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有可能?!”
張三昧的瞳孔緊縮,身體不自覺地顫抖着,連壓根都直打顫。下一秒,一股騷臭味便瀰漫校長室內。再看他的褲襠,已然溼了一大片。
“吾自地獄之內,回來清理門戶。玉清仙掌。”只見周穆行擡起右手攤平成掌,吐納之間,凝聚一團風雲於掌間形成狂暴的氣旋。隨後朝着校長室一推,炸彈一般的氣旋徑直撞到牆上,將整面牆震塌。一併將呆滯的張三昧震飛數米砸到門上,嘔出一口鮮血。
張三昧恐懼至極,卻是惡向膽邊生。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跡,狠狠地啐了一口口水,對着周穆行罵道:“既然你敢回來,老子就明着殺你一次。”
張三昧開啓禁術,燃燒壽命換取暴漲的功力。心似瘋魔的張三昧,忽然變成青面獠牙,赤發散披的惡鬼樣貌。隨後憑空變出一把黑漆漆的鬼頭刀,怪叫着朝着周穆行攻去。
周穆行閃身躲過劈來的一刀,那把刀重重地卡在地板上,難以拔出。周穆行把握機會,沉重的一掌直接拍在張三昧的後背上,將他的脊骨震裂。
“啊!!”張三昧慘叫一聲,卻是引動體內陰力,擊退周穆行的同時順勢將鬼頭刀震到半空奪回。隨後,張三昧咬破右手中指,在身上快速畫了一道詭異的符文,大喝一聲:“折壽二十年,懇請大力鬼王駕臨!”
倏然陰風大作,吹得人睜不開眼。等到陰風散去,直接被大力鬼王上身的張三昧更加兇暴,散發着的黑色煞氣幾乎凝爲實質。
周穆行見狀,臉上仍舊泰然自若。他遙指張三昧,勸說道:“大力鬼王,念你修行不易。現在退去,可免死劫。”
張三昧卻是叫囂道:“爾周穆行,窮盡一生也不過登仙之境耳。如何與吾比較?死來!”
張三昧掄刀直取周穆行,迅速斬動的刀刃在空中留下無數道轉瞬即逝的殘影,叫人難以捕捉其行跡。周穆行沉穩以應,靈動的身姿迅若驚鴻,閃避着不斷落下的刀刃,絲毫不落下風。在抓住張三昧刀速放緩的一瞬後,周穆行迅速一掌將其擊退。
“癡愚啊。君子之行,現!”
話音落,周穆行背後被白色綢緞包裹着的長劍君子之行現出真容。黑白相間的古樸長劍,不加以任何冗雜裝飾。隨後君子之行自鞘中飛入周穆行右手,寒光熠熠的鋒刃對準了張三昧。
“無間敕令!”張三昧舉刀過頭頂,將一身鬼元煞氣注入刀中,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鍘刀虛影,朝着周穆行首級落下。
“太清訣·紫極一劍煉太虛。”
赫見周穆行左手持劍訣,在劍身上抹過。那於指尖璀璨的神聖光輝盡數導入劍中。隨即周穆行提劍衝刺,將落下的鍘刀斬散之後自上而下地劈向張三昧。慌亂的張三昧連忙把鬼頭刀橫在身前欲抵擋,熟料劍上仙威難撼。就在劍刃接觸刀身的瞬間,鏗鏘一聲,刀斷。而張三昧的胸膛也被鋒利無匹的劍刃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大力鬼王見無法戰勝,急忙化作一團黑氣離開張三昧體內。
“吾準你走了麼?”周穆行即刻抽劍望空用力一掃,大力鬼王不及躲閃首級便被砍下,元神當場被滅殺。
恢復神智的張三昧心中暗自盤算:“此人功力雖強,但卻沒有周穆行獨有的功法八荒雲氣。說明他應該是某位強者假扮,而近來對我存敵意者,又在我欲玷污皇慧凝之際出手,難道說......”
張三昧不顧傷勢沉重迅速跑到沙發邊,用手掐住皇慧凝的脖子。然後奸笑着說道:“我知道你是誰。姓君的,不想她死的話就把劍丟掉。”說罷,張三昧加大了力度,蜷縮的五指幾乎刺進她的脖子。皇慧凝的俏臉頓時露出痛苦之色,不由自主地shenyin着。同時也緩緩睜開了美眸。
“你!”周穆行將君子之行插到了地上。然而張三昧卻是再次加大力度。
“小東西叫得還挺浪,平時沒少被玩吧?哈哈哈,現在,我命令你立刻自蓋天靈。不然我就殺了這小東西,哈哈哈哈哈。”
“...不要!”皇慧凝連忙喊道,閃動的眸中盡是擔憂與不捨。
“無奈啊。”周穆行緩緩將右掌擡向天靈蓋,張三昧的笑容也越發奸邪。皇慧凝絕望地看着周穆行,眼角淌下一滴清澈的珠淚。然而下一秒,變數陡生!
