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立即道,“這個男的特別壞,當初就是他把帶血的匕首弄到我房間裡,還引苗民到我房間把匕首找出來栽贓我,一切就好像設計好的一樣,這個男人可能跟害死無辜苗民的兇手有關。”
說到這裡我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官玲瓏之前曾經暗示過我,是那個沈蘭兒殺了李寡婦栽贓給我害我的,莫非這幾日一連死去的苗民都是那個沈蘭兒在幕後做的?
她是人,有可能銀河苗老頭口中的修邪之人,就是沈蘭兒吧。
我只知道這個沈蘭兒是殷離祖母找來放到殷離身邊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底細我還真的不清楚,不過殷離那麼精明肯定已經摸透了那個沈蘭兒的身份了吧。
不過看樣子,他好像沒有去懷疑沈蘭兒,我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殷離,你說幕後兇手,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我試探性的問了殷離,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沈蘭兒的名字。
殷離站起身,似笑非笑的道,“不男不女!”
殷離的這個答案讓我微微的詫異,什麼叫做不男不女啊?難不成殺人真兇還是個人妖不成?
醫館的堂內也是漆黑一片,殷離掏出了一把小手電帶着我走近了這醫館之內。
才靠近醫館,便感受到裡面襲來的陰冷氣息,我被凍得打了個寒顫,只見這醫館裡面堆積了非常多的大冰塊,像是個冰窖一樣的地方。
醫館的堂內有四張蒙着白布的牀,隱約能看見那白布上顯露了人形,我想這些人就是苗寨這幾天死去的苗民吧。
殷離來到了第一張牀,他掀開了白布,那個胖胖李寡婦的屍體就顯露在眼前。
李寡婦的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衣服上還染着血痕,看來當初苗民說李寡婦是被刀子捅死的,是真的。
雖然和這個女人不熟悉,不過她之前對我也沒有什麼惡意,看見她變成一具死屍冰冷的躺在這裡,心裡也有些不舒服。
殷離依次掀開了屍體上的白布,他們都穿着白色的衣服,衣服的樣式像是古代白色睡衣的感覺。只不過,剩下的四具屍體都是屍身乾枯呈現紫黑色的,說明他們都是被吸乾了精血而死的。
不過,他們後來幾具屍體的模樣,倒是與前面李寡婦有所不同,因爲李寡婦的屍體並不像是被吸乾了精血而死的,她好像只是被單純用刀子捅死的。
殷離將白布重新蓋回了牀上,他道,“李寡婦的身上只有人氣,而後面這三個死屍均是被洗乾淨學而死,他們的身上有股人氣也有股邪氣,不過他們身上的人氣倒是都出於一個人身上。
殷離的雙眸在這昏暗的冰窖之中閃過一抹精光,似乎已經胸有成竹了,我聞言覺得這件事情越發的詭異,便緊張兮兮的小聲問殷離,“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有答案了?到底是誰殺了這些苗民啊?”
這樁連環殺人事件實在是太過詭異複雜了,甚至我現在都不敢懷疑到底是不是那個沈蘭兒做的這一切。
會不會,是那個上官玲瓏搞錯了?
“沈蘭兒!”殷離低聲道,容顏上說不出的冷峻。
這個名字從殷離的嘴巴里面說出來我還是十分驚訝的,沒想到真的是沈蘭兒,可是結合殷離之前說得。沈蘭兒爲什麼會是修邪之人,怎麼就不男不女了呢?
我剛要問殷離這個問題,外面卻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驚訝慌張的聲音。
“你們兩個給我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抹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我頓時有種做賊的感覺,雙手拽着殷離有些緊張,該不會要被人發現了吧。
殷離並沒有慌張,而是抓着我的手護着我的身體,帶着我輕手輕腳的上了醫館的二樓。
等他們進來的時候,我們卻已經從丟進了後面的那棵大樹離開了醫館。
殷離帶着我跳向參天大樹的時候,我緊張的不行,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身體,等到雙腳落地的時候我才放鬆的舒了口氣。
“事情已經明朗一半了,我們先回去吧。”殷離淡淡道,然後直接蹲在我面前。
我捋了捋頭髮有點懵,不解的問,“你幹嘛?”
