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扒開綠化帶,剛纔他和藏匿的地方空空如也,並沒有看到白冰的身影。
心中一緊,方鴻大聲的呼喚着白冰的名字。
“白冰?”
“白冰!?”
“白冰……”
連續喊了好幾聲,並沒有任何迴應。
說好的自己不叫她出來就絕不能動,她爲什麼不聽?
“難道是那女殺手調虎離山擄走白冰讓我掣肘?”
方鴻腦子裡思緒交集,就在他擔心的時候,遠處一道車燈照了過來,接着就聽見了車胎碾壓路面的聲音。
循聲望去,方鴻這才鬆了一口氣。
開車的是白冰。
快步走過去,車子也在方鴻身邊停下。
前面的車窗玻璃已經完全碎裂,兩邊的前車門傷也留下了一些彈孔,不過子彈好像並沒有打到輪胎,車子雖然看着有些慘,但還能開。
“爲什麼不聽我的話?我不是讓你別出來麼!”拉開車門把碎玻璃一扒拉,方鴻坐在副駕駛上盯着白冰,臉色不太好看。
他有些生氣,生氣白冰這麼聰明的一個女人竟然也做蠢事。
“那裡面有很多蟲子,而且也髒,我……”白冰平靜的道。
“我也是聽到警察趕來了確認安全才出來的,而且現在不是沒事麼。”
“確認安全?你怎麼確認安全,警察到了就安全了麼?有些危險不是你能想象的,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情況,你可能性命不保你知道麼!”
面對方鴻的問責她目視前方,沉默應對。
語氣雖然嚴厲而且也充滿怨氣,但是白冰心裡卻並沒有生氣,相反的,她還覺得有些溫暖。
她不傻,知道方鴻這是關心她。
回想起不久前車子被槍擊的時候方鴻突然撲上來把自己壓在懷裡,白冰心裡蔓延着一股異樣的情緒。
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真正正的關心她的安危。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這麼對過她。
見白冰不說話,方鴻以爲自己的話說重了讓這個性格內斂的女人生氣了,心裡邊嘀咕道:“怎麼着!做了錯事還不許人批評兩句?這要是在武當山,我要是敢這麼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師傅非讓我扒層皮不可!”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方鴻嘴上還是道:“怎樣樣,人沒事吧?”
之前跳窗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的細查白冰的狀況,只判斷她性命無臾就走了。
說話的時候,方鴻已經握住了白冰的手腕。
這當然不是佔便宜,方鴻食指中指無名指扣在白冰的腕脈上,鬆了口氣。
一來是爲白冰檢查身體,二來他想確定一件事。
在見到那個女殺手的第一眼的時候,方鴻其實是有懷疑過白冰就是她的,以爲那個女人的眼睛給了方鴻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交手之後方鴻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現在,白冰並沒有受傷。
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白冰任由方鴻握着自己的手腕,很奇怪,一貫對男人極其厭惡的她竟然對和方鴻的這種接觸並不牴觸。
“我沒事,你背上流了很多血,我送你去醫院。”白冰道。
“不用,這點傷,我自己處理一下就行了,不礙事。”方鴻拒絕。
他說的沒錯,背上那點刮擦的血痕,雖然看着觸目驚心,但和他以前受過的傷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不行!必須去,我現在就送你去!”白冰堅持到。
並且這時候她已經發動了車子。她注意到,方鴻身上的白色短袖已經完全染紅了。
眉頭蹙了蹙,她竟隱隱有一絲心疼。
“他是爲了救我纔會弄成這樣的。”白冰心裡自責道。
“如果一定要去,換輛車吧,車成這樣去醫院會很麻煩,我讓那些警察派輛車送我過去,這輛車讓他們幫忙去報修。”
方鴻話還沒說完,白冰已經把車子開了出去。
方鴻無奈的看向白冰,後者沉默不語,專心開車。
