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飛揚皺眉道:“你是誰?
熊倜看了一眼紅袍男子,然後才轉頭道:“熊倜。”
唐飛揚與大護法唐幻雨聳然動容。
“‘一劍花開’熊倜?”
“正是。”
“聽說你的劍會開花?”
“會不會開花,馬上你們都能看到。”
“你要爲逍遙子報仇?”
“嚴格來說我是爲自己報仇。”
“你想如何報?”
“殺掉唐門掌門、七大護法。”
唐飛揚、唐幻雨兩人沉默下來,如果對方真的達到劍意境,確實能夠做得到,除非自己幾人都躲在門裡,不再出來。或者可以設陷伏殺,但首先自己兩人現在要能夠逃掉才行。
“你殺不了他們。”一個身着黑色綢袍,袍上繡有一團熊熊燃燒大火圖案的中年無須男子掠了過來。
熊倜皺眉看着來人,道:“火神派?”
中年男子衝唐飛揚兩人點點頭後,道:“正是。”
熊倜又道:“火神派掌門祝蒼天?”
中年男子一抱拳:“正是在下,今日得以見到地獄之主,以及‘一劍花開’的熊少俠,幸會!”
熊倜冰冷道:“很不幸。”
祝蒼天道:“哦?”
熊倜道:“七年前的舊帳,火神派應該不會忘。”
祝蒼天道:“確實想忘都忘不了。”
熊倜道:“那今天就一起算了吧。”
祝蒼天道:“我說了,你殺不了他們,自然也殺不了我。”
熊倜眼睛眯起,嘿嘿一笑,然後他就出劍了。
他一劍剌出,一劍二剌,一剌三劍,共六道青光綻放而出,如六朵輕盈的跳舞蘭像蝴蝶一樣扇動着美麗的翅膀,又有如少女一般翩然舞動,一切猶如夢幻,但又是如此真實。
江兩岸一片驚呼,目瞪口呆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特別江湖中的那些俠客,張大的嘴巴更是閉合不了。
場間幾人,他們震驚之餘,但被劍影籠罩下,即使他們都是江湖中的大佬,也被這突如其來,如此絢爛的景象迷醉,雖然僅僅是一剎那的迷醉,也足以要了自己的小命。
離得最近的唐飛揚喉嚨被洞穿,灑出的鮮血點綴着劍花,顯得更美,如湛藍的天空下幾點紅色的雲霞在飄動。
劍花持續向他身後的唐幻雨和祝蒼天飛舞而去。
祝蒼天的手早在熊倜出劍之前就動了,但卻突然被瞬間迷醉,以至於被停頓下來,他兩眼圓瞪,猛地一咬舌頭,頭腦一陣震盪,手中的一粒黑丸也終於脫手射出。
然後他的人仰後一倒,整個身體貼着地面向後倒飛了出去。
“轟”
一聲震動耳膜的聲音傳開,地面上塵土飛揚,其中還夾雜着血肉殘肢。
這一切過後,原地突然燃起熊熊大火,除了火之外沒有一個人。
衆人回過神來,顧不得分辯這幾人是不是都死了,紛紛撲向了過來,大火已燒向鳳凰樹,並不斷縵延,如果任由其燃燒下去,火紅的鳳凰花將變成一片漆黑。
花江鎮居民撲向大火,他們關心的是花。
江湖的俠士們撲向那個被炸出的大坑,他們關心的是人,死人。
衆人在現場找到了那些殘肢,那是一個人的殘肢。
依稀還能找到一些衣服碎塊,那是藍色的綢緞料子。
除些之外,沒有其他東西留下。
……
一家客棧的房間之中,紅袍男子躺在牀上,他還是戴着面具,仍然看不見他的面孔,但能清楚的看到紅袍上的點點暗紅,那是血漬。
熊倜就坐在牀前桌子旁,身上也有凝固的血漬,不知道這血是他自己的還是那紅袍男子的,但從衣服的破損程度看,估計大多數都是他自己的血。
他眉頭皺起,想起三天前的那一場交手,有些心有餘悸,如果不是他的劍卸去了大半的威力,擋住了激射而來的鐵屑,那他現在可能也會像紅袍人一樣躺在牀上。
火神派果然不好對付,但他的劍也同樣不好對付。
他轉過頭,看着這個神秘的地獄之主,這層神秘的面紗只要他的手輕輕一動,揭開那個白色的面具,就一切都不再神秘。
但他沒有,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而且這人可能不只是朋友那麼簡單。
他現在只想要怎樣才能讓他醒來,他們在這客棧已經呆了三天了,紅袍男子仍然沉睡未醒,儘管抓了一些藥吃但毫無作用。
所以他很愁,愁得眉頭都擰在一起。
現在外面肯定有很多人很想見到自己,有人是來窺視這劍意的決竅,但也有人是來要命。
除了這兩種人,不會有人想見到他。
你要是面對一個隨時可取你性命的魔鬼,儘管那個魔鬼可能不會取你的性命,但你都會坐立不安,因爲無法把握自己的小命。
熊倜不是魔鬼,但他的那一劍讓人膽顫心驚,相比於火神派的彈丸,這一劍更會讓人驚悚。彈丸近距離施展,傷人傷已,遠距離施展,別人又怎會傻乎乎的站着不動?
所以才三天的時間,消息已然傳遍武林。
“地獄之主與唐門掌門對決,雙雙重傷平手。”
“‘一劍花開’熊倜碰上火神派掌門‘火神彈’祝蒼天。兩人一番交手,將重傷的唐飛揚當場炸死。祝蒼天與唐門唐幻雨被炸傷逃離,熊倜與地獄之主不知去向。”
紀事堂隨後發佈消息:
“熊倜的劍確實會開花,只是讓旁人看得不太真實,形狀如夢如幻,只有身在劍下才能感受其真實。所以應該還未達到傳說中真正的劍意境。”
這樣的消息讓衆人都不以爲然,達不達到那傳說中的劍意境他們不想去深究,他們只想知道,他的劍是不是已經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