也知這賊心眼兒的許是躲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再這般砸下去,他可是連個渣滓都不剩了,只得拱手作揖的求秦穆戎住手。
“不過是個‘門’面而已,按說你陸郡王都懶得擡眼皮夾一下的,怎麼這般心疼了?旁日裡耍錢輸的銀子都能買上幾個這樣的地兒了。”秦穆戎皮笑‘肉’不笑的,看的陸郡王卻是臉更黑紫一分,“弟弟錯了,弟弟賠罪還不成?”
“難不成……你這兒還另有玄機?”秦穆戎擡了擡眼,對這“靈芝軒”倒多瞧了幾眼。
陸郡王低聲道:“二哥,弟弟已經如此低三下四了,明人不說暗話,也別真的撕破臉皮!”
葉雲水看着路靈芝那一臉晦暗焦急的神‘色’,便知這“靈芝軒”絕非只是一個煙‘花’玩耍之地……看來,秦穆戎事先是知道的。
聽了陸郡王那般話,秦穆戎卻是板着臉冷言道:“砸了你的自是沒錯,往後缺德事少幹,該你管的你管,不該你管的少說三道四給人當狗‘腿’子,下次沒這麼便宜你!”
陸郡王臉上一僵,站了一旁不吭聲,秦穆戎給秦忠打了個手勢,秦忠立即帶着人撤回,秦穆戎踏上馬車的前一刻問着葉雲水道:“可滿意了?”
葉雲水莞爾一笑,卻是讓陸郡王和路靈芝二人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
秦穆戎看在眼裡,卻是冷哼,“別以爲砸了你只爲出口氣,回頭好好琢磨琢磨……另外這修了後不許再叫‘靈芝軒’了,賣‘肉’的起個賣‘藥’的名,污了好人的眼……”秦穆戎一邊說着一邊進了馬車,卻恨不得讓路靈芝一頭撞死了去,看着王府大隊人馬離開,她哭着就撲了陸郡王的腳下,“郡王,您得給奴家討一個公道啊!”
陸郡王一腳把路靈芝踢開,“喪‘門’星,嚎什麼喪?本王還沒死呢!跟他討公道,我看你是找死!”
路靈芝‘胸’口捱了一腳,連咳不止,又聽得陸郡王的冷厲之言傳來:“滾去告訴你主子,就說這兒被秦穆戎砸了,讓他自個兒看着辦吧!”說着,陸郡王轉身離去,路靈芝心頭計較一二,連忙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王府的車隊行至下一個路口,秦穆戎叫來秦忠,沉聲吩咐了幾句,眉眼間的厲‘色’纔算褪去。見葉雲水在側頭看他,纔開口言道:“南邊大旱,有不少逃荒流民在城外。”
葉雲水哪知這等形勢?“爺是說,這‘靈芝軒’裡頭有不少……”流民的‘女’兒被強抓?
“是。”秦穆戎知她明白這意思,“給上一把銅錢兒就強行帶人了,爺本不想管這閒事,只能算他們倒黴,惹上你這小妖‘精’!”說着,秦穆戎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忽的就見葉雲水像觸電一樣叫嚷道:“太過分了,纔給一把銅錢!”
一把銅錢也就二十幾個,一兩銀子能兌上八九百個銅錢,人伢子手裡買個丫鬟也得個四、五兩銀子,調教好的十兩二十兩的,顏‘色’好的直接留了‘靈芝軒’裡頭當搖錢樹……這一轉手就是幾十上百倍的利,這差的也太多了!
“你倒沒義憤填膺的指責,只說給的銀子少?”秦穆戎對她這反應有點兒驚詫。
葉雲水搖頭,“恐怕只有一小部分是強買的,一大部分都是銜草的。”男尊‘女’卑,‘女’娃本就不值銀子,再趕上流民逃荒的,路上扔的都是‘女’娃,只爲省一口乾糧保着兒子。如今有人給了一把銅錢,還不趕緊讓人領走?