“阿鼻獄火焰焚天!”
張三昧未及反應,倏見紫色的焚世獄火燒灼着他的身體。極高的溫度瞬間把他體表的皮膚燒化,無法言說的劇烈痛苦令他倒在地上掙扎着。他連忙豁盡殘存的功力抵擋獄火,隨後他便絕望地發現那焚世獄火就像一位貪婪而冷酷的暴食者,瘋狂蠶食着他的功力。一息不到的時間便將他的功力燒了個乾乾淨淨。獄火似乎刻意的在折磨他一樣,將每一處都燒得深入骨髓。
“救...啊!求你了,救我,啊!!”
得失萬事總由天,機關用盡枉徒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失人身萬劫難。於張三昧眼中閃現的充滿算計的一生,終隨他的一切,變作虛無。
最後一刻,張三昧的軀體連同元神,都被焚世獄火燒得分毫不剩。周穆行收回長劍,扶住差點跌倒的皇慧凝。
皇慧凝虛弱地說着:“謝謝你...先生......”
周穆行:“慧凝,是我。你姐夫。”
只見“周穆行”的體表被一層白光覆蓋,光華散去之後便恢復了君念慧的樣貌。原先讓人視之便如墜冰窟的冷眸,此刻竟充滿關心和急切。
君念慧:“慧凝,你還好嗎?”
皇慧凝:“我...沒事,只是有些頭暈。”
“我帶你離開。”君念慧將皇慧凝扶到一間教室內,其中滿是緊張的老師和同學。君念慧將皇慧凝扶到一個座椅上,並設下刀劍法陣保護。
“我已留下陣法,可保你們無憂。在外面的戰鬥結束前不要離開。”
隨後君念慧便急忙朝着戰場趕去。
“希望那幾個小子沒事。”君念慧心中暗想。
但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設下刀劍法陣後,班級角落處的一名叫西陵晴的少女擡起了頭,把目光對準了他。
“那個人,爲何......”
外面仍在激戰。香取真一,意逍遙雖配合無間,但還是難以戰勝巨獸崑崙奴。
“這樣下去他們會輸的,不行。”
洛九霞啓動天眼,觀察着崑崙奴。忽然,一道紅光出現在崑崙奴的肚臍處。
“就是那裡...真一,逍遙,把他肚臍幹穿!”
“好的。日之斬·三式·天照神輝!”香取真一舉刀匯聚真元,刀中散出一團火焰成環形繚繞四周,隨後伴隨着刺眼的日輝匯聚一點,如箭矢一般刺穿崑崙奴的肚臍。崑崙奴力量來源被破,當場後退數步吐出一大口血液。
“逍遙,一鼓作氣!日之斬·二式·日照虹霓映神蹤。”香取真一收刀入鞘,左腳邁出成弓步,隨後調整重心。左手扶住刀鞘,右手則緊握刀柄。目光緊緊鎖定崑崙奴的傷口。隨後便將體內日輝之力化作磅礴的火元素匯入刀中,只見鞘中的刀被高溫加熱得微微發紅。
意逍遙爲狙擊qiang更換好重型槍管,隨後校準瞄準鏡重新鎖定崑崙奴的傷口。
“能量核心超載程序設定。”
高速運載的能量核心散發出驚人的熱能,將槍管燒得通紅。隨後一道超高溫的紅色光束射向了崑崙奴的肚臍。香取真一也於同一時間拔出腰間武士dao,將凝聚成型的刀氣一同劈出。
刀氣融合那道紅色光束,以巨大的威能直貫崑崙奴的傷口。高溫侵蝕着崑崙奴的肌肉組織,連內臟都被引燃。崑崙奴頃刻之間便變成了一個火人,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結束了嗎......”香取真一把刀插進地裡支撐住身體喘着粗氣,而樓上的意逍遙也沒好到哪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不過唐偉終於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悲痛欲絕地走向王世衝的屍體旁。他臉上的肌肉因悲傷擰在了一起,一滴滴熱淚滴到王世衝冰冷額屍體上。
“對不住...我沒能救下你。”
“情義把戲,該結束了!”
一道身影意外而現,只見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青年,身着一襲有着浪花紋路的玄色戰袍,上面點綴着的銀質鱗片還反射着陽光。瀑布一般的黑髮遮住他的左臉。
那人身影如同閃電一般掠過,握於手中的黑藍色長戟如同一條靜臥着的巨龍一般,散發着濃烈的殺機。只見他擡戟一掄,血光漫天。
唐偉左臂,斷!
被砍斷左臂的唐偉半跪地上,忍受着劇痛看着那人繼續衝向洛九霞。然而洛九霞竟然只是呆在原地,眼中閃爍着淚光。
“父親,爲什麼要這樣?”
“吾與你之間,只有生死,再不存父子之情!”
散發着冰冷幽光的戟尖,如自深海襲來。朝着洛九霞的脖子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