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瑨兒遠遠的吊在隊伍後面觀察着,不經意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看那俘虜的走路姿態讓她知道只有那一千騎兵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士兵,步兵雖也受過一些訓練但比起騎兵他們只是一些普通人,應該就是那子爵領地上的稍受過一些訓練的普通百姓而已。這一發現讓瑨兒心花朵朵開,她正愁沃爾特城沒有擁有一技之長的普通人,這些人剛好補充進來。

“烏蒙。”瑨兒追上前面的烏蒙,緩緩的降下與他平行。

“主人。”

“這些人裡面只有騎兵是專業士兵,其他的是百姓,回去後把他們分開來,登記一下這些百姓都會些什麼技能然後報給我。”

“是,主人。”瑨兒說什麼都是聖旨,絕不會被打半點折扣。就算暫時不明白是何用意也沒關係,以後會懂的。

“主人,您說對方還會派兵來嗎?”

“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他們來的人越多越便宜我。別忘了他們的少爺還在我手上呢,他們還得把這傢伙給弄回去呢。”瑨兒拍拍身邊那死豬般的傢伙。

“有了這些戰俘的加入我們的工程就可以加快進度了,真好。”烏蒙一邊說一邊盤算着有了這些人的加入河道工程什麼時候能結束,築壩的工程什麼時候能開始。

“是的,等河道疏通了並且解決了山上的盜賊,外面的商人就可以進來了,到時候我們這裡就繁榮了。”

“還是主人您想得長遠。”

“等工程結束你們就可以開始正式訓練了,你們可是剿滅盜賊的主力呢。”

“是,主人,您放心,一定不讓您失望。”

原本端坐客廳等待好消息的撒拉特烏子爵看到狼狽逃回去的殘餘士兵聽他們說所有參與進攻的士兵包括他的兒子全部被擄,再看瑨兒留下的那封信,讓他眼睛一翻暈了過去。信中要求以三萬金幣來贖回他的兒子,軍官和普通士兵的贖金分別是每人二百金幣和三十銀幣。若是半個月內沒有贖走將由她全權處置。

手下人一陣慌亂,又是捶又是拍好不容易讓老子爵甦醒過來。這老頭子一醒過來就下了個命令徵調領地上的青壯勞力編成隊伍與他剩下的士兵一起由他親自率隊前往沃爾特城搶回他的兒子。

而此時瑨兒正在給國王寫信,告訴他這場戰鬥的過程。

烏蒙按照瑨兒的吩咐將普通人和士兵區分開來做好登記後讓他們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全部派上工地。瑨兒嚴令禁止不允許有歧視虐待戰俘的現象,要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們將會是大家的夥伴。

那名少爺也逃不掉,本來他還想仗着貴族的身份逃脫勞役的,卻被狠狠的抽了十鞭子,打得他再不敢吭聲,只得老老實實幹活。

那千餘匹戰馬自然是得到優待,好生的餵養起來。

十天後,撒拉特烏子爵親率一支大軍從領地開拔奔赴沃爾特城,他們前腳抵達上次紮營的地方,後面小機器人就將拍攝到的畫面傳給星星,然後星星投射出來給瑨兒看。

“那個子爵要拼老命了。”瑨兒譏笑道。從畫面上看,這次人數遠超上次,估計是子爵領地上的所有力量。和上次一樣士兵和百姓的比例是一比一,三千騎兵和三千步兵,只是能對瑨兒起到多大的打擊就不得而知了。

“這次人數太多,你也不能大意了。”星星在一旁勸道。

“這有什麼,比這人數多的場面我們又不是沒見過,這個小意思而已。”

『主人,我們這次還像上次那樣打嗎?』球球眨巴着眼睛看着瑨兒。

“不,球球,這次我要讓他們知道點我的厲害。”

『我也要參加。』

“行,讓你玩個夠。”

“你想把那些人也吃掉嗎?”

“不要了,吃太飽會消化不良的,我只要抓那條大魚用來下酒就好了。”

這一次的戰書很順利的送來了,瑨兒也客客氣氣的將信使給送了出去。兩軍對壘不斬來使嘛。

這一次就沒再帶烏蒙他們去觀戰了,新人磨合期還未結束,還要他們盯着,因此這一次就只有她帶着星星和球球去應戰。

依然是像上次一樣,在城門前立一塊高大的石牆充當大門,堵住對方前進的腳步,迫使對方的騎兵派不上用場,只好派全部都是由普通百姓組成的步兵方陣出戰。

看着那些連步子都走不穩的百姓在後面督戰隊的驅使下拿着簡陋的武器跌跌撞撞的向城牆衝來,瑨兒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煩悶。

