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說,那蔣老闆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你……”
陸少聰嘴角微微抽搐,一臉僵硬。
場面上的人物,擡頭不見低頭見,自己已經低頭認栽了,這傢伙得理不饒人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果方鴻沒有扶這一把,剛剛跪了也就跪了,但這麼扶一把再讓自己跪,等於摁着頭在地上踩,從今晚後滬都圈子裡這些二代恐怕再也不可能睜眼瞧他,指不定背後會怎麼羞辱。
蔣瞬眯着眼睛,方鴻的話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眼中冷光閃爍。
陸少聰怎麼知道林優悅在包廂裡?
身爲公衆人物的習慣,林優悅來時口罩大衣層層防護,進了包廂才脫掉這些,沒有卸防前連蔣瞬這個老闆都很難從外貌分辨出她是誰,陸少聰就算看見了,能知道是她?
方鴻跟舒心是蔣瞬一個人迎進來的,也就是說林優悅自始至終沒有出過門,陸少聰從何得知?但他偏偏知道了,而且一進來就踹門,他是隴西人不認識蔣瞬這一點可以理解,但是他後來一些列的所作所爲是不是過於刻意了些?
最反常的是這傢伙還將矛頭引到了舒心的身上,男人好色,看似合乎情理,但卻經不起琢磨,陸少聰像是沒見過女人的愣頭青?
不對!
難道進門的時候這傢伙就已經看見舒心了?還是說,他原本就是衝着舒心來的?也不對~
蔣瞬看看方鴻,舒心是我的貴客,那這傢伙到底是衝方鴻來的還是衝我來的?”
不管是衝誰來的,這傢伙都像是個炮灰,方鴻之前的問話看似莫名其妙,實則一針見血,這傢伙是受人驅遣來找事的!
“受人指使……等等!”蔣瞬瞳孔一縮。
事情發生的時間也不短了,之前陸少聰踢門的時候熱鬧的跟放炮一樣,自己丟人砸玻璃的動靜還要更甚,酒店到現在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們的安保吃屎的?
不對勁。
想明白了這一點,蔣瞬也樂了:有點意思!
“方先生的話你沒聽到麼?我沒閒工夫跟你在這兒耗,不做可以,咱們砸盤子就行!”跟方鴻一唱一和,蔣瞬冷笑道。
“行,我跪!我道歉!”
“怎麼回事兒?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帶着股子韓國腔調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在門口。
“少聰?你這是怎麼了?蔣老闆,你也在這兒?你這是……”
“樸先生!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早一個星期我就跟你打過招呼了,這包廂還是你幫我預留的,忘了?”
看見來人,蔣瞬楞了一下,而陸少聰則跟見了親爹一樣興奮,但也僅僅是那麼一瞬,他又回覆了了那張司馬臉。
樸士勳,韓國一霸主企業財團董事長的女婿,以猛龍過江之姿收購金樽盤龍迅速在滬都站穩腳跟的新貴,亦是改頭換面的肖逸才!
蔣瞬與樸士勳有過幾次交集,兩人有些項目上的合作,是表面朋友。
樸士勳一拍腦袋:“你瞧我這記性,對對對,是我給蔣老闆你定的包,這是……少聰衝撞你了。”
“怎麼?樸先生跟這個年輕人很熟?”蔣瞬似笑非笑,來的可真是時候。
“我跟陸先生交情不錯,早些天接到電話說兒子來滬都讓我關照關照,如果少聰衝撞了蔣老闆,士勳在這裡想給蔣先生道歉,年輕人不懂事,還請蔣先生您別往心裡去~”
蔣瞬看着樸士勳,不接話茬,說道:“樸先生這盤龍的安保似乎有些差啊,我蔣某人的包廂門都被踢飛了,你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姓樸的看了眼門板,當即大怒:“豈有此理,保安經理呢,幹什麼吃的!”
有模有樣厲聲呵斥,很快一個身穿制服的大塊頭戰戰兢兢的從門外進來:“老闆,對不起,我剛剛去拉了個屎,廁所離得遠,所以……”
啪~!
樸士勳以一記大耳帖子甩在那個保安臉上:“放屁!你拉屎,我盤龍上百名保安都去拉屎了?”
保安捂着臉,有苦說不出,心想還不是你的秘書吩咐的裡面死人了都不要管,但這話萬不敢說出來。
“老闆,我知道錯了,是我的束縛造成了客人的損失,我道歉,我懺悔,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
“沒有下次了,你明天不用來上班了,我這裡不養廢物!”
“…………”
蔣瞬饒有興致的看着樸士勳在自己面前作秀,也不插嘴。
“蔣老闆,這麼處置您還滿意麼?”
蔣瞬冷笑了一聲,並不說話。
“蔣老闆,今天這事是我管理上的疏忽,我再次跟您道歉,少聰這孩子也是真不懂事,我想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要不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他一回?”
“少聰!還不趕緊過來給蔣老闆道歉!”樸士勳厲聲一喝,嚇得陸少聰一哆嗦,撲通一聲直接就跪在了蔣瞬面前。
“蔣叔,對不起,今天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重裝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繞我一回吧~”
眼淚跟鮮血混雜着留下來,乍看還真像那麼回事兒,這陸少聰倒也算個影帝。
蔣瞬瞟了一眼。
“樸先生,你就不問問他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沒準是我蔣某人仗勢欺人呢?”
“蔣老闆哪裡的話,您是長輩,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教訓晚輩,肯定是少聰不懂事衝撞了您~”
蔣瞬咧咧嘴,不說話。
“蔣老闆你看着,是不是能給我一個面子?”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我蔣某人能給你樸士勳面子,但誰給我蔣某人面子?你覺得呢樸先生?”
蔣瞬似笑非笑的看着樸士勳。
原本以爲這傢伙會翻臉,沒想到半點沒有,乾脆道:“那樸先生你說,要怎麼樣才能原諒少聰,我讓他照做!”
“該怎辦蔣老闆在你進來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還有重複的必要?”方鴻站了起來。
“這位是?”樸士勳疑惑的看向突然出聲的方鴻,彷彿才注意到他。
“我的客人,方鴻~”
“方鴻,你就是那名神奇的中醫方鴻?”
“你認識我?”方鴻道。
“雖然沒見過方先生,但是你的大名我早就如雷貫耳,不止是在華夏,在我們韓國方先生你在瑞典皇家醫學院的事蹟也流傳甚廣,就在昨天我還看到了你與千葉小姐比試的新聞。
不過百聞不如一見,想不到方先生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士勳早就有心結交,想不到今天能在自己的酒店碰上,幸會,幸會!”
樸士勳一臉榮幸的朝方鴻伸手,懸在空中方鴻卻遲遲沒有伸手的意思。
他的眼睛!
方鴻觸及到樸士勳的目光,心頭微動。
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來與何人相似,只覺得與他對視很不舒服。
“方先生?怎麼?連握個手的面子都不肯給士勳?士勳當真這麼不入你的眼?”樸士勳半開玩笑的道。
方鴻笑笑,瞅了眼樸士勳依舊懸在空中的手,說道:“你還真說對了,我確實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