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給誰?
對突如其來的再次針對,方鴻有些懵。
這時候他想起來,子熙好像就是旁邊這小子,瞿子熙,這老頭的孫子。
怎麼突然就蹦躂到婚配問題上了?
再看姜信之姜老一臉爲難,旁邊的姜靈扭捏晦澀臉上一片羞赧,方鴻這才恍然。
難怪這丫頭之前支支吾吾不說清楚,合着瞞了大事。
難怪一進來就被莫名其妙的針對,原來人家真的是來提親的,這就不是把他當成假想敵了,分明就是實實在在的競爭對手,不針對纔怪。
姜靈也忒不厚道,幫忙就幫忙嘛,提前說一聲自己未必不答應,現在……
方鴻張嘴就要開口解釋,莫名其妙的鍋方霸霸可不背,誰知姜靈眼疾手快一把就扯住他,偷偷摸摸的把手機屏幕遞到他跟前。
方鴻一瞧,手機屏幕是備忘錄的換面,上面打了一行字:你要是敢不幫我,我保證你今天白跑一趟!哼……
“…………”
“嘿~!我還就……”
“嗯!?”
方鴻姜靈悄咪咪的大眼瞪小眼,很少有人能威脅到方鴻,但是今天,想到這丫頭非比尋常的武學天賦,方鴻還真就只能乖乖認栽,沒想到,人精一樣的他竟然被個小姑娘擺了一道。
行~我認栽!
方鴻恨恨的瞪了姜靈一眼,倒不至於真生氣,就是想給點臉色看看,免得以後要是真在一起共事了這丫頭習慣成自然,回回蹬鼻子上臉。
“哼~”姜靈娟秀白皙的小瓊鼻一吮,頭揚得高高的。
只要方鴻這塊擋箭牌在,加上她之前跟爺爺說過的一些話,爺爺是肯定會顧及到自己的。
想到這兒,她非常得意。
“敬梓啊,你看這都二十一世紀了,許不許的還是咱們年輕時候那一套,放在現在過時了,尤其現在的年輕人找對象哪還有徵求家裡意見的?你看我家那小子,我讓他往東他偏往西,什麼時候聽過我的?當年我讓他娶誰他偏偏不娶誰,我能有什麼辦法?所以讓我說他們年輕人事,就交給他們年輕人吧,現在不都是提倡戀愛自由麼,咱們一把老骨頭都快入土了,就不要跟在小孩子中間摻和,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姜信之一番話聽得姜靈笑眯眯的,她就知道,只要自己能領個人回家,爺爺肯定能向着自己。
當年爺爺跟瞿爺爺什麼都要比,在孫子這件事上已經輸了一籌,聽媽媽說當年因爲他沒生個帶把的爺爺好一陣不高興,好在自己小時候乖巧懂事冰雪聰明時常逗得爺爺樂開懷,這才扭轉爺爺那重男輕女的老觀念,所以在爺爺心裡肯定是不希望自己嫁給瞿子熙的,真要那樣,姜家不就一輩子矮瞿家一頭麼。當然,這是在自己帶人回家的前提下,真要是今天沒有方鴻在的話,以爺爺和爸爸媽媽同樣盼着自己能早點嫁出去的心思,恐怕就難說嘍。
瞿敬梓顯然不吃薑信之這一套。
“老薑頭,你也別跟我打馬虎眼!我現在問的不是姜丫頭的態度,我問的是你的意思!姜丫頭什麼態度我管不着,年輕人的內務事我也沒打算摻和,但你的態度我必須知道!咱們相交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了,我瞿敬梓是什麼人想必你很清楚,今天就把話說清楚了~”
方鴻旁邊聽着,只覺得好笑。
說着老頭倚老賣老還真沒說錯。
這傢伙這番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你老薑頭能做姜丫頭的主,姜家就是你一言堂的地方,我不管你孫女答不答應,只要你能點頭,咱們兩家這事兒就能成!
要是再讓瞿敬梓往下說下去,恐怕就是諸如‘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養’那一套說辭了。
方鴻心道,二十一世紀了,這樣還在外頭蹦躂的老古董着實不多了,今天他也算是遇着了。
姜靈當下就不樂意了。
“瞿爺爺,您怎麼能……”
“姜丫頭,你先閉嘴,長輩對話,年輕人好好聽就行!”
氣得姜靈直跺腳卻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爺爺。
“老瞿,話不是這麼說的,現在不比過去了,老一套觀念要不得,年輕人的意見也還是要尊重一下的。”
“我不管什麼老的舊的,我只知道年輕人什麼都不懂,咱們做長輩的就該爲他們把關,婚姻大事兒戲不得,還是知根知底的最好!免得許了什麼油嘴滑舌的奸佞之徒,中看不中用誤了終身!”
方鴻:“???????”
姜信之年紀雖大,但也算是開明的老人,只是這瞿敬梓,頑固不化迂腐守舊也就算了,這說話夾槍帶棒陰陽怪氣的是真讓人受不了。
還有他那寶貝孫兒,在他嘴裡說的是世上少有,可全程站在旁邊一字未吐,倒也不是一字未吐,之前跟方鴻槍嘴的時候他幫他爺爺助了威,可惜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屁話,全程毫無主見,由此可見,這瞿敬梓在家是習慣了一言堂,瞿子熙也是受壓迫慣了。
這種男人能要?真要是進了房,關上門打女人的都是這種在外不成窩裡橫的窩囊廢啊。
再看瞿敬梓對姜靈的態度,這還沒過門呢就是頤指氣使一副大家長的姿態,真要是進了瞿家門,會怎樣?