可能是被方鴻看的久了,她才寡淡的毀了回了一句:“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車。”
方鴻只得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龔劍濤,讓他給開一個證明明天送過來。
車上有彈痕,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警方出具的證明,沒有哪一家正規的4S店敢接單的。
醫院掛急診,方鴻並不怎麼上心,而白冰奔前走後,顯然比方鴻自己還要關心他的身體。
按照方鴻自己的想法,自己回去簡單的消下毒處理一下就行,不過既然來了,方鴻並不打算越俎代庖。
躺在牀上,任由醫生在他後背上忙活。
或許是因爲急診科今天這個點不忙,四十來歲的中年女醫生顯得極有耐性。
“雖然創面很大,但是傷口都不太深,看着唬人而已,針都不用縫,我今天處理完幫你上一此消炎藥,回去以後記得近段時間別讓傷口碰水。”
白冰靜靜的在旁邊聽着醫生對方鴻的叮囑,方鴻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
他自己受的傷,什麼狀況當然有數。
付了醫藥費,出了急診科的大門已經半小時之後。
剛出門口,就看見一輛警車在醫院急診科大門口停了下來。
之前在警察局接待過方鴻的那位刑警從車上下來,後邊還跟着一瘸一拐的沈瀟瀟。
“方哥!”年輕的警察大老遠的就跟方鴻打招呼。
“龔局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走上前遞給方鴻一張A4紙。
方鴻一眼就瞥到了右下角那個鮮紅的浦東分局的蓋章。
“你們龔局的效率還真是快啊,你們這是特意給我送過來?”
方鴻看了眼後邊的沈瀟瀟,似有所指。
“哦,方哥你是說瀟瀟,也不是特意送的,瀟瀟的腳不小心崴了,來醫院看看,龔局說你也在,順道就捎過來了。”
對方鴻的目光沈瀟瀟似乎有些怯懦,和之前那個要給方鴻上銬的火爆美少女戰士形象截然不同。
應該是被剛纔的場面給震住了,意識到了方鴻的恐怖,連目光都變得有些閃躲。
方鴻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沈瀟瀟,後者瞞着頭,顯然對崴腳這樣的說法臉紅。
方鴻也不點破,道:“那就不耽誤你們了,趕緊進去吧。”
又朝着警察揚了揚手裡的證明:“替我謝謝你們龔局!”
這名年輕的刑警這才扶着沈瀟瀟進醫院。
其實對於沈瀟瀟,方鴻是有能力以鍼灸和獨到的推拿讓她快速復原的,但他並不打算這麼做,讓她吃些苦頭是好的,知道天高地厚,以後辦案也會收斂些性子。
之前在審訊隔離室,龔劍濤說讓方鴻帶帶她方鴻沒答應,但這其實也算是一種調教,不過是順勢爲之,對此,龔劍濤和方鴻是心照不宣的。
在方鴻和白冰離開的醫院的時候,有一個人也突圍出警方的封鎖,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家中。
這是個女人。
關上臥室門,她火速的脫下了身上的夜行衣。
扯下面巾、面罩、內衣、內褲……連帶着鞋襪全都脫得一乾二淨。
一路往鏡子邊上走,地上的衣物就褪了一地。
肌膚白皙,絨雪一般,不染纖塵。
自上而下,秀足曼妙,凝脂一般,足跟細嫩沒有繭痂,腳趾蓋白裡透紅天然未經粉飾。
一雙逆天的大長腿平滑精緻,臀翹挺拔。
她站在鏡子前,暗金色的波浪卷頭髮斜散披滿在雙肩,鏡子裡面,她傲人的上圍沒有絲毫遮蔽的暴露在自己的視野裡……
“嘶~!”女人雙手捂着腰部,臉色痛苦不停的吸着冷氣。
原來在他腰部的位置,有兩道觸目驚心的拳印!
和她雪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醒目。
“這個混蛋,竟然對老孃下手這麼狠……”
女人疼的齜牙咧嘴,語氣萬分怨懟,而她正是那個跟方鴻交過手的女殺手!
她就是秦師,世界殺手排行榜上排第二的超級殺手,暗黑世界橫行無忌的地獄使者。
秦師在滬都還有另外一個和職業殺手既然不同的身份!
那個身份的名字或者說代號,叫葉欣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