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
剛一見人，小石頭就甜甜的叫出了聲。
“小石頭可真乖，來讓外婆抱抱。”
方氏這邊還沒伸手，就被身後的雲雯給拉住了。“娘，你現在肚子這麼大了，可抱不得小石頭。”說着她又轉向小石頭捏了捏他的小臉。“你就看得見外婆了，見不着你小姨了是不是。”
“姨姨”
奶聲奶氣的聲音立時讓雲雯的小臉笑開了花。“乖石頭，姨給你買了好玩兒的，走，姨帶你玩兒去。”
雲沐把小石頭放下來，任由雲雯牽着他往屋裡去了。
“娘，你這肚子可真大。”雲沐看着方氏的肚子，可比自己懷小石頭的時候大多了。
“嗯，是比懷你們的時候大一些。”方氏手輕撫在六個月大的孕肚上，臉上帶着雲沐從未見過的幸福之色，可見她嫁給老邢頭，是嫁對人了。
雲沐伸手把她扶住，走進院子就看見正在做架子的老邢頭。
“邢叔在做什麼呢？”
聽雲沐這麼問，老邢頭還沒回話，方氏就當先紅了臉。
聞言，老邢頭擡起頭來笑道：“做兩張小牀，鎮上的大夫說，你娘這胎可能是雙生。”說到孩子，老邢頭整個人都變溫和了。
“孩子還要兩個月才能出來呢，他到是着急得很。”方氏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臉上的甜蜜怎麼都掩蓋不住。
雲沐看兩人感情好也放心下來。
“娘，我一會兒還要過去做菜呢，你們也有事情要做，我就不待着了。”
“嗯，這邊什麼都不缺，你啊也不用再拿東西過來。”雲沐畢竟嫁人了，方氏還是希望雲沐更多的顧念婆家會更好一些。
“小石頭，回去了。”
雲沐這麼一喊，走得慢悠悠的小石頭就從客廳裡出來了，小胖爪子裡還抓着一隻小狗模樣的布偶，喜歡得不得了。
“狗，狗，娘狗狗。”
雲沐把他抱起來。“誰給小石頭的？”
“姨姨。”
“小石頭，晚些時候姨去找你玩兒好不好？”雲雯在小石頭臉上親了好幾口，惹得小石頭咯咯的笑得像只小雞似的。
年夜飯，雲沐做了一隻白切雞和白切鴨，還做了一鍋紅燒牛排，糖醋排骨和炸魚，還有蒸臘腸和一鍋豬肚雞湯，素菜就配了一個大白菜和燙蘿蔔。
“煮好了，快來吃飯了。”
她把司玉晨打好的年糕拿出一部分做了炸糖餈，其餘的就在裡頭抱了紅豆餡兒和綠豆餡兒做甜點。
“吃，吃飯飯。”
一坐到飯桌上，小石頭就一直抿着嘴想要吃了。
雲沐勺了些雞湯給他拌飯，又撕了個雞腿餵給他吃。
“既然是大過年的，你們就坐下一道吃了吧。”大雙和小雙兩人想要站在一旁伺候她們，呂氏卻開口了。
“老夫人，奴婢們低賤，不敢跟主子們同桌而食，老夫人和夫人待奴婢們寬厚，奴婢們也不能沒有了規矩。”
雲沐將一勺飯喂進小石頭的嘴裡，聽着大雙的話沒有做聲，一般人牙子培養出來的人，都這麼重規矩的？
呂氏聽她這麼說到也沒有再強求。“既然你們不願上桌，那便拿了菜到你們那屋子裡吃吧，大過年的，我們農家裡頭沒那麼多規矩。”
“謝謝老夫人。”
司玉晨給呂氏盛了一碗湯，又給雲沐夾了一個雞腿。
小石頭現在還小，其實吃不了多少，看他吃得差不多了，雲沐就把勺子給他，剩下的讓他自己吃。
“娘，這雞湯很鮮，你多喝些。”
雲沐擡眼看着呂氏在有些泛黃的燭光下依舊能看出帶着紅暈的臉，又看看，給自己盛湯的司雨晨。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她嫁給這個男人就快一年的時間了。
“怎麼不吃？”司玉晨疑惑出聲。
雲沐揚脣笑了笑。“這就吃。”
三個人肚量實在有限，一大桌子菜到後面也吃不了多少。
吃飽後，大雙和小雙就上來收拾，雲沐抱着已經犯困的小石頭準備去洗澡。
大年三十晚上每個人都要洗澡，把一年的黴運和不順遂都洗掉。
“玉晨。”
司玉晨正準備出堂屋去給雲沐幫忙，呂氏就叫住了他。
“娘，怎麼了？”
呂氏直直的看着他，聲音有些輕。“今年就秋闈了。”
“嗯。”
“過了年去書院後，就在書院住下吧，書院休息時再回來，多看看書。”
“回家也不耽擱看書。”
呂氏瞪了他一眼。“你那腦瓜子裡頭想什麼娘還能不知道？你若不應，這事我讓沐沐跟你說。”
“娘。”司玉晨有些無奈。
“沐沐的心不小，你心裡也明白，現在那莫公子興許還能撐得住，可若是今後他撐不住時，你願眼睜睜的看着她長久的努力成爲別人的囊中之物？”呂氏肅着一張臉，司玉晨已經很久沒有在她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了。
雲中鮮現在已經有好些分店了，按照雲沐和莫修文的想法，分店開進京城，或者說開遍全國是早晚的事。
雲中鮮菜色新穎又好吃，早就引得不少人眼紅了，在這個時代，爲商者低賤，只要權貴從中做些手腳，雲中鮮還不跟那砧板上的魚肉似的任人宰割。
“我明白。”
“娘知道你不將這事放在眼裡，不過，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有十分的成算，不能讓它出半點差池！”
“嗯。”
雲沐抱着小石頭站在堂屋門外，將屋內母子兩的談話聽了個全乎，她沒有進去，而是轉身帶着小石頭回到自己的屋裡。
“哈哈哈哈哈……釀，釀壞……”
司玉晨剛走到屋門外就聽見屋內傳來一串奶氣的笑聲，他眉眼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已經沐浴了的母子兩人正在牀上玩鬧。
“爹爹，抱抱。”
穿着小衣的小肉包子從牀上爬起來伸着兩隻小短手就讓司玉晨抱。
司玉晨怕他掉下牀，兩步上前將他抱進懷中。
“不睡覺，還在跟你娘鬧。”
“釀，癢癢……”小石頭在司玉晨懷裡扭着小身子，在跟爹爹告狀剛纔他娘正在撓他癢癢。
雲沐捏捏他的小屁屁。“就知道跟你爹爹告狀，娘那是逗你玩兒呢，快來睡覺了。”
司玉晨抱着小石頭到牀邊放下。“娘說今晚不用守夜了，讓我們早些睡。”
雲沐看着司玉晨輪廓越發分明的側顏，突然湊上前吻向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