“KAO!既然他們不懂得珍惜,那我乾脆接收了算了,反正我正缺人手。”一掌拍下,手邊上的一塊城磚碎成幾瓣。

冷靜的計算着雙方之間的差距,就在督戰隊與最後一排的步兵拉開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一道石牆恰到好處的升了起來,將他們雙方就此隔斷。緊接着,其他三面的石牆也一同升起,將這三千人的步兵牢牢的掌握在了瑨兒的手中。

還未等後方的人做出反應,迅疾的大風從四周席捲而至,將地面上的數千騎兵捲上半空,而風中還夾雜着大片的風刃,風刃之密集形成了一個互相交織的網。人的慘叫、馬的悲鳴,脫手的武器、漫天的血雨、散亂的碎肉紛紛從空中落下,那血雨還被風吹着飄向對方的營地,飄向更遠處的倫巴鎮。

老子爵被這慘景嚇破了膽,不再管自己的士兵,只是大聲招呼着自己的近衛們護送他離開戰場。卻不料他們纔剛策馬奔出百米,馬兒們俱都一個踉蹌,跌倒在地爬不起來。馬背上的人自然也落不到好,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死活不知。那個老子爵是與一近衛共騎一乘,他們摔倒的時候近衛護了他一下以自己的身子做了墊子,但老人家畢竟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折騰,像他的兒子一般早早的人事不知了。

兵營裡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人羣叫嚷着四散逃命,球球肆無忌憚的到處放火,玩得不亦樂乎。瑨兒坐在飛毯上來到子爵上空先拋了封信在近衛隊長的身上,然後將子爵給抓上了毯子。

大魚到手,接下來就是要賣個好價錢了。

而被抓到的三千百姓也在瑨兒的勒令下放下手中的武器脫下身上的皮甲,自己動手用瑨兒拋下來的繩子把自己一個個的串成一行,然後步出石牢走進沃爾特城的城門。

這計劃外新增加的三千人讓烏蒙、丁格和拉妮婭累個半死,一直忙到夜裡才把他們都安置好了,姑娘們更是日夜趕工製衣,先前的兩千套衣服還沒做完呢這又來三千人,可夠她們忙的。

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去買些女奴來吧,現在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呢。瑨兒心裡想着。

第二天,子爵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瑨兒很奢侈的用了一個回春術單體卷軸讓他無病無痛,然後一揮手,烏蒙的手下押着他來到工地,給他一把鐵鍬讓他鏟沙子。他的兒子就在他的不遠處幹着同樣的活,才十天的工夫就變得又黑又瘦形容枯槁,若不是父子連心,只怕是根本認不出來。

可是認出來又怎樣呢,工作時間是不能開小差的,否則沾了鹽水的鞭子伺候。

子爵夫人收到逃回去的近衛帶去的信,纔看了一遍就慘叫着軟倒在地,結果大家又是一陣忙亂,管家撿起信上下一掃也嚇得他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信中說,父子二人皆被擒,要想贖回去必須得付十萬金幣,另外軍官和普通士兵的價格同上次的價碼,半個月內未贖將由他們全權處理。

十萬金幣!府裡全部財產加起來才只有七萬多金幣,難怪子爵夫人受不住打擊了。這簡直就是要他們傾家蕩產。

於是連夜寫信請陛下幫忙調解。

可是在他們的信送到皇宮的前五天,也就是瑨兒把子爵大人抓回府的那天晚上老國王就已經知道這事了。

十萬金幣,就連老國王都倒抽口氣。

搶錢魔女,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尊敬的十五世國王陛下手裡拿着撒拉特烏子爵夫人送來的兩封信,一封是求援信,信中極盡所能的將瑨兒描述成一個天下少有的大惡人,而他們卻是受盡剝削的大好人;另一封就是瑨兒寫的索賠信,以此爲證來證明瑨兒的惡毒。老國王看過後急招諸位近臣商議如何處理。

書房裡籠罩着一片超低氣壓,沒人有任何意見,想到戰場上她曾把一名騎士給玩成了殘廢心裡都不寒而慄,心裡直罵撒拉特烏子爵爲什麼要去招惹瑨兒,她是好惹的麼?當然,他們心裡也是有那麼一丁點高興的,貴族之間嘛總是有那麼點什麼的,是吧。

“要想讓瑨兒減少賠款根本不現實,聽德潘城的城主拉切斯特說瑨兒這半年以來一直都在那裡購買大量物資,而且最近更是買了大量的建築材料,應該是要大興土木。這麼一算下來,所需花費不是小數目,縱使瑨兒最近靠那個試劑和一些魔法卷軸賺了一些估計也早已都花出去了。這個撒拉特烏正好在這個節骨眼上撞了上去,瑨兒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一條大魚?”說到對瑨兒的瞭解還是利斯比較在行,對於撒拉特烏子爵夫人的求援信只是草草的看了一遍就丟到了一邊,心裡還暗罵他們活該。

