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霧氣朦朧的情話,陸夏抿了抿脣角,輕聲問:“這就是你送的生日禮物?”
他不答,沉默的望着那玻璃上的字,他的手,還緊緊握着她的,指尖微涼,還沾着那水汽。
陸夏將手從他掌心裡抽回,轉身垂着眼眸問:“你是認真的?”
他的心思,她從未看透。
席謹衍的薄脣抿的極深,眉頭蹙着,陸夏的心一瞬間被吊了起來,他正要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陸夏幾不可聞的嘆了一聲,咬了咬脣沒再說話,轉過臉,任他接電話。
她還在看玻璃上沒被霧氣弄花了的三個字,席謹衍接完電話以後,臉色凝重,好像出了什麼大事。
“發生什麼事了?”
他眉頭蹙的很深,攏了攏她身上的大衣,看了一眼外面,抱歉的說:“公司出了點事,一個人能回家嗎?”
她做不到無理取鬧,只能點點頭,“你去吧,我一個人攔車回去就行。”
他從錢夾裡掏出了幾張票子,放進她大衣口袋裡,“錢拿好,別丟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陸夏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纔不會丟錢。”
他沒再囉嗦,真的就走了,陸夏盯着那背影,直到消失在眼底,形成一團模糊的黑,她轉身凝望着那泛着霧氣的玻璃,字跡已經被模糊,她對着玻璃裡的自己勾了勾脣角,笑意蒼白,“別犯傻,公司隨便什麼事,都比你重要。”
她一個人走在雪地裡,沒攔車,就忽地想起了那個傳說,一起在雪中漫步可以白頭到老。
她擡頭望着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掌心,承接住那潔白的雪花,沒一會兒,遇到掌心的溫度,便化成一灘水漬。
手冷了,沒有一隻手溫暖,她終是將手,塞進了大衣口袋裡。
12點還沒過,去年第一個對她說生日快樂的人,如今已是陌路。
到了景濱別墅底下,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飄揚的雪中,他的臉色暗白,一直繃着,一見到陸夏,灰白的眼底似乎都亮了起來。
陸夏步子一怔,望過去,他已經喊了她一聲:“夏夏,生日快樂。”
凌晨三點,盛京公寓。
席謹衍剛從醫院將葉微帶回來,葉微靠在牀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他冷沉的臉色,她知道,他生氣了。
“席先生,對不起……”
席謹衍點了一根菸,夾在修長指尖,一點猩紅,就那麼抽了起來,這是葉微頭一次看見這個男人抽菸,該死的……迷人。
他蹙着英挺的眉頭,抽了兩口,似乎是想到什麼,將還沒抽完的菸蒂捻滅,扔進菸灰缸裡,削薄的脣角下沉,“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葉微低垂着臉,像認錯的小學生,“嗯,我知道,席太太的生日。”
萬瑤煮了粥端進來,瞧見這架勢,估摸着boss估計是發火了。
席謹衍狹長的眸子緊緊一眯,瞧着葉微顫抖的睫毛,“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