秦穆戎沉默半晌,“流民很可怕……當初我行去西北時,也遇見了流民。”
葉雲水瞪了眼睛,難道當初他去西北……是跟着流民隊伍走的?他當時可才十歲啊!
“想什麼呢!好歹爺也是世子,自然有護衛跟着,只是與流民發生過幾次衝突罷了……自那以後,我才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施捨一個饅頭換來的不見得是感恩,還有可能是掠奪。”秦穆戎的大手敲着她的額頭,“懂嗎?”
“婢妾沒那麼多善心,婢妾自個兒已經夠可憐的了。”葉雲水看着他閃動的黑亮眸子,便知他心底想起了王妃,可王妃當初對王側妃是可憐嗎?
秦穆戎摟着她圓滾滾的身子,“剛砸了人家的店面,這會兒裝可憐?”
“那是爺砸的,與婢妾無關。”葉雲水笑眯眯的耍賴。
秦穆戎看着她笑彎的眼,撇了撇嘴道:“醜了。”
如今的葉雲水就像個胖瓷娃娃,她本人的身量並不高挑,如今懷了身子,胳膊‘腿’兒胖的像大白蘿蔔,之前俊俏的瓜子兒臉也胖圓了,杏核眼也胖成月牙了,再加上圓圓的肚子,與身材魁梧的秦穆戎比量一起,就好似他在抱着個球!
葉雲水低頭看看自個兒如今的身子,氣鼓鼓的伸頭咬了他脖子一口!
秦穆戎卻很無良的笑了,噓聲在她耳邊道:“回去換個地兒給你咬……”
葉雲水目光一怔,一張臉瞬間紅了個透,羞惱的道:“爺太壞了!”
看着葉雲水的臉羞紅的能滴出水來,秦穆戎忍不住咬了她那紅蘋果一般的臉蛋,“爺不嫌棄你,胖胖的,抱起來還‘挺’軟。”
葉雲水氣的別過頭不理他,只看着外面的景兒,秦穆戎也不吭聲,就這般帶笑的看着她。
馬車行進了王府,秦穆戎在外院下了車,葉雲水則回了“水清苑”,這一天她也實在是累壞了……
進了院子‘門’,葉雲水就看到米氏和丫鬟們站了一起,見她進來上前兩步福身行禮,“賤妾給葉主子請安了。”
葉雲水納悶她爲何會在這兒?愛理不理的道:“怎麼沒在院子裡歇着?”
“賤妾上次說要親自‘侍’奉葉主子左右絕不是虛言,還請葉主子給賤妾一個機會!”米氏說着又福身下去,似是葉雲水不應她便不起一般。
葉雲水已經疲憊不堪,可懶得搭理她,“今兒你先回了吧,我累了,想歇一會兒。”
米氏一愣,才臉‘色’訕訕的道:“既是葉主子吩咐,那賤妾就先回了,明兒一早再來請安。”
“晚點兒吧,太早了我起不來……”葉雲水邊說着話,已經進了寢房,米氏探頭看了幾眼也只得退了出去。
杜鵑和墨蘭上前給葉雲水回了這一日她和秦穆戎不在時發生的事。
杜鵑上前回道:“您今兒不在,晌午的功夫,大夫人院子裡的派了人來送了些特產吃食,胡總管送了冰敬,馮側妃跟前的一個小丫鬟還來尋奴婢借鞋樣子,逗留了一刻鐘才走的。”
“對了,前一炷香的功夫,四夫人派了人問您回沒回來,好似是四夫人的孃家人來了,想過來見見您,奴婢說您還未歸。”墨蘭補了一句,“其餘的便沒什麼特別的,除了米小主外,另外三位都沒來。”
葉雲水忍不住嗤笑,還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
不過夏氏孃家人來了?還是趕上王妃大祭的當口……不管怎樣,這卻是要給夏氏做份臉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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