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基地的主管已經在深坑底部知道了這個消息,這個糟糕的消息,讓他頓時大怒,先是將這羣藍麪人罵了一通,然後責令他們繼續進行匹配實驗,並且將幾隊黑麪人一起派去保護這些個傢伙。如果不是隻有這些傢伙才能處理那些特殊的紫花,他早就想把蠢傢伙都給解剖了。
白解三人緩慢地通過了那重雷網,外面的那羣銀麪人,根本發現不了他們,從這個微型基地出來後,白解隨即想要加快速度,趁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卻沒料到,這時突然從萬古幽墓的最深處那邊,嗖嗖地飛來幾道裹着黑光的紫影,上一秒還在遠處,下一秒就已經到了眼前。
待他們到了近處,白解才發現,這幾道人影原來是先前追殺屍古而去的那些人,此時他們反倒像被什麼追殺似地,驚魂未定地飛了回來,很快就落到了微型基地的旁邊。
恐怕等下又會有什麼大事發現,白解如此想着,隨即更是加快速度往外邊跑去。
其中一個身形較爲瘦長的紫麪人忽然望了這邊一眼,像是發現了什麼,白解沒察覺到這一點,仍在繼續地往外走。
突然,一道紫影擋在了白解的行進路線上,正正地看着他,目光似乎能夠穿透神隱空間。
白解調轉了個方向,心中還以爲這只是巧合,卻見到這個人又出現在了白解的前方,雙眸透着紫芒,充滿了深邃的神秘氣息。
“別躲了,出來吧!我知道你的位置!”這男子的聲音像碎石敲擊,悶悶的又夾着一點脆亮。
神隱空間內,楚月和剋剋·飛羽同時看向了白解,他們的心情已經由起初的驚訝變成了平常,不過這時又漸漸地提了起來。
白解沉吟地思考着,不知道這個傢伙是不是故意在詐自己,企圖用這種計謀欺騙他們現出身形,以這些紫麪人敢於追殺屍古的實力,他們三個恐怕難以匹敵。
但他又不能靜靜地不動,在這裡維持神隱術的消耗遠遠超過外面,1分鐘的消耗就是外面的幾十倍,即便他的精神力比以前多了幾倍,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這紫麪人似乎看得見白解的內心,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相信維持這樣的狀態,對你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如果不願意顯出身形,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等,總有你顯出身形的一天。”
紫麪人的話讓白解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楚月和剋剋·飛羽也發現了這點。
“你還能支撐多久?”楚月問道。
白解略一估計,報了一個基本時間給她,“如果沒有其他影響,應該還能維持15分鐘左右。”
楚月略一思考,從這裡到廢墟的邊緣,以剛纔白解的那種移速,至少需要5分鐘,換句話說,他們只能不到10分鐘與這個傢伙糾纏。超過這個時間,即便他們能夠擺脫這個傢伙,也無法順利地離開這個廢墟。
“你有什麼辦法能夠擺脫這個傢伙嗎?”楚月目光一移,看向剋剋·飛羽。
剋剋·飛羽聳了聳肩,無奈地回道:“辦法不是沒有,但在這個地方我根本施展不了,剛纔我已經試了一下,所有的手段都失去了效果。”
白解倒是對此沒有感到意外,神隱空間就是如此詭異,不僅是像他們這樣被拉入神隱空間的人,就連自己這個掌控者,都沒辦法使用其他能力。
對於剋剋·飛羽的回答,楚月的眼中倒沒流露出太多失望,過了片刻,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讓我出去!我出去將他們的注意力引開,然後你們倆趕緊逃走。”
對於楚月的決定,白解和剋剋·飛羽馬上提出了反對,“不行!”“男人怎麼能讓女人救!”
“怎麼,看不起我們女人嗎?”楚月冷冷地瞅了剋剋·飛羽一眼。
剋剋·飛羽連忙解釋,“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作爲你的仰慕者,應該是我來救你纔對!”
白解不禁瞥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傢伙,在這種時候還滿嘴不離追求。
“你真的這麼想替我倆,將這些人的注意力引開?”楚月反問道。
“我可不是替他,我只是爲了你···”剋剋·飛羽小聲地嘟囔着。
“你說什麼?”
“沒···什麼!”剋剋·飛羽趕緊搖了搖頭,“我可以出去把那些人的注意力引走,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楚月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不確定該不該答應他等下的要求。
“嘿嘿,把你的私人聯絡號給我!”剋剋·飛羽輕笑着。
楚月的眼中閃過一道詫異的眼神,“就這個!”她還以爲這傢伙會提出多麼難以答應的要求,只是這樣的話,倒像是她故意佔了他的便宜。
剋剋·飛羽本就沒想過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他雖然追過到很多的女人,但沒有一個是出於脅迫而和他在一起的。
“只要每天能夠通過聯絡器聽到你婉轉輕揚的聲音,我就感到非常滿意了,怎麼會還有其他的要求。”剋剋·飛羽滿懷感情地說着。
這時,白解輕咳了一聲,前移一步,擋在了兩人的中間,“不行!她不能把聯絡號給你!”
