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爺沒有想對琉璃說的話?”顧斕汐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什麼,也許是心虛,讓他章法大亂。
賢王表面平靜,實際上內心卻千瘡百孔,已被無數刀子紮了個生疼,疼得麻木。“不了,本王知道你一定會代本王照顧好她。”
“我……”顧斕汐暗暗咬着牙。
賢王緊緊盯着顧斕汐的面龐若有所思,“你實在接受不了琉璃?斕汐,你我交往多年,今日你便與本王說句實話,如今賜婚聖旨雖下但沒昭告天下,挽回回來雖很難看,但卻也不是無法挽回。你知道梅寒川對琉璃的心思,如果你實在難以接受,就……”
“不,還是我來照顧吧。”顧斕汐下意識反駁,同時精緻的面龐已經火紅一片。
他十分愧疚,做賊心虛的低頭,“王……王爺,從前……我真的沒非分之想,我從沒想過……王爺您別誤會……”
賢王定定的看了半晌,幽黑的眸子若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無法揣摩,“不用這般愧疚,你做得沒錯。無論從前發生什麼,都已過去,今後好好待她,算本王求你。”
顧斕汐的面色緩了許多,擡起頭,若接受軍令一般,“是,王爺!”
賢王淡笑中終於糅雜了一絲苦澀,實際上他一直在掩飾,“好了,本王先離開,否則見面尷尬。”
就在兩人剛走出書房門時,花白頭髮的管家再次一溜小跑的跑過來,累得氣喘吁吁,“小……小……小人見過……王爺和……少爺……”
顧斕汐忙道,“不急,忠叔喘勻了氣再說。”
好半晌,管家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些血色,“回少爺,是這樣,十公主說,她們來是爲參加升遷宴,不赴宴卻直來後院不好,何況她們身爲女眷。還有……明珠公主說……”說着,管家神色複雜,偷眼看了賢王一眼。
顧斕汐的心狠狠一頓,後脊樑有了一些冷汗,“明珠公主說什麼?”甚至聲音都抖了三抖。
“明珠公主讓小人向王爺傳個話,就說——王爺,您懂的。”
“……”賢王。
顧斕汐吃驚,“忠叔,你莫不是告訴明珠公主,王爺在我這兒?”
管家連連搖頭,“少爺冤枉,小人沒說!小人一個字都沒說!當時明珠公主讓小人轉達,小人說過王爺不在這裡,明珠公主只是狠狠瞪了小人一眼,說,無論王爺在不在,都要轉達,呃……”
賢王終於輕笑出聲,“果然是她的作風。”
管家一臉茫然。
顧斕汐嘆息,對管家解釋,“太子妃和十公主怕都是明珠公主拉來做掩飾的,而明珠公主不請自來的目標是王爺,她要刁難王爺,讓王爺下不來臺,換句話說就是報復。”
管家急了,“那怎麼辦?要不然小人去和老爺商量一下吧。”
顧斕汐無奈地搖頭,“商量也沒辦法,葉琉……明珠公主的本事,你沒見過,後宮都敢鬧何況是小小的相府?”聲音頓了一下,“你還不知,她從前大鬧葉相府吧?”
管家懵了。
賢王幽幽看了一眼前院,“走吧,去前院。”
“王爺,您真的要去?”顧斕汐擔憂。
賢王面無表情地點了下頭,“本王若不去,她定將升遷宴攪和得烏煙瘴氣。”
顧斕汐也是無可奈何。
……
前院。
本來女眷區還算和諧,諸位夫人小姐們拉着家常,互相吹捧,關係好的則是坐在一起竊竊私語說點私密話,但隨着十公主等人的駕到,衆人便不再說家常,而是圍着三位貴人了。
誰不知道,這三位也算是南趙國頂尖的女子了。
只是,衆人嘴上不說,實際上看向明珠公主的眼神十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