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您怎麼了？您可不要嚇小的們吶。”
汪大財主的嘶喊，即便是守在院子外頭的人都聽見了。
以往汪大財主也不是沒興奮得怪喊怪叫過，可這聲吼聽着就不太對勁，管家怕真的出了什麼事，也不敢耽擱，就帶着人衝進了屋子。
一進去就傻眼了。
一絲不掛的汪大財主一臉羞惱的坐在地上，胯間那玩意兒還軟巴巴的吊着，上頭看起來黏糊糊的，顯然是辦過事兒後的模樣。
因爲屋子不算亮，大夥兒進來時也沒能第一時間看清張氏的模樣，只能看見她被四仰八叉的綁在屋子裡的木牀上。
“這個老婦，老婦是誰，到底是誰！”汪大財主顯然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簡直就是氣死他了！
他就說做的時候裡面鬆鬆垮垮乾巴巴的，哪裡有點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快敢！
等到藥效慢慢褪去，待他看清楚牀上又黑又幹瘦的張氏時都氣軟了！
管家聽汪大財主這麼一說，才朝牀上的人看去，這一看還得了！
汪大財主是喜歡女人沒錯，也說過要睡遍各種女人沒錯，可這並不代表他喜歡睡乾癟的老貨！
這點，管家也是深知的。“這是誰送來的，不要命了是不是，還不快給我扔出去，扔出去！”
跟進來的隨從上前三兩下的將張氏解開，隨便在她身上套了身衣服，就把她扔出了大門外。
一直到出了大門，一陣陣寒風襲來，張氏的腦子才稍稍清醒了過來。
她瞪圓了眼睛看着身後的宅子，覺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跟做夢似的。
她想要撐着身子站起來，可是剛一動，才發現自己的兩腿之間火辣辣的痛！
她也是半個身子進棺材的人了，方德又是個木訥的，兩人早就不想那事了，就算是偶爾有，方德也是沒幾下就完事兒了，做跟沒做似的，她也不往心裡去。
可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應該覺得羞辱，氣恨，可張氏的注意力卻只在自己的雙腿之間，那種感覺，真是讓她說不上來！
張氏懷着極其複雜的情緒，沒來得及細想太多，就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找回去的路。
張氏回到家裡時在家的人都睡了，她早上跟方富貴兩人出去時，只跟方德說，家裡沒鹽了，要到鎮上去買鹽，方德也沒多想。
不過等到天黑，張氏他們還沒有回來，方德是有些疑惑的，他就讓方小年到村子裡去問問，方小年是什麼人，這大冬天的恨不能就死在自個兒被子裡了，嘴上雖然應了，可根本連院門都沒出。
方德也不知道，就在屋子裡等着，誰知道這一等就睡過去了。
張氏推開院門走進去，跟做賊似的跑到竈房去用熱水把身子擦了一遍後才進了屋子換了件往常穿的衣服躺下。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這一晚，張氏竟比平時還睡得香甜！
……
“啊！”
一道驚恐的叫聲將上水村的還在睡夢中的村民驚醒。
二蛋驚懼的看着倒在村口，身下被血染紅的人連連後退。
“死，死人了，死人啦！”
二蛋轉身就朝村子裡跑去，不多活兒，里正就帶着好幾個人朝這邊走來。
看見躺在雪地上的人時，也嚇了一大跳。
好歹也是在響馬刀口下活下來的，里正走上前將人翻了個面，在看清楚地上的人是方富貴時驚了驚。“是方德家的富貴，快，找個人去告訴方德，你們去找輛車來把人往他家裡拉。”
幾個機靈的很快就聽命去了，里正看着像是死了一般的方富貴，身後在他鼻子下探了探。
沒死，還有氣兒的！
方德得了信就帶着方來財他們出來了。
張氏因爲昨天被汪大財主折騰了那麼久，這會兒還沒緩過勁兒來，怕方德看出什麼，就坐在家裡頭沒敢動，腦子也是一團糊糊的。
不過心裡也是操心着方富貴的情況，他們兩人原本好好的把方氏送到了地方，明明她都回到村子了，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這其中肯定有人搞了鬼，張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雲沐，可又想不明白雲沐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們的打算的。
方富貴被裡正找來的車子一路送回了方家，方來財去把馬大夫找了過來。
方富貴身上有不少淤青，但最嚇人的還是那隻被人整個砍掉的左手手掌！
血糊糊的一片，看着實在是滲人！
“馬大夫，你看我兒子怎麼樣了？”方德對兒子還是緊張的，也因着方富貴那被斷了的手掌太嚇人！
馬大夫對方家人沒什麼好感，但作爲一個看病的大夫也是盡責的。“好在天冷，這血是止住了，我開點藥，給他灌進去，身上就是些皮外傷，死不了。”
方富貴這樣子看着雖然有些嚇人，但最嚴重的也就是那隻被斷的手了，不過對方似乎不想弄出人命，傷口之前有被人處理過的痕跡。
哼，也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麼人，就差沒把命搭進去了。
馬大夫給方富貴重新處理傷口之後，就讓方家人跟他回去拿藥。
方德聽方富貴沒有性命危險心裡稍定，等到要送馬大夫回去給銀子時不見張氏的身影，脾氣就上來了。
“張氏你在屋子裡縮着當大仙兒呢，還不快滾出來把錢給馬大夫了。”
張氏被方德吼得一哆嗦。“趙氏還不滾進來拿錢給馬大夫！”
趙氏站在院子裡，聽張氏這麼一吼有些不樂意的扁了扁嘴，但還是老實的走進屋子接過銀子。
不多會兒，方德就推開門走進屋子瞪着張氏。
“你兒子都被人擡回來了，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過去伺候着！”方富貴現在沒有媳婦，方大丫又嫁人了，趙氏怎麼說都是弟媳不方便，方來財和方小年都是男人粗手粗腳的，整個方家就只能張氏去伺候方富貴了。
張氏忍着身上的不適，穿了鞋到了方富貴屋子裡。
屋裡的人都出去了，就剩方富貴躺在牀上。
他被斷掉的手已經包紮好了，除了臉上還有點淤青外，看起來到沒什麼不妥帖的。
張氏還以爲方富貴是被汪大財主的人打了，她現在恨不能衝到汪大財主那鬧，可想到她跟汪大財主的事心裡就虛得很，這事若是被方德，被村子裡的人知道了，方德還能讓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