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宇文櫻都激動得睡不着,只覺得自己就似做夢一般,連着掐了胳膊好幾下,感受到了疼才確信今晚的甜蜜確實是真,歡喜得直抱着枕頭傻笑。
第二日,她一大早起身,匆匆洗漱完畢,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要往前院去。
烏蘭將那幾個丫頭使喚出去,小聲勸道:“公主,你忘了上次可敦來信說了讓你和將軍保持距離?”
宇文櫻想起昨夜已經跟烏蘭解釋清楚,還以爲她不再阻攔,沒想到一早又開始勸自己,有些不太高興,只小聲地反駁道:“可是以前阿孃還說過。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我自己喜歡,她都不會反對。”
烏蘭看她又一頭栽進去,擔心上次的事重演,又知道自己勸也勸不住,最後只得無奈說道:“公主,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論怎樣,公主你也要矜持一些,若是太主動,將軍該不知道珍惜。將軍就在前院,要去看他哪急在這一刻,用了早飯再去也不遲!”
昨夜,宇文櫻確實沉浸在甜蜜中,但是她也並非一時忘情不能自已。畢竟昨日慕容恪太反常,連她自己都覺得像是做夢一般。如今聽了烏蘭這番話,她更加冷靜了些,好好用完早飯了才讓烏蘭跟着一起去了前院。
慕容恪在前院正等得心急,昨日宇文櫻走後,他就一直盼着快些天亮了,好早些看到她,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的身影。
鸝看他雖一早就讓人拿了本書在牀上看,半天也沒翻動一頁,只是時不時盯着門口望着,忙笑着說道:“將軍,如今才辰時三刻,夫人一向起得晚,大概還得等一陣子才能過來,要不奴婢去主院催一催?”
慕容恪輕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不用!她昨夜睡得晚,讓她好好休息!你先出去忙吧,我再躺下休息一陣。”
鸝得令,正要關門,慕容恪叫回了她,囑咐道:“昨晚上叫大夫的事,別跟夫人提,讓他們也別到處亂說。”
鸝急忙笑着應了,“將軍放心,奴婢知道將軍怕夫人擔心。早就吩咐了他們不許說。”
慕容恪聽了這話,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只揮揮手,讓她出去了。
鸝剛出門,看到宇文櫻過來了,立馬一笑,走過去說道:“將軍一早就等着夫人呢,夫人快些進去,將軍該等心急了!”
聽了她這話,宇文櫻害羞地笑了笑,烏蘭在她身後狠狠瞪了?鸝一眼。
看到夫人進屋了,?鸝纔回過頭,瞪着烏蘭問道:“你方纔瞪我幹什麼?”
烏蘭回瞪了她一眼,不太高興地說道:“一大早你對着公主說什麼胡話?”
鸝知道她對將軍有芥蒂,更不高興,雙手叉腰,蠻橫地說道:“將軍一大早就等着夫人了,你還不樂意聽我說實話了?看夫人剛纔心急的樣子,只怕早就想過來了,是不是你一直拖着她?”
烏蘭也不退讓,直接回擊道:“就是我拖着公主讓她晚些來的!誰讓你們將軍傷了我們公主在先,現在突然轉變這麼大,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要擦亮了眼睛,時時刻刻盯着,再時時刻刻提醒公主,省得她吃虧!”
“我們將軍也是人中之龍,哪裡配不上你家公主?要說吃虧,上次你家公主該吃的虧就已經吃盡了!你看他們如今恩愛的勁兒,你就等着明年帶小公子吧”
烏蘭看?鸝得意的樣子,反駁道:“上次還不是你家將軍趁着公主不清醒才得逞!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公主可就回草原去了!你想帶小公子,找別人去吧!”
烏蘭說了這話,不再理她,就盯着關閉的房門,想着一會兒用什麼理由把公主叫出來。
鸝看她這個樣子。真是時刻準備破壞似的,忙去搬救兵。
屋內宇文櫻剛進去,臉上的紅暈還沒散開,再看慕容恪滿臉帶笑看着自己,忍不住又臉紅了。坐過去嬌聲嗔怪道:“你受傷了怎麼不好好躺着?”
