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雅最近都儘量在房間裡呆着,吃飯也是叫管家送上來,她現在最怕跟那個男人碰面,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又會發癲。
她現在只是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她可以走出來這裡,過她想過的生活的那一天。她看着她脖子上掛着的飾物,想:這一天估計快了。
今天的陽光特別明媚,就連呼吸的空氣,都帶着青草的芳香。她想,她要不要去庭院走走,那個男人一般都很晚回來,要不就在別墅裡辦公,很少出去活動的。她不會那麼不幸,偏偏遇上那個男人的。
帶着僥倖的心理,她悄悄下樓,周圍都靜悄悄的。或許是傭人習慣了她呆在房間裡不出來,所以都沒怎麼關注她。只是每到飯點時間,都會準時給她送飯菜。
冬天的庭院,樹枝上都掛滿了點點霜,猶如那個不知名詩人寫的: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要是A市,啥時能下一場雪就好了。聽說雪,是世間最純潔的東西,沒有沾染世間的晦氣。它的降臨,猶如精靈,淨化人的心靈。
她慢慢走着,哪裡靠近陽光,就往哪走。越走越遠,發覺已經離別墅越來越遠。她想,走得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可是似乎有什麼細微的聲音傳來,是女子的低泣,是誰哭得那麼悽慘。這種場景,讓她聯想到以前,她宿舍那些女生,睡不着時,講的驚悚的鬼故事。她不相信鬼,這種神奇的東西,應該不在人世間纔對。
如今,當她親臨這種場景,聽到冬日淒涼的哭泣聲,很是納悶。不遠處,真的有一位女子癱坐在冷冷的地上。冬天的地面是很冰,昨晚還下了霜呢!
女子的前方豁然站立的男子,不就是她好幾天沒有見到的霍伊嗎?他似乎很憤怒,指着女子,大聲的責罵。
虧心事做多的人,結局都不是很好的。瞧,隔了幾天,又有煩心事,讓他抓狂,憤怒到極點。
該不會是哪個小傭人,做錯事,被他責罰了吧。她要不要上前,去解救那個正在受苦的女人呢!沒待她權衡利弊完畢,就衝到女子的面前,充滿正義的說:“幹什麼,對女子下手,到底是不是男人。”
場景被她不和諧的聲音打破,而霍伊聽到詩雅的話,臉色更難看,大吼道:“誰允許你出來的,你不知道?什麼地方是你該來,什麼地方是你不該來的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個男人,不該這樣對待女人!”詩雅怒瞪着他,轉過身,想拉起那個女子。
可是當女子雜亂的頭髮撥到一邊,露出真正面目時,她感覺心在突突地跳。她,怎麼會是她,爲什麼他們會有聯繫。
她腦子亂了,腦子裡閃過昨晚凱亞對她說過的話,“接近她,是因爲他想加快速度,解決這件事情。而且,他覺得尋找思思,若曦是個最好的突破口。”
她聽了他的話還是一頭霧水,見她還是不懂,他又接着說:“反正,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只要相信我就行。”
原來他早就打探到了若曦跟霍伊兩人之間的姦情,那麼爲什麼不早點告訴她,害她胡思亂想呢!不過,也許他怕她會更難受吧,畢竟她跟她曾經是那麼好的關係,甚至讓她的孩子認她做乾媽。
若曦看到詩雅難以置信的表情,自己先發笑,自己窘迫的一面居然被人發現了,還是她一直不想讓她看到的人看到。
詩雅在霍伊手中,強行把若曦帶走,也不管那個男人的臉色成豬肝色,還是紫茄色。她向來不喜歡倚強凌弱的人,自然看到弱勢羣體就會想去幫助他們。況且,怎麼說若曦曾經也對她好過。
若曦想推開詩雅扶着她的手臂,可是走了兩步,卻差點軟在地上。詩雅趕緊穩住她說:“你現在就不要逞強了,躺在牀上好好休息纔對。”
“你這是在可憐我嗎?”一般受傷的人都特別的敏感,任何善意都會被當成是另外一種意思。
“你覺得是,就是吧。但是,我只想告訴你,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希望我們能繼續做朋友。”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或許正如她所說的,愛上一個人真的沒有錯,可沒想到她愛的人是另一個男的。剛開始,她是鬆了口氣,但是現在仔細想想,那個男人敢打她,就說明已不愛她,她的愛在他面前恐怕是一文不值。
“呵,朋友嗎?如果我告訴你,我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甚至我對你好,也是有目的的。”她成功的看到了詩雅的震驚,還有心傷,感到特別的痛快。
“怎麼?你不是說繼續做朋友嗎?哈哈哈,我再告訴你一個令你更心驚的事實,好嗎?思思,也就是你的寶貝女兒是我安排他人綁架她,把她扔到一個沒有人的荒蕪的山上。哎喲,你說,要是一直沒人找到她,她會不會連屍骨都無存。”周若曦笑得愈發暢快。
詩雅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臂,質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快說,你把思思弄到哪裡去了?”思思她的女兒,居然被人帶到了山上,還荒無人煙呢!
