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顏也翻閱了無數典籍,試圖在典籍中找到有關於妖媚男神秘幻術的點滴,可是任她翻遍所有典籍,都查不到半點相關線索。
這世界與中國古代類同,主要依靠冷兵器和武藝,妖媚男那種幻術,典籍沒有記載。那妖媚男之所以有這類本事,或許是天賦異稟,也就是所謂的特異功能。查完典籍,帝無顏不由鬆了一口氣。
像妖媚男這樣的人,是一個異數,這樣的人,整個大庸朝都不會有幾個。要是滿世界都是這樣的人,她想要在大庸朝站穩腳跟,還真是難上加難。
這幾日,帝無顏一直去宮中的藏書閣,偶爾也會召見一些工匠,將畫有稀奇古怪設計的圖紙交給他們。而紅袖,生恐帝無顏寂寞,便自作主張帶了幾名絕色的男伶進帝無顏寢宮,不料這番討好舉動,引來了帝無顏的震怒。
帝無顏將這些驚恐的男伶遣送出宮,並“嚴懲”了紅袖。她的“嚴懲”很簡單,只有淡淡的一句話,但就是這一句話,比所有的酷刑都有效,嚇得紅袖肝膽俱裂。
“男伶也是人,若還有下次,我就將你投入妓院百日,也嚐嚐被人蹂躪的滋味。”
這幾日,慕容暄倒是常常來,每次到來,他都會提一個精巧的果籃,裡面放着新鮮的水果。
貼身侍衛無涯,一開始還表示憂慮,生怕陛下羊入虎口,遭了帝無顏的“毒手”。不過接連幾日慕容暄都安然無恙,他也就停了勸說。
對於慕容暄的到來,帝無顏也是相當的無奈。這個大男孩表現的相當粘人,即使她冷言呵斥,他放下果籃後,便在一旁傻傻地笑着。
也不生氣,更不挪步,站在慈寧殿一角,一臉笑意地望着帝無顏,彷彿能一直看到帝無顏,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對於慕容暄這樣的“死纏爛打”,帝無顏一開始有些抗拒,後來慢慢地習以爲常。他要看,就讓他看,反正以他的智商,絕不可能看懂她設計的圖紙。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皇宮、朝堂包括帝無顏的日子都波瀾平靜,彷彿一切都在按照正常步驟進行。可是帝無顏知道,這些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些平靜,是爲了醞釀更大的風暴!
政權上的勾心鬥角,帝無顏懶得去理會,相反,她倒有些適應現在這樣的生活——波瀾不驚,平淡如菊。
拋棄一身殺氣,摒除所有恩仇,這樣的日子未嘗不好!
只是這樣的日子太過短暫。
這一日,帝無顏如往常一樣,進入書閣翻閱典籍。邁步走進藏書樓時,帝無顏的冷眸朝裡掃了掃。
藏書樓裡並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換做往日,這個時候慕容暄一身青衫,畢恭畢敬地站在藏書樓前,看到她時,綻出燦爛的笑容。
“皇后,早。”清晨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明朗無比。
這些,都已讓帝無顏習慣,某一天乍然看不到慕容暄,她心反而空蕩蕩的,像是缺了點什麼。
“慕容暄呢?”帝無顏並沒有走進藏書樓,轉過頭,淡淡地問紅袖。
紅袖連忙行禮,秀色的臉上帶着一絲惶恐。呆在帝無顏的身邊越長,她就越不能捉摸她的性格,特別是帝無顏冷然、肅殺的氣息,讓她從心頭懼怕。
每回帝無顏一句話,她都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陛下他……身體抱恙,不能來陪娘娘了。”紅袖低着頭,忐忑地說道。
“身體抱恙?”帝無顏皺皺眉,又問,“是什麼病?”昨天慕容暄來藏書樓的時候,氣色紅潤,絲毫沒有生病的跡象。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聽養心殿的姐妹說這麼一說……”
“隨我去養心殿。”帝無顏皺皺眉,打斷了紅袖,也不用鳳輦,徑直朝養心殿的方向走去。身後的紅袖連忙跟上。
養心殿離藏書樓並不遠,加上帝無顏的速度,因此很快就趕到養心殿,倒是身後的紅袖,氣喘吁吁,趕得滿身都是汗水。
還未踏進養心殿,就聽到慕容暄的聲音在裡面喊,聲音帶着一絲哭腔:“不吃,我不吃這種苦的要命的東西。”
“陛下,這是太醫特意開的方子,只要你吃了這個,腹瀉馬上就好。”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來,應該是慕容暄的貼身太監。
“我不吃,這個東西太苦。還有,前幾回我吃了它,拉肚子非但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陛下,你又不聽話了。”老太監的聲音陡然尖銳起來,其語氣沒有半分恭敬,相反,帶了幾分威脅。
這時,養心殿內不再傳來慕容暄的聲音,應該是慕容暄聽從老太監的話,開始喝那苦澀的中藥。
帝無顏秀眉輕鎖,一縷寒光在清眸中一閃而過。一腳跨入養心殿,穿過外殿,透過珠簾,看到慕容暄一臉正愁容地舉起藥碗,神情百般不願。
而身側的兩名太監,則彼此互望一眼,露出會心且狡黠的笑容。
“哼——”
就在他們得意非凡的時候,一個冰冷入骨的冷哼聲從外殿傳來。兩名太監循聲張望,當看到一臉肅殺的帝無顏時,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
“皇后來養心殿,奴才接駕來遲,還請皇后贖罪。”他們慌忙跪在地上。
慕容暄看到帝無顏時,滿面愁容一掃而光,他連忙放下藥碗,就要從牀\/上起身。不過因爲久瀉身虛,竟沒有力氣起身。
帝無顏心中不由一痛,眸光掃過身前兩名太監,殺機陡然迸發而出。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帝無顏的聲音雖不大,卻如同一道驚雷,驟然震響了整個養心殿。
那兩名太監數日來有人聽說了帝無顏在朝堂上的威儀,本來心裡就多了幾分忌憚,如今更被這鳳凰涅槃般的儀容震得渾身顫抖,噗通一聲,頓時跪着匍匐地上。
帝無顏冷冷看着兩個被嚇破了膽的太監,吩咐道:“拉出去,賜一丈紅。”
這一丈紅的名頭還是帝無顏偶爾聽小宮女小太監們議論時提到的,說是皇后娘娘現在怎麼多不對人用刑了,以前皇后娘娘不是動不動就賜人一丈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