剋剋·飛羽正想趁着這個好時機,在楚月的心裡將好感刷上一刷,沒想到旁邊白解這個不起眼的傢伙竟然跳了出來。
“你爲什麼反對?!你們倆···難道有什麼關係?”剋剋·飛羽邊說着,邊猶疑地看着兩人。
白解忍不住想將與楚月的關係說出來,可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被身後的楚月拽住了衣服。
楚月的聲音從白解背後傳出,“我們的關係,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不願意幫忙的話,那就算了,別再說那些胡言亂語的話了!”
聽完楚月的話,剋剋·飛羽不禁感到有些鬱悶,顯然刷好感的計劃已經告吹,導致這件事走向另一邊的源頭,就是這個傢伙。白解算是被他記住了。
就在三人交流的時段,其他幾個紫麪人也來到了那個身材瘦長的紫麪人旁邊,從他那得知白解的存在後,將白解所處的位置圍了起來。這些紫麪人的實力雖然稍遜身材瘦長的紫麪人,但也是足以稱爲超級強者的高手。
似乎察覺到外面的情況,已經漸漸有超過自己能夠應付的趨勢,剋剋·飛羽不再說過多言語,只是同楚月說了句,讓她記住自己的承諾,便準備離開神隱空間,去外面將這些人給引走。
爲什麼他敢這麼做,自然不是簡單地因爲楚月的承諾,如果他真是那種只會憑着衝動行事的人,早活不到今時今日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時間已經不慌不忙地走過了午夜十二點,又是新的一天。而他的抽牌能力,恰好是每天只能施展一次,昨天已經施展了過了,今天的卻還沒有。
今天將要抽取到的四張卡牌,就是他應付這些傢伙的最大依仗。如果又能夠抽到特殊系的卡牌,那是再好不過了。
看見剋剋·飛羽已經做足了準備,白解於是打算將他立刻移出神隱空間,可剋剋·飛羽的身形剛顯出來,天空中忽然凝起一層濃密的黑雲,就像不斷翻滾的黑海一樣。
白解於是趕緊將剋剋·飛羽重新納入神隱空間,可最好的時機已經溜走,那幾個紫麪人各站一角,將他緊緊地圍住。
“小子,你總算出來了!”瘦長紫麪人冷不丁地說着。
剋剋·飛羽沉重地觀察着周圍,發現這幾個紫麪人已經將他逃走的路線完全封死,只留下頭頂上方這個不好不壞的去路。
他順勢先抽出四張卡牌,垂下眼瞼,快速地掃了一遍,前三張卡牌倒和往常差不多,這最後一張卡牌,卻又是一張特殊系的卡,效果還是他最想要的。
有了依仗之後,剋剋·飛羽的臉色變得更加沉穩,面對這些紫麪人的氣勢壓迫,嘴角也多了分笑意。
“小子,你笑什麼?”有個紫麪人對於剋剋·飛羽的表情感到非常氣惱。
剋剋·飛羽輕輕地哼了一聲,“我在笑,你們雖然有五個人,但絕對抓不住我。”
“是嗎!”對於剋剋·飛羽的大言不慚,這些紫麪人開始更狠厲的目光看着他。如果說先前他們只是想把他抓住,那麼現在他們就將把他徹底變成活屍。
天空的黑雲已經迅速地匯聚成了一片雲海,前後寬闊得沒有邊際。
那個瘦長紫麪人擡起頭,凝目遙望天空,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這片黑雲,對於剋剋·飛羽的處理,交給了其他四個紫麪人。
剋剋·飛羽也已經將那張特殊卡放在了手心,只要周圍的這些紫麪人甫一出手,他就立即啓用這張卡,用特別的方式引開這些傢伙。
黑雲中開始閃起了合抱粗細的耀眼黑雷,空氣變得越來越沉重,本來颳着的大風也像受了驚嚇似地,逃到了不知哪裡去。所有人的心中,都難免地升起一股壓抑。
這時突然從不遠處的深坑,升起一股彷彿驚雷般的巨吼,大多數人耳膜都被瞬間刺破,腦袋嗡嗡地作響,神情暫時變得呆滯。
就在這聲巨吼響起的瞬間,那幾個氣勢不凡的紫麪人動了!不過,他們並不是衝向剋剋·飛羽,而是掉轉了方向,一起朝着旁邊的深坑衝去。
至於那個身材瘦長的紫麪人,則騰空而起,化作了一抹紫色流光,向那片黑色雲海飛去。
這些紫麪人一走,剋剋·飛羽身上承受的壓力頓時減弱許多,但他還不是徹底安全,因爲已經有1隊黑麪人朝這飛奔了過來,於是他猛地提氣,在身上拍上一張輔助卡後,往廢墟外面疾速飛去。
白解故意在他眼前揚了揚手,“你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不認識。”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白解卻沒有順着他的話語離去,而是一屁股坐到他的對面,將面前的杯子用酒滿上。
“我來陪你喝幾杯吧。”
看到白解朝自己伸出酒杯,他的臉色頓時一變,不禁打了個酒嗝,嘟囔地說道:“我認識你,騙我酒的人!”