慕容恪看她那樣子,只覺得她明眸皓齒,眼波流轉,一顰一笑都是風情,一把摟住她,急忙說道:“我一直在等你!我很想你!”
宇文櫻輕輕推開他,又要扶着他躺下,慕容恪拉住她的手,輕聲問道:“你陪我躺着?”
宇文櫻聽了這話耳根子都紅了,想起烏蘭的話。抽出自己的手,不說話。
慕容恪見她不似昨天那麼熱情,忙問道:“你今日怎麼了?”
宇文櫻猶豫半晌才說道:“你突然變成這樣,讓我很歡喜,又讓我很害怕。我怕有一天突然發現我就是做了一場夢,等夢醒了,你對我還是像以前一樣,我……”
慕容恪心疼地看着她,正色說道:“阿櫻,以前是我傷害了你,無論我做了什麼也無法改變,我只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讓我好好愛你。我讓你躺下,並非別的意思。只是看你今日有些累,想必昨夜沒睡好,讓你再休息一陣。你知道你心裡擔心,我向你保證,在你心裡的不確定完全消失之前。我絕不越矩碰你。若你不願意,我以後連你的手都不拉了,也不會未經你允許就親你。一切等你心裡確定了再說,這樣你可相信我?”
宇文櫻聽了這話,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剛躺下。宇文櫻就吻上他的脣,慕容恪被她吻得意亂情迷,正要摟着她加深這個吻,宇文櫻急忙逃離,笑着說道:“才說的話。你就忘了?”
慕容恪聽了這話,頓時覺得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一般,滿腔慾火立馬壓了下去,只是看着她有些無奈。
兩人相視一笑,正要相擁而眠。門口又一陣敲門聲。
慕容恪內心哀嚎一聲,沉沉嘆了口氣才問道:“烏蘭跟着你一起來的?”
門外傳來殷氏的聲音,“將軍,該喝藥了!”
一聽是殷氏,宇文櫻笑了,“這次你可冤枉烏蘭了!”
她說完這話,忙起身,趕緊整了整衣衫去開門,門外殷氏看她衣衫有些褶皺,心裡明瞭。
她端了藥進來。看慕容恪快速喝了,這心急的樣子更讓她擔心,猶豫兩下,還是忍不住勸道:“將軍傷口深,且還是傷到腰腹。近些日子還是該悠着些,畢竟身體爲重,夫人也幫忙勸着些!”
她說完這話,眼神示意了宇文櫻一下。宇文櫻立馬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臉紅,又不知如何解釋。
慕容恪看她害羞,忙坐起身說道:“姑姑多慮了!我是看阿櫻昨夜沒睡好,讓她躺着休息了一陣,並無其他事。”
聽了這話,殷氏才放下心。出了門去。
宇文櫻又將慕容恪按下躺着,一邊說道:“你剛喝了藥,要好好休息,我先回後院!”
她剛說了這話,就看慕容恪有些不願意。想了想,立馬親了他一下,才輕聲安撫道:“我下午再來看你!”
說完這話,她抓緊走了,慕容恪撫着被她親過的脣,笑得出神!
宇文櫻出來才發現殷氏正在院子裡等着自己,想起她剛纔的話,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殷氏看她害羞的樣子,笑着說道:“老奴原先一直說,夫人只需耐心等一等,將軍定會看到夫人的好,倒沒想到,這等待的時間遠比老奴想象中的要短!如今這樣多好!高夫人在天有靈,見到將軍如今過得開心,也會知足!”
殷氏如今滿心覺得欣慰不已,彷彿連皺紋都帶着笑,那笑容感染着宇文櫻,直讓她堅定地說道:“大娘放心,以後會一直如此!”
宇文櫻說完這話,笑着離去。
烏蘭跟着自家公主一起走了,臨走前特意瞪了?鸝一眼,滿臉得意!
鸝看自己搬來殷氏當救兵,結果反而把夫人弄走了,有些着急,忙問道:“大娘你怎麼讓夫人就這麼走了?”
殷氏敲了敲她的腦袋,笑着說道:“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他們先前誤會深,不宜過急!有些事將軍心裡也一直放不下,更應該慢慢來。夫人這個人啊,接觸時間越長,越能覺出她的好!細水長流,才最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