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看着時間,三分鐘悄然已逝,但是他卻於心不忍的去打斷,是怎麼樣的一種愛戀只希望對方幸福……
安楚初以爲方水澤會隨便糊弄過去,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這樣深情的向她敘述心中的感情。
“楚初……”
言辰諾睥睨着眸,看向盯着方水澤的安楚初,大手放下的酒杯,已然斷裂了酒杯底端。
大學四年的回憶,是七年前的驚鴻一瞥,關注到安楚初的人,除去方水澤之外,秦希,還有他言辰諾。
“三分鐘過了。”言辰諾冷言丟了一句。
林霄戲謔,“又不是不讓超過三分鐘,我還想聽,方醫生不然繼續……”
方水澤回過神來,面對言辰諾的動氣,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不了。”
安楚初受到感染,竟不知方水澤對她的那些好,卻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的。
“就幾句簡單的表白,感動的熱淚盈眶。”言辰諾閃過眉間的絲絲不悅,帶着輕蔑說道。
安楚初咬脣,就攥緊了手,學着那邊男人的表情,回色會神:“相信你身邊的林小姐聽你表白三分鐘後,不但是熱淚盈眶,怕是會痛哭流涕。”
林霄也聽懂這兩人之間逐漸燃起的火藥味道,這話,她只能憋着不吱聲。
“那是自然,我和你身邊的方醫生可不一樣,只會做嘴皮子上的功夫。”
言辰諾的戲謔,輕蔑以及嘲諷,蔑視,不一而終的涌向了方水澤,安楚初擰眉,芊芊素手將裙襬已然捏皺:“也對,你又怎麼比的上學長?”
直白維護着方水澤的話,言辰諾薄脣蠕動,眉梢之間的怒氣漸漸顯現。
“你再說一遍。”
安楚初赫然一笑,不忘上揚嘴角:“你比不上最喜歡我的學長。”
再說一遍,則是將反問句變成了陳述句,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表達方式。
“安楚初,你別忘記你的身份。”言辰諾低沉的聲音,摻雜着深深的怒意。
她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忍耐限度。
“哦?”安楚初笑意更甚:“我是什麼身份?”
她是言家的少奶奶,言辰諾的妻子,這棟房子的主人,但卻坐在了自己丈夫的對面……容忍着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兩人劍拔弩張的感覺,不依不饒,旁人好似只能做做觀衆。
當然,觀衆也可以調解一下氣氛。
林霄咳嗽了兩聲,爲了讓遊戲繼續,不得已說道:“那啥,剛纔方醫生的表現很精彩,不管是真是假,很謝謝他給我們上演的這一幕,接下來,我們繼續……”
便是發牌。
“楚初……”方水澤輕喚一聲。
她釋然笑笑,“我沒事。”
但是方水澤仍舊擔心,方纔的楚初,怎麼能不擔心。
言辰諾的眼眸,一直盯着那邊的安楚初,凝眉不悅。
遊戲安楚初玩的有些心不在焉,這一把很快就輪到安楚初輸了。
爲了省事,安楚初選擇了真心話。
“如果你丈夫出軌,你會怎麼辦?”
林霄面對這個問題,撇了撇嘴,因爲目前的狀態,是安楚初的丈夫確實出軌了,且不說前陣子懷孕上門的鄭嘉怡,就目前說的林曉雯也是言辰諾出軌的對象,更不談那些不知名的那些女人們了。
不說之前懷孕了的鄭嘉怡,就面對現在靠在言辰諾肩膀之上的林曉雯,她都是如此的失敗。
這個問題,安楚初也思考過很多次,她應該怎麼做呢,只是不管她怎麼做,那個男人終究還是不會留在她的身邊。
那麼多次,那些上門來找言辰諾的女人,那麼多次在醫院無理吵鬧的女人,每一次她的心就像是撕碎了一般,一次次的碎掉,一次次的拼湊,她以爲這種事情習慣習慣就好,可發現原來自己總是那樣的在意。
言家沒有一個人喜歡她,她留在這裡似乎沒有任何的意義,對於言辰諾來說,更是。
頓了許久,林霄且說讓安楚初慢慢想。
安楚初也是在慢慢想,眼中似是有些乾澀,讓她極不舒
服,爲了結束這一把遊戲,安楚初正了正臉色,朝向了言辰諾,“言辰諾,如果我外遇了,你會怎麼辦?”
