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洛杉磯的律師大樓前,一個穿着黑色職業裝的的中國女人慌忙的從樓裡跑出來,細跟的高跟鞋差點一個不注意崴到腳。
在這個城市中陌生的中國面孔,惹得一旁的外國人不斷側目張望。
晴空坐上出租車,掏出包裡的手機,指尖顫抖的滑動屏幕。
“路大哥,找到軒軒了嗎?”語氣着急,就算說的是中國話,前面的司機還是忍不住從後視鏡裡觀察這個特別的中國女人。
小巧的瓜子臉,黝黑的大眼炯炯有神,朱脣紅潤,頭髮全部捋到後面,發尖燙成不大不小的波浪卷,露出光潔的額頭。
“還沒有,不過你不要擔心,已經派人出去找了,軒軒也不是會亂跑的孩子。”電話那端,溫文爾雅的男人悉心安慰着快暴走的晴空。
晴空無力的掛斷電話,出租車開得飛快,過往的景色打入晴空的眼中,一座灰白色的醫院更爲刺眼。
時間倒回四年前,她出意外的那天。
晴空忍着劇痛,她能感受到,肚子裡的小生命正隨着時間的一點一滴,慢慢從她身體中消失。
她確實有過不要這個孩子的年頭,可當真正要離開的時候,她才發現是那麼的難以割捨。
一衆白大褂的醫生護士擠滿了手術室,可就算是這樣,晴空還是很清楚的看到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一直負責她身孕的女醫生!
上天也很配合,手術室裡最後只剩下她和幾名女護士。
“求求你,救救這個孩子。”這是晴空拉着醫生說的第一句話。
漫長的手術中,晴空一共就說了三句話第二句是在她得知孩子抱住後,她拉着女醫生,湊到面前,說:“幫我保住這個孩子,不要告訴他們,孩子保住了。”
最後一句是,“我和孩子的爸爸就要離婚了,孩子是無辜的。”
晴空這三句模菱兩可的話,讓女醫生誤以爲她遭受了家庭暴力。
再加上最近的新聞,她就自然而然幫助了晴空。
所以,知道孩子還活着的,只有她,女醫生以及路北。
關於路北,她這輩子都沒有想到會再遇見他。生產那天,她痛得滿身的汗水,無力的抓着牀單等待醫生,恰好,路北在那家醫院工作。
兩人相遇,只是一個意外!
……
“小姐,到了。”司機用着很本土的英語叫道,晴空從回憶中醒過來。
定了定神,急忙快步走進一棟小區。
路北已經在門口等着她,見她跑得滿頭大汗的,抽出紙巾輕柔的幫她擦拭。
晴空的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挪動腳步。
“路大哥,我自己來。”
察覺到她的牴觸,路北的眼神黯了下去。這麼多年,就算沒有江城,她還是如以前一樣,時刻都在與自己保持距離。
“軒軒還沒找到?”晴空邊喘着氣,邊問,顧不得頭上的汗水。
一個三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會不會是我的原因,他……被人綁架了?”
晴空手中的包一下子掉到底上,她用了三年的時間學習了法律,如願成爲一名律師。前段時間,她剛好將一個殺人犯送上法庭,會不會是他的家屬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