白解點點頭,“對,對。我是騙過你酒的人,現在來向你道歉。”
“什麼道歉!我不需要!”他大聲嚷了兩句,“今天你得跟我把酒喝夠,不然就別走了。”
話沒說完,他就端起盛滿的酒杯一飲而下。
“好,今天我陪你不醉不休。”白解也學他一飲而盡。
只不過白解從未喝過酒,這一口嚥下,嗓子眼裡立刻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脖頸也變得漲紅一片。
“好酒!”白解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只能學着書上看到的人物,胡咧咧地稱讚一句。
沒想到,這正和猛飛的心意,他大聲說道:“繼續滿上!”
兩人的對飲,持續到了午夜,此時兩個人都已經醉得不行,惺忪的眼神完全看不到其他東西,就連有人到了身邊也完全沒有意識到。
“他們這是怎麼了?”熟悉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會長大人,他們一直從傍晚喝到了現在,我們正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呢!您看該怎麼辦?”
方問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讓猛飛的人來把他接走,至於他,就放在我的辦公室裡吧。”
“明白了。”
吩咐完後,方問侯便離開了這裡,他還有事情要辦,必須得連夜完成。
第二天一大早,白解被冰涼的狀態驚醒,迷迷糊糊地想要爬起來,卻一骨碌地重重摔倒在地板上,臉部朝下,鼻骨頓時與地板撞得生疼。
身上只有一件薄衣,被子完全在鐵牀的另一側,難怪白解剛纔被冷意驚醒。
眼神迷離地打量周圍,這裡似乎有些熟悉,貌似在哪裡見過,白解一時沒有想起,待他使勁晃了晃腦袋,精神稍微恢復一些,才意識到原來自己身在何處。
他原來在方問侯的辦公室,角落裡擺了一張鐵牀,他剛纔正好睡在上面。
淡淡的月輝下,房間裡安靜無比,只有那擺在旁邊的巨大水槽,能夠聽到些許水聲。
無意識地,白解起身緩步走到水槽旁邊,將臉貼在冰冷的槽壁上,兩眼睜大地盯着裡面。
那個圓盤不再上下起伏,靜靜地懸在水中,表面泛着某種神秘的光華。
白解漸漸癡迷於這種神秘光華,右臂下意識地往上移動,順着水槽邊緣探了進去。
水槽裡的藥液非常黏糊,手在裡面移動就和攪着泥漿一樣,迷糊地摸索了半天,才找到圓盤的位置。
就在白解的手指要觸及圓盤表面的瞬間,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完全驚醒了白解。
“你在那幹什麼?!”方問侯語氣嚴厲地問道。
“我······”白解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爲。
方問侯將燈打開,面帶嚴肅地來到水槽旁邊,“這不是你該碰的東西。你的獎勵我已經幫你帶來,你拿上它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白解沒想到方問侯臉色變得這麼快,現在竟然冷着臉要趕他走,雖然他本來就打算儘快離開這裡,但不是以這種方式離開。
只不過,白解剛纔的行爲的確犯了方問侯的忌諱,方問侯一點情面也不留,將裝有獎勵的空間戒指直接丟給了白解,然後便叫來護衛帶他離開。
直到走出大樓,白解才忽然想起,他還沒有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他想要藉助高鵠市的交通工具前往重郡市。
魔澈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但是一股怒火在心頭熊熊燃燒,如果屬於它的印記徹底消失,這些組織就和它再也沒有關係。
以它目前的實力,基本上無法復生這些組織,換句話說,失去了就是永遠失去。
“很好,人類,你想要怎麼和本魔交易?”
魔澈壓着語氣中的怒火。
“我需要一枚靈魂之種。”
“靈—魂—之—種!”
魔澈一字一句說着,語氣中飽含着特意意味,讓人很難不產生遐想。
“不可能。”
杜老頭的內心也沒有太大把握,只是想借此嘗試一下。
“那用‘真靈魂蛻’交易。”
“真靈魂蛻”的價值遠遜靈魂之種,但對他們海魂族來說,卻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畢竟“真靈魂蛻”本來就是靈魂之種的產物,對於靈魂之種的損傷微乎其微。
魔澈知道杜老頭代表的是那個傳承久遠的海魂族,當年,它剛剛甦醒的時候,這個族羣曾經把它當作供奉,供奉了數百年之久,如果不是這個族羣內部的一番劇變,他們斷然不會改變對它的態度。
那一瞬間,白解感到所有的空氣彷彿都紊亂了,耳邊傳來撕裂的風聲,前方跟着襲來一陣巨大的衝擊氣流,根本沒辦法抵擋,白解帶着小墨兒,一起倒飛了出去,直直撞入了盆地邊緣的礦渣廢坡之中。
白解劇烈咳嗽着,緩緩地從廢渣中爬出,亮黑的頭髮染成了雜亂的灰色,有種非主流的感覺,臉上多了不少細口子,腫一塊青一塊,嘴裡不斷吐着苦澀味的渣土。
還好他剛纔緊急地掉轉了身體的方向,讓自己成爲了撞擊的一面,不然,以這種衝撞的力量,小墨兒或許會受到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