方鴻冷笑。他要是姜信之,能答應纔怪!
“老瞿啊,你這……”果不其然,姜信之一臉爲難。
孫女士心頭肉,雖然愁嫁,但也是寧缺毋濫的好,這麼一來,方鴻明顯比這瞿家要順眼得多了。
瞿敬梓倚老賣老,卻仍是不知進退的道:“怎的?老薑頭你是覺得我孫兒不如他?”
斜指方鴻,神色倨傲語氣中透露出一股子不屑。
“那成,咱們相交多年,也別說我瞿敬梓今天不給你老薑頭臺階下,既然你覺得我孫兒不如他,那咱們就來比比,要是我孫兒比不過,我瞿敬梓今天二話不說帶上子熙扭頭就走!”
“不不不,老瞿,我絕無此意!咱們閩粵武林,子熙也算是獨樹一幟,不比任何人差啊!”姜信之忙解釋道。
瞿敬梓卻是不聽,睥睨方鴻道:“怎麼?是你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比就比,誰怕誰!”方鴻沒開口,姜靈倒是豁出去了。
上前一步站在方鴻身前,鼓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狠狠的看着瞿敬梓。
這時候也顧不上的什麼長輩不長輩的。方鴻說的沒錯,有德者爲尊,這老頭盡在這兒倚老賣老,哪有半點德行,不敬也罷!
方鴻摸了摸鼻子,怎麼就讓她做了自己的主?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自己同不同意好像都沒有區別了,趕鴨子上架,倒是頭一遭被一個小姑娘給架起來了。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小丫頭這麼會拱火呢,方鴻心道。
“很好!”瞿敬梓冷笑,在旁的瞿子熙看向方鴻的目光也是變得有些戲謔。
“你說,比什麼!”姜靈大聲道。
方鴻這叫一個無語啊,心說說的好像是你跟人比一樣簡單。
不過事已至此,倒也沒什麼開口的必要了。
姜信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心說這丫頭越來越不懂禮數了。
瞿敬梓靜默半晌,看了眼姜信之後撫須道:“既然咱們都是習武之人,古有比武招親,今天既然是擇姜丫頭夫婿人選,倒不如學一回古人,就來個擂臺招婿!”
“讓子熙和這姓方的後生比上一比,贏的人就是你姜家孫婿,老薑頭你以爲如何?”
姜信之臉色微頓,有些爲難。
瞿家跟自己姜家一樣,都是傳承了數代的武林世家,雖說瞿敬梓在閩粵武術界的地位較之自己稍顯不足,但是手上的功夫可以一點也不比自己弱。作爲長孫的瞿子熙也理所應當的被當成接班人培養,這些年幾乎是傾全族之力。人品不論,單身手來說,閩粵武術界在冊的年輕一輩中還真沒有能出其右的人。
而這個叫方鴻的年輕人自己是第一次見,處世的觀感倒是還不錯,身手也被姜靈這丫頭說的挺玄乎,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誰知道是不是這皮孫女爲了讓自己對他有好感故意誇大的?要是上了擂臺姓方的這小子輸了,難不成真把孫女嫁給他們家?
“老薑頭,你不是說要尊重年輕人的意見麼,姜丫頭說行,你婆媽個啥!”
這會兒,瞿敬梓倒是知道尊重年輕人意見了,還真是無利不起早,怎樣他都有說法。
“小友,你覺得呢?”姜信之看向方鴻。隱晦的衝他使了個眼色。
方鴻心領神會:“姜老,我跟姜靈是同學,這聲小友當不起,您叫我方鴻就行,至於……”
方鴻自然明白姜信之是想讓他拒絕,本也想順水推舟的,誰曾想姜靈再一次先聲奪人!
“沒問題!方鴻要是輸給你孫子,我就嫁給瞿子熙!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替她答應了!”
“…………”
姜靈豪氣干雲,方鴻和姜信之無奈對視,這姑娘是真不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當回事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鴻如何還插的進去嘴?
姜信之也是無奈搖頭:“也罷,子熙,你可有意見?”
“晚輩但憑姜爺爺吩咐,不敢有異議。”
“那好吧!來福,清擂臺,擺案焚香,請天鑑!”
比武招婿當有比武招婿的規矩,就如同拜師學藝一樣,敬茶跪拜的禮數不能免。
在旁伺候的姜家老僕當即照辦。
姜信之開拳館的,擂臺是現成的,香案一擺規矩一過鳴鑼上臺!
姜靈這姑娘半點這場擂臺是決定自己終身的覺悟都沒有,粉拳攥得緊緊的滿臉興奮的推搡方鴻的肩膀。
“去!狠狠的揍他!揍的他爺爺都認不出來挫挫這瞿老頭的銳氣!還想娶本姑娘過門,也不看看他孫子是什麼貨色,仙女是這麼好娶的嘛!”
“…………”
無語啊!
“你就不怕我輸給他嘛?”方鴻小聲道。
“你敢!”姜靈粉拳一揚,狠狠的瞪着方鴻,娟秀的小模樣就像是姑娘跟自家情郎撒嬌,一點不像外人。
對面爺孫見此一幕,目光都是有些陰翳。
瞿敬梓臉色難看,壓低聲音對孫子道:“別害他性命,廢一條腿就行,讓他爲之前的不遜付出代價!”
方鴻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這老頭是不知道他懂脣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