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巖,你和夏末住一晚,明天一早就離開吧。”
傅光年的聲音裡,有這幾許無奈。
夏末頗爲詫異,正欲打字詢問,卻聽厲引巖不屑嗤道:“幹嘛要等到明天,我現在就要走。”
話雖如此,可是厲引巖卻依舊坐着,沒有動彈。
夏末無奈一笑,起身來到傅光年身邊,用手機打出一行字:“他是在耍性子,我們暫時不會走。”
至少,不會挑起這麼大一攤爛攤子就甩手不管。
“今晚你們就住這裡吧,沒人會來打擾你們,明早我會安排你們離開。”傅光年說完,便轉身離去,走到大廳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傅光年驀地駐足。
回頭,看向厲引巖。
只見厲引巖正在打量他。
應該是厲引巖沒想到他會突然回頭,目光略微躲閃了一下,一抹慌張一閃即逝。
傅光年微微揚脣,出聲道:“阿巖,遇上夏末,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幸運,珍惜好她。”
千萬不要像他一樣,等到失去才知道後悔。
這個世界上什麼藥都有賣,唯獨後悔藥不存在。
厲引巖高傲的一仰頭:“我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提醒。”
他的老婆,他自然知道該去珍惜保護。
不需要別人來提醒他。
愛不愛一個人,從眼睛裡就更看出。
厲引巖每每見到夏末,那樣的眼神,彷彿世界上最絢麗的風景,都不如他眼裡的女子。
況且,他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
開心的,不開心的,快樂的,悲傷的,都是那麼難忘。
傅光年相信,如今的厲引巖和夏末,除非死亡,沒人能分開他們。
“阿巖,你幸福,就最好。”傅光年說完,轉身就走。
卻被厲引巖喊住:“等等。”
“嗯?”傅光年再次回頭,甚是不解,“還有事嗎?”
厲引巖開門見山,提出要求:“我要見祁簡。”
“我會和他說。”傅光年並未拒絕。
“我說的是,立刻,馬上。”
厲引巖再次要求。
傅光年猶疑了一下,點頭:“好。”
話落,摸出手機,聯繫了祁簡。
簡單一句“無歡別園,阿巖要見你”,便掛了電話。
“他很快就會過來。”
厲引巖沒有迴應,傅光年也沒有逗留。
傅光年走後,厲引巖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極不是滋味。
總感覺,有什麼重物,壓在心裡,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種滋味,沒辦法用言語形容。
彷彿怎麼說,都不對。
夏末心細,自然看得出厲引巖的煩躁。
坐過去,伸手抓住男人帶着薄繭的大手,小巧的身子鑽進男人的懷裡。
感受到懷中的人兒,厲引巖煩躁的心情意外的平復了不少。
厲引巖非常清楚,這個女人,就是他這輩子能解百毒的解藥。
不論他的心情有多糟糕,只要夏末在,都能好起來。
只是這一次,心裡彷彿始終有一個梗在,怎麼也消失不掉。
“阿末,明早,我們就離開這裡。”厲引巖說着,沙啞的嗓音裡,有這一絲難以抑制的傷感。
除了離開,他沒有別的選擇。
因爲他需要保護好自己懷中的女人。
月亮島的一切,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