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顧青森見過樑念冬的事,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在顧青森的心裡,只是想給予樑念冬一些幫助,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後樑念冬將會介入他的生活。
樑念冬在他心裡,成了他所歉疚的一個人,連朋友都已經不是。
江沁箏完全不知道樑念冬的存在,她在忙碌的工作和顧青森美滿的婚姻中,享受着屬於她的幸福。
生活充實而積極向上,一世界都是陽光,好像那個時候炎熱的夏季,烈日普照,不知疲倦。
司馬父親的事,很快解決了。
真的如顧青森保證的那樣,只是走走程序,司馬父親很快被放了出來,前後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司馬家當然很高興,司馬還請了江沁箏去家裡吃飯。
江沁箏也替司馬家高興,陪着司馬一直到很晚纔回家。
臨走時,司馬送江沁箏到小區門口。兩丫頭手挽着手說着知心話,挺不願意撒手。
司馬感嘆道:“真不想讓你走,可惜你已經結婚了,也不能霸佔着你。”司馬話頭一轉,突然問到,“箏箏,結婚好玩嗎?你這麼年輕,和你家大叔,會不會有隔閡?”
“嗯?”江沁箏一愣,隨即搖頭,“怎麼會呢?完全沒有!年齡絕對不是問題,相互喜歡就好了。你幹嘛這麼問?”
“……”司馬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鬆開江沁箏側了側身子,接了電話低聲說到,“喂?什麼事?”
嗯……江沁箏在一旁看着,覺着司馬有些不對勁,這還是她頭一次接電話的時候對着自己躲躲閃閃的,倆丫頭一直沒什麼秘密。江沁箏心想,司馬莫非是戀愛了?
不過,就算是戀愛了,也不必要瞞着她啊!她和大叔的事情,不是也沒有瞞着她?
司馬似乎不願意多說,講了兩句就把電話掛了。
“喂,幹嘛鬼鬼祟祟的,有jian情,快說……別等我嚴刑逼供!”江沁箏一勾司馬的脖子,佯裝掐住她的喉嚨。
司馬癟嘴一笑:“什麼jian情,沒有的事,你別瞎猜!就是一人,總是纏着我,我就是敷衍他兩句。”
“嗯?什麼人?”江沁箏一聽來勁了,八卦細胞完全被挑起。
和棠希茗之間的糾葛,司馬想起來就心煩,也不想多說,只好隨口說到:“不是什麼特別的人,還不就是系裡的同學,拒絕好幾次了,就是不放棄!”
“呀!”江沁箏信以爲真,表情很嚴肅,“司馬,你可得穩住了,我還是覺着棠希遙比較好,你可不能一時受迷惑就從了,棠希遙雖然是文弱了點,但是人真的很不錯……”
“行了行了!什麼跟什麼啊!”司馬真是聽不下去了,揮揮手將江沁箏打斷。
站在小區門口,兩人一眼就看見了停在對面的那輛藍色邁巴頸一路往下,聽到司馬的話倒是停了停,說到:“是嗎?我沒特別注意,不過,你既然喜歡,就說明是個不錯的設計。”
她喜歡嗎?是個不錯的設計?
當她被棠希茗抱起來走向臥室的時候,司馬閉上眼,心想:她現在的行爲,真的如同那個設計,懸在半空,而她連遮擋的玻璃都沒有,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摔下雲端、粉身碎骨!
棠希茗是個好情愛之後,還如此照顧着女方的感受,棠希茗覺得自己真的成了情聖了。
司馬無力的窩在棠希茗懷裡,不發一言。
“累了嗎?”棠希茗抱着她,只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熱情,怎麼做都不夠。
司馬沒說話,仍舊閉着眼。
棠希茗又問:“要不要洗一洗?難受不?”
司馬還是不說話,棠希茗有些不高興了,“怎麼不說話?我下了飛機就來找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司馬睜開了,盯着棠希茗靜默了許久方纔說到,“我沒有不滿意,我爸爸今天剛回來,家裡忙了一天,我有點累了,你別介意。”
這個解釋,算是合情合理,至少棠希茗滿意了。
他從chuang上爬了起來,走出了臥室,沒多會兒又回來了,塞了個盒子到司馬手上。
“什麼?”司馬握着那個盒子,臉上看不出悲喜。
“打開看看。”棠希茗不是頭一次給女人買東西,卻是第一次如此在意他買的東西,對方是否喜歡。
司馬打開盒子一看,是一整套的紅寶石首飾,不用說,一定是價值連城,的確是很漂亮。她抿脣笑了笑,“謝謝,不過,我不需要。”
她把盒子合上,放在了chuang頭櫃上。
棠希茗一怔,“不喜歡嗎?那你喜歡什麼?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
司馬想了想,問到:“棠希茗,我陪了你幾次了?我想知道,我還要繼續這樣陪着你多少次,纔夠還清你救我爸爸的情?”
她用這麼平靜的語氣說出來,棠希茗差點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從胸口噴出一口氣,剛纔着實是被這丫頭給氣着了!
他點着下頜冷笑到:“幾次?我現在還沒想好,總得等我先膩了你!”
“噢。”司馬點點頭,沒再說話,轉身躺了下去睡了。
棠希茗輕撫額頭,氣的頭疼——今晚初見到她的歡喜還有剛纔擁抱她的狂熱都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