言辰諾一怔,竟是沒有想到這話題會在轉到他身上來。
如果安楚初外遇了,他會怎麼辦……
他緊了緊手,方水澤出現之後,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林霄也沒有去管這個遊戲規則,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形式。
“我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一語落地……就和沒說一樣……
林曉雯是覺得沒說一樣,林霄和方水澤卻不這樣認爲,言辰諾這話,明顯就是對方水澤說的。
“只是會發生什麼,你也是組織阻止不了的。”方水澤勾起脣,笑起。
安楚初放下了紙牌,忍着眼中的酸澀,繼續道,“看來言家的人都有一樣的習慣……”
言辰諾就像是言辭那天說的那般,即便是言辰諾外面有女人,也全都是她的錯。
其實林霄知道,這種習慣,不光是言家有,林家也一樣的有。
當家做主的男人又私慾,在家看吃看喝看花錢的女人能說些什麼。
安楚初正了臉色,不自覺嘲諷起,“對於丈夫外遇,我會怎麼樣的問題,倒不如改成我能怎麼樣……因爲我不能怎麼樣,所以也就是這樣,像你們看到的那樣。小三懷孕上門、美女在懷,我也就只能這樣盯着、看着……”
盯着、看着……什麼都不能做……
言辰諾抿脣。
安楚初咬牙,眼中酸澀。
“今天的遊戲到此爲止,大家請回。”言辰諾不悅的發起逐客令。
“辰諾……”林曉雯聽到,拉了言辰諾的手臂。
但隨之被甩開。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勾起脣,繼續道,“回去做什麼,特別是林小姐不是還要和言辰諾呆上一晚嗎,怎麼可以走呢……”
方水澤看着情緒不怎麼穩定的安楚初,握緊了拳。
這些年她到底經受了些什麼。
“安楚初,夠了。”言辰諾聲音低沉,這樣的安楚初,他十分的不喜歡。
“應該是言辰諾,你夠了。”安楚初大聲吼叫了一聲。
多年的委屈,竟然是在這一刻宣泄出來,“對於你那些數不清楚的女人個數,我真需要給林小姐提個醒……想清楚是否能夠接受這些問題,再去考慮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言辰諾握緊了拳,“安楚初,你的想法從未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安楚初大笑,“告訴你我的想法嗎?”
“試問一個欠了你一大筆錢的女人,有資格跟你談想法嗎?”
除去林曉雯不以爲意,方水澤一怔,林霄也是。
“好在……今天是秦希的忌日……”
今天,秦希的忌日?
“忌日……”言辰諾咬牙,這個日子好似是在提醒他什麼。
“今天是秦希的忌日,也是我們結婚紀念日,已經三週年了……”
“咚……”
客廳之中的時鐘,正直敲響。
午夜十二點。
“言辰諾,我們終於可以離婚了!”