“想知道啊?我不告訴你,哈哈哈!”陰沉的笑,加上她如此落魄的模樣,搞得好像一個瘋子似的。
“你到底是不是人,思思可是你的乾女兒呀?”詩雅聲音哽住了,眼紅了一圈,還是喚不醒眼前的女人。
“怪只怪她,是你的女兒。我覺得當初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們母子四人都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纔對。”原諒她,已經不知道她自己在胡言什麼,只知道她好痛,爲什麼她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卻愛上了別人。她比詩雅還要早認識他,爲什麼他卻愛詩雅而不是她。
詩雅已經有了疼愛的男子,爲什麼要跟她爭搶呢?爲什麼呢?既然她不仁,就別怪她不義。對着她吐露那麼多傷人的字眼,就是想讓她,跟她一樣,嚐嚐痛的味道。
詩雅想打她一巴掌,才擦了她的臉一下,就看到她痛苦得撫着肚子,慢慢頓在地上。詩雅收回手,俯視着她好一會兒。她始終做不到她那麼無情,她幫忙把她弄到牀上,給她蓋好被子。
她突然抓住詩雅的手,蒼白的脣,抖動的說:“幫我,幫我叫醫生。還有別讓霍伊知道,求你!”
詩雅看着她那個樣子,剛開始以爲是因爲月經來了,受了點刺激造成的。但是聽到周若曦如此慎重的口吻對她講,她也覺得事有蹊蹺,可是她上哪找好的醫生幫她看病。還要,在那個男人不知情的情況下。
她咬牙,給江睦霖打了個電話,說:“江大哥,你能帶着你的醫用箱來一趟嗎?”
可是突然一陣忙音,緊接着就聽到凱亞的聲音,緊張且關心的問道:“雅,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男人,他對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別擔心,我們馬上就到。別擔心,等着我們。”
“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詩雅聽到凱亞那麼緊張她,笑了笑,不想讓他擔心,就對他簡單的解釋下。
可是,他還是猜到了,“朋友?你是說周若曦嗎?”聲音帶着怒氣,似乎不滿詩雅爲了這個女人而勞心傷神。
“凱亞,你別這樣。如果不是她,我和孩子們都不知道會怎樣?”詩雅覺得雖說她也有錯,但是她終究還是感激她曾經爲她做的。
“只要你喜歡就行,我們就快到了。”凱亞按揉着眉心,這個女人總是有讓他不知道拿她怎麼辦纔好的本事。但是,如果他的女神不單純,他還會喜歡嗎?
“凱亞,你說,你這個幸福的樣子公之於衆的話,會讓多少女人被秒殺,多少男人嫉妒到發瘋啊!”江睦霖看着即使掛了電話,幸福的笑臉仍然無法遮掩的凱亞,兀自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