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影子跟方鴻從地下室走了出來。
“爲什麼不殺?”
影子不解,方鴻竟然放了那最後一個傢伙。
這種人死有餘辜,兩個都已經宰了還差這一個?這次影子有些摸不準方鴻的打算的。
像這樣的人放之任流無異於在普通人當中安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危害他們的安全,方鴻不是這麼不講究的人啊。
“如果是肖震那種人,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提刀就殺了,因爲那種人有腦子識大局善隱忍懂取捨,着實太危險,留着他會爲禍無窮,但是這幾個……”
頓了頓。
“殺兩個跟殺三個沒有任何區別,既然這樣那就不如省些力氣,剛好我也想讓他替我帶點消息過去~”
“什麼意思?”
方鴻摸了摸鼻子,莞爾道:“不能總是被動反擊,怎麼樣也要讓那些渣滓看看我的態度,挑釁也好示威也罷,終歸要讓他們知道,我方鴻不是那麼好欺負。”
“但是他現在這副樣子,即便放了他,恐怕連華夏都出不去吧?”
“別小看一個人的求生欲,尤其是當他們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時候,這一點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方鴻微笑的看着影子,雖然不知道張福之那個老頭是怎麼把影子訓出來,但看看他現在這副冷若冰霜的修羅個性,想來比起自己晦澀的童年肯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影子沉默不語,一股子戾氣隔着兩個身位方鴻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立刻散發出來一股子寒意。由此可見,應該是想起了什麼苦難的回憶,保不齊真的是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
“所以說,永遠別小看生命的韌勁兒,他們既然敢跨國而來就不可能沒有退路,不過我想,即便他能活着回去,應該也活不長久,一條被人敲開了嘴巴的狗,不管是他說那個什麼艾斯比首席執行官的老闆亦或者肖震,都不太可能會放過他,當然,那時候已經跟我們沒什麼關係了~”
方鴻還是從那個人嘴裡得到了一些消息的,要不然方鴻也不可能單獨留他一個。
“那他呢?你打算怎麼處理?”
影子瞥了眼地上還躺着的一個華夏人。
這傢伙正是當初去機場接這三個黑人的傢伙,肖家別動隊唯一的還活着的人,影子也是在他這裡下了套,趁他外出買飯一路尾隨過來的。
當然,之前進門的時候方鴻一記手刀砸在他後頸上只給敲暈綁了起來,並沒有殺他。
“交給老龔吧,肖家餘孽的這條線他們跟國安聯合跟了很久了,反正其它的昨晚也被你給處決了,不會對社會安定造成威脅,剩下這個交給老龔讓對他上好有個交代吧~”
…………
懸壺館坐落在滬都最繁華的商業中心魔都CBD,對面就是展鴻圖的宏圖集團大樓。
倒是沒有宏圖那麼財大氣粗買下整棟樓,舒心只是把26~28最上面這幾層包了下來。
她這個人喜歡在上面,新的辦公室也正好跟對面展宏圖的辦公室相對,巧的是,懸壺館樓層的背後就是金樽的大樓,而且高度正好壓一頭。
“國術館?你是認真的麼?”舒心頗爲詫異的看着方鴻。
嶄新的辦公室,地方比之前在金樽的小了,但是格調卻高了不少。其實也不能說格調高了,應該說風格變了。
之前在金樽,舒心辦公室裡窗簾沙發包括地毯一類的裝潢無一不是或西或歐的國外風格,眼下這裡全成了一水的中式,並且古色古香。
辦公和休息區用做工精細的竹製鏤空屏風隔開,絹絲上印的水墨畫。
方鴻是識貨的主,休息區那套純金絲楠木的沙發座椅看得他心驚肉跳,這女人真不把錢當錢可勁造作。
但話說回來,坐上去是真挺舒服,這女人還懂得享受,弄了一套色調型號跟傢俱完全契合的軟墊,不像傳統的楠木傢俱那樣坐久了生冷膈應,只不過這要是讓懂行的人看了,難免會笑話四不像。
休息區也不見之前擺滿各種高端紅酒洋酒的酒櫃,是個三環一人高的紅木書櫃,一個拐角兩兩相對。書架上從下里巴人的通俗文學到陽春白雪的正統高雅,還有涉及各個領域的經典,砌滿了整個三面牆的架子。
這女人還真不是跟一般的老闆那樣買書來就爲充個門面,方鴻隨意的抽出一本,扉頁上竟然有她的閱讀註記。
舒心的字跟她人一樣漂亮,就是氣質不太相符,字跡有些娟秀。都說見字如面,由此可見舒女王強大的外表下可能骨子裡也是個小女人。
“問你話呢!”舒心擡手將手中的紙巾捏成團往背對着她的方鴻身上砸。
自己跟他說話,他倒好,好奇寶寶一樣光翻書櫃來着。
回頭斜下瞄了眼地,砸自己的白色紙團在藏青色花紋的地毯上有些顯眼。
“你看我像開玩笑麼?”方鴻笑道,將抽出來的一本《國富論》放回了書架。
“你長得就像個玩笑。”舒心橫着眼道。
“這是什麼話?我長得很醜麼?”方鴻納悶的摸摸自己的臉,又跑到舒心面前拿起她包包裡的小鏡子照了照。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女人壞得很~明明很帥好不好?”
“…………”
也就眼神不能殺人,不然方鴻已經被舒心的白眼強姦了不知道多少遍。
“現在要是走出去告訴別人你是個身家百億的大老闆,你說這是不是個笑話?”舒心似有所指。
“百億?”方鴻嚇了一跳。
“你不是開玩笑吧,這纔多久?錢這麼好掙麼?”
舒心不是個無的放矢的女人。
一個藥方能帶來這麼大的收益這是方鴻怎麼都沒想到的,還是說本身醫藥這個行業就有這麼大的利潤?
這麼想想,在他之前的張福之的徒弟自己的那幾個師兄會迷失也就不奇怪了,金錢面前,最容易迷失本心。
“並不是錢好掙,而是我能幹!”舒心嫵媚一笑,衝方鴻眨着眼睛道:“你想幹我麼?”
“…………”
能幹?幹我?
這女人總是這麼流氓話裡有話!
前半句還一本正經,後半句立刻開葷不着調,氣氛瞬間變得曖昧。
方鴻看見舒心交疊的雙腳往前一劃,從辦公桌後畫出來,穿着高跟鞋的腳朝他勾了勾,半咬着嘴脣嫵媚的看着他。
嚄~!
這麼冷的天,這女人竟然穿着短裙黑絲!
“…………”
方鴻感覺鼻腔內有一股熱流蹭蹭往下掉,糟糕,是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