wWW ●ttKan ●℃O
林霄見安楚初離開,言辰諾臉色瞬間變化,而林曉雯則是驚詫到還以爲自己剛纔聽錯了,同樣驚詫的方水澤看似就淡定了很多。
他是旁觀者,不在這一場爭奪戰之中,故此也看得最清楚,安楚初……此時此刻應該是傷心吧……
“你這樣離婚了,需要我幫你請律師嗎,爭取幫你拿到最多的贍養費。”林霄在安楚初的身後說道。
林曉雯聽到這些,白了一眼林霄,並且毫不客氣的踩了林霄一腳。
此時此刻林霄還能提到離婚財產分配的問題,安楚初頓住了向前踏步的腳,未轉身,只答:“我只想離婚,什麼都不會要。”
就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攢緊了手心,心裡決定,明天,這一切都會結束。
言辰諾將面前已經斷了腳的杯子就是向地上砸了過去,踩上了沙發前的桌子,一把抓住了方水澤的衣領,便是一拳。
言辰諾似是惱羞成怒,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着方水澤。
林霄倒是沒有想到言辰諾的會變得這麼激動,嚇得林曉雯連聲尖叫。
方水澤也不是吃素的,起身就是還擊了言辰諾。
“啊……你們別打了……”林曉雯看着廝殺的場景太過猛烈,除去出聲制止,也不知道乾點什麼,看到身邊還悠然拿着酒杯的林霄,也說道:“哥,你都不過來阻止他們。”
林霄本就是身外人,管這檔子事兒容易受傷,吃力不討好,倒不如讓這兩個人好好的幹上一架。
“你也配喜歡她。”輕蔑嘲諷,與言辰諾往日的貴族公子的氣質大相徑庭。
“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何必苦了她……”方水澤重重的喘着氣。
門內……她已經開始收拾東西。
門外的人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好像有聽到一些打鬥聲,玻璃摔碎的聲音,房門關上的聲音,但是不論是哪種聲音,明天開始,這個家的任何聲音也都與她無關。
收拾着房間裡面的東西,安楚初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東西如此至少,少到似乎都沒有什麼可帶走的。
衣櫃裡面有很多衣服、鞋子、包包,卻沒有一件有穿過在身上,牀單被套、拖鞋、毛巾,也都是柳媽日常準備的,收拾來收拾去,最後只將當初自己帶來的小行李箱原原本本的裝了回去。
言辰諾除了出軌之外,似乎日常生活上待她都是極好的,那些首飾包包衣物,件件看着似乎都價值不菲。
只是她從未穿戴過。
這個房間,在婚後的不久,似乎都是安楚初一個人獨住,難得能夠看到言辰諾回來。
這張大牀,到了冬天的時候,卻顯得格外空曠。
雖也有少數,會有幾夜,他在她熟睡之時,從身後抱住她,情到深處時,還會親暱的喚着她的名字……
早早的關上了燈,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因爲自己晚上大腦接收了太多的信息,竟然是一夜無眠。
到也沒有翻來覆去,頭腦顯得格外的清醒,靜靜的只望着窗外,回憶着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
一次次閃過的路燈映照,灑進屋子中,也是那回憶涌上心頭,言辰諾捧着花在宿舍樓下表白的情形似是歷歷在目,擺成心形的白色蠟燭,衆人的齊聲高喊。
“安楚初,我愛你。”
可如今……
“你好,我找辰諾。”
“你是言家的保姆吧,辰諾在嗎,我是她女朋友。”
“辰諾讓我再家裡等他的,我的咖啡裡面不加糖……”
身材高挑火辣的模特,美麗出衆的小明星,身家清白的名校高材生,還有像林曉雯這樣性格獨特的富家千金……
每一雙看向她這個位置的眼睛,她死死守住,不讓任何人進入,卻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她的底線。
第一次遇到這樣事情的時候,他去了他的公司找他,想問清楚,是否哪裡有了誤會,畢竟像言辰諾這樣身份,這樣優秀的男人,多少都在覬覦,她選擇去相信他。
只是去了公司,她才知道,原來,見到言辰諾是需要預約的。
沒有預約,她遵守規則,在大門前等候,卻是見到那個穿着妖豔的女人輕鬆的就上了樓,再下來的時候,只是看到他摟着那個女人出來,一臉笑意。
兩人走出了大門,卻是沒有見到她,還站在門外,吹着風。
第二次,卻又是出現了另外一個女人……同樣的去證實,同樣的被驗證成功……
第三次,她好似已經習慣了。
就連自己也覺得真的習慣了,習慣到心應該不會痛吧……
最後才知道,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鄭嘉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高傲的告訴她,有了他的孩子,讓她心中的痛更是呈現了出來……她想伸手去抓……
抓到的只是空氣。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她做了一桌的飯菜等他回來吃,但等到卻只是涼了,冷了,倒了……守着夜,想主動,只問道了他身上帶來的香水味……
爭吵……不休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