“本就是撒拉特烏髮兵在前,如今被瑨兒打敗,還想着和瑨兒在索賠的問題上討價還價?哼呵,還從來沒有人能在錢的問題上讓她妥協的。”丞相大人也是感同身受,建國日那天用的煙花卷軸就是花了不少錢買來的,想着真心疼啊。

“她既被叫搶錢魔女,就該知道是沒人可以和她討價還價的,何況他們還是輸家。”財政大臣搖頭嘆氣,他怎麼就沒有瑨兒那斂財的本事呢。

“算了,我們就只管看戲吧,什麼也別管。貴族私鬥向來就是解決貴族間矛盾的主要方法,輸家由贏家隨便處置,既然他們敢去招惹瑨兒就該知道失敗後的下場。”老國王最後做了結論,此事到此爲止。給撒拉特烏子爵夫人的回信也是先說明帝國無此先例,不好開這個口,讓他們雙方自行解決。

子爵夫人收到信後欲哭無淚。因爲距離瑨兒的最後期限只有五天時間了,現在才籌錢是萬來不及了。可是不籌不行,難道真的讓堂堂子爵父子落在一名男爵的手上倍受凌辱?

莫奈何,只得全府上下齊動員,籌措所有現金,把金銀首飾也悉數賣掉,甚至是將在外面的產業也賣了不少。可是在賣產業的時候這位夫人又犯了個錯,不想賣給聞訊而來的商人嫌他們出價太低而只想着賣給其他貴族,希望他們能看在往日情分上幫她一把。可是這世上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那些貴族出的價還不如商人呢,結果自然是這位子爵夫人無形中又少了不少收入。吃了這麼大的虧偏生又發作不得,只得嚼爛了嚥下肚去。其實當初賣給商人倒還好了,至少商人看在貴族的身份上不會太過壓價。

而那子爵父子兩個這幾日也過不咋滴~~~~~,天天要和其他俘虜一般天未亮就起牀,吃過飯後就上工地幹活直到中午才能休息一會兒然後又繼續幹到天黑才能休息,高強度的勞動讓他們的骨頭都幾乎散了架,偏偏手下還不能慢,稍慢了半分旁邊的鞭子就抽過來了。奇怪的是就他們兩人捱打的次數多,其他俘虜極少受罰,甚至幹活幹得好的在晚飯的時候還能額外得到一個水果作爲獎勵。

這真讓這兩位貴族老爺和少爺氣憤難平,卻又無可奈何,誰叫他們不會幹活呢。

在期限的最後一天,一輛馬車一路飛駛來到沃爾特城堡門前,車上下來一名中年貴婦人和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看裝束應該是管家。婦人神情慌亂急切不安,剛下車就急忙要往城堡裡走,卻被人攔了下來,好一番盤問之後纔有人進屋去通傳。這裡好歹也是城主府,哪是隨隨便便說進就能進的地方。

幾分鐘後,一個年輕的女孩聲音出現在城堡的大門口,“有什麼事嗎?”來的人一身普通的男子裝束,長褲和外套,款式卻又不同於常見服飾,顯得很簡單隨意,卻同時又顯得整個人很精神和英氣十足,在她的身邊跟着一個火紅尾巴的小狐狸。

“大人,這位夫人說是來贖那什麼子爵的。”

瑨兒看了看站在門口的貴婦和身旁的管家,清清冷冷的說了句“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沒料到對方會問得這麼直接,撒拉特烏夫人稍有些愣神,然後才反應過來,急忙從隨身的手袋中拿出一塊晶卡交給瑨兒。“十萬金幣不太好拿,我已經全部存入了商業聯盟的戶頭,您憑這個拿錢就行了。”

“不錯,守信守時。”瑨兒拿出自己的那塊晶卡,擺弄一下,那張卡上的十萬金幣悉數進了這張卡,然後手一揚那張空卡又扔還給了子爵夫人。

“烏蒙!”瑨兒高聲呼喊,聲音遠遠的傳了開去。

“主人。”烏蒙當然不在那麼遠的地方,沒幾秒鐘就出現在了瑨兒面前。

“去把那子爵父子帶來,有人來贖他們了。”

“是,主人。”

一輛中國農村常見的平板馬車從城堡的側門牽了出來,烏蒙坐在馬車上一抖繮繩,馬兒撒開蹄子就跑。

“夫人,您不介意在這等一會兒吧?”瑨兒淡笑着問道。

“不,不介意。”瑨兒一個人牢牢的堵在大門中間,根本不曾有邀請他們進去的意思,那夫人自然也不敢開這個口,只能和管家一起站在這冷風裡等着,時刻還要被其他進出大門的人好奇的打量一番,真讓她彆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