“揹你回去,快點上來。”殷離道。
雖然挺意外的,可我還是含笑上了他的後背,因爲出來的時候是半夜了,我的精神也熬不住了,殷離的背部又很寬闊舒服,我竟然就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第二天被一羣蟲鳴鳥叫喚醒,我睜開了迷離惺忪的眼睛,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殷離不在我的身邊,他的位置整潔冰涼,想來早就已經起牀了吧。
我打了個哈欠,從牀上爬起來換上衣服去洗漱。
現在的心情還是有些沉重,昨晚的事情我到現在才緩過勁兒來,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真的比我想的還要嚴重,畢竟連殷離都重視了起來。
我爸媽去找在這苗寨之中的老朋友,也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老朋友會是誰,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幫助。
“醒了?”殷離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頓時回神望了過去,“嗯。”
殷離來到我的身後,道,“去吃早飯吧,然後等會兒我們要出去一下。”
“哦,好。”我輕聲應着。
昨晚我們夜探醫館的事情,苗寨裡面已經有人知道了卻沒有人宣揚這件事情,不過我才下了樓就看見小蜻蜓在外面和一個男人在講話。
那個男人身上穿着苗族的傳統服裝,我和殷離見狀心有疑惑便上前問對方是做什麼的。
“恩人早,主人早。”小蜻蜓見我們來了恭敬的問好,然後對我們說,“他是苗寨族長的手下,來問我們一些事情。”
“嗯,你退下吧。”殷離應聲道。
小蜻蜓頷首退下。
殷離的目光落在那個穿着黑色苗服的男人身上,目光是冷冽的,我頓時感覺周圍的氣壓變得有些冷。
這個青年人看着殷離也有種畏畏縮縮的感覺,他細聲細語的道,“二位都是外族人,不知二位昨晚凌晨之後有沒有去我們苗寨的醫館?”
殷離聞言,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他淡淡道,“去過。”
我都沒想到殷離竟然會實話實說,這個苗族年輕人也是微微有些訝異,還嚥了咽口水往後面退了一步。
殷離蹙了蹙英氣的眉宇,問道,“有問題嗎?”
苗族年輕人頓時尷尬的失笑,擺了擺無處安放的手,道,“沒問題沒問題。”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殷離,道,“我先告辭了。”
看着苗寨小哥慌張而逃的身影,我嘆息一聲,看了眼殷離,“你把人家年輕人嚇到了。”
雖然殷離剛纔並沒有做什麼可光是他冷冰冰直戳心脾的眼神,就能讓人脊背發麻,要不是認識他的時間久一些,恐怕,我也會害怕他這樣的一號人物吧。
“我就說了兩句話,你倒是怪起我來了。”殷離皺着眉頭無辜的道,和剛纔冰冷霸氣氣場全開的模樣截然不同。
我見狀吸了口冷氣,也是有些小小的訝異,沒想到殷離竟然還有這個樣子的反差萌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殷離。
“走吧,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找找線索。”殷離低聲道,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嗯。”我點頭。
這苗寨除了有電,卻沒有網絡信號,不能上網,也不能打電話。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用什麼樣的聯繫方式找到爸爸媽媽,畢竟我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究竟去見哪位老友了。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上官玲瓏自從那晚跟我在吊腳樓見了一面之後也從未出現。
上官玲瓏來青濃真的只是想找沈蘭兒報復的嗎?可爲什麼我一想到那個女人心中就會不踏實,綜合局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這麼簡單。
小蜻蜓這一次也變作了的人身跟着我和殷離。
我們現在所在的地理位置,是一個半山腰,現在我們並不是要下山而是要繼續上山。
因爲人越來越靠近山頂,我也突然發現,山頂的上面有一塊特別高長顯眼的黑色的山石,山石屹立在山頂的最高處。
而它的頂部殘缺,好像原本上面還有一部分山石。
我見狀腦子裡面猛然想起邪書裡面記錄神女的事蹟,神女的原身就是石頭,沒準那塊不翼而飛消失的另一部分山石,就是神女成人前的模樣。
越是靠近山頂我的心情越是緊張,最後我竟然不安的停下了腳步。
殷離牽着我的手,發覺我不走,他也停下了腳步,回頭問我,“是不是累了?”
我聞言收回黑色山石上的目光,不安的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突然感覺心裡有些不舒服罷了。沒事的,沒事。”
我們繼續往前面行走着,這山路坎坷崎嶇,山路不平,而且到處都有山石,我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那山石絆倒自己。
登陸山頂的時候,我裡感受到了山頂之上的清冷空氣,這空氣非常的乾淨,人也沐浴在和煦的山風之中。
殷離要我和小蜻蜓在後面等着他,他獨自一人靠近那峭壁靠近黑色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