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沈雅琴“明日之星”這四字讚譽,這於清雅自非普通修士,倒是讓對她充滿了好奇心。
只是沈雅琴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其它問題上:“還有,回頭你給師孃留一束頭髮,一段骨頭,一瓶精血,一層蛻皮,一縷相思,外加一點元陽,我給點亮大光明日月輝星燈”
“大光明日月輝星燈?”柳隨雲還真不知道沈雅琴要點的這燈到底是什麼來歷:“是本命明燈?”
故老相傳,只要點起本命明燈,哪怕是相隔百萬裡之外,只要本人不曾隕落,又用秘法供養,這本命明燈就不曾熄滅,不過沈雅琴卻告訴柳隨雲:“我點的大光明日月輝星燈哪有那麼簡單,不但可以⊥慧君日日供奉,增大你本體元神,而且哪怕你有個三長兩短,也有最後的一線希望”
柳隨雲已經明白過來,爲什麼沈雅琴要自己奉上一點元陽:“師孃好手段
沈雅琴得意地說道:“別的本命明燈,只要你不在蒼穹一界,就自然熄滅,這大光明日月輝星燈,哪怕不在這一界,哪怕在十方萬界之外,照樣明亮如舊”
柳隨雲卻是壓低了聲音:“師孃害怕我去了其它位面?”
“嗯誰叫我家小三這麼笨呆呆,萬一被人拐去了其它位界,那豈不是摻了”沈雅琴很自然地說道:“所以得預先作好準備,這就可以放心地將你這笨呆呆踢出神霄山”
“謝謝師孃了”
沈雅琴卻是很自然地說道:“我只是看你礙眼而已,對了,你放心出門就是,慧君與瓊綾她們我會照顧周全的”
如果說柳隨雲有什麼牽掛不下的,自然就是郭慧君諸女的安危,不過既然有沈雅琴開口保證,柳隨雲就放心下來。
沈雅琴可是一位元神修士,別說是照顧郭慧君諸女,就是照顧兩三位元嬰修士一切周全都是不成問題,她甚至還補充道:“指導她們修行的事情,也交給師孃便是,你放心,慧君突破五氣朝陽境界,包在師孃身上了”
雖然沈雅琴是修士,郭慧君卻是武者,但是沈雅琴卻是自信足足,只是柳隨雲說道:“師孃,慧君突破五氣朝陽,雖然有些難度,但是我覺得以她的努力,那是遲早的問題,我倒是更擔心月華與英瓊”
現在在天霧峰之上,倒有三女不曾成就金丹,一個是尉遲霜,不過她已經站在金丹邊緣上,只要柳隨雲接下去這幾天突擊努力一把,自然可以有十足把握突破金丹境界,而且柳隨雲可以保證她丹成一品。
可是宮月華與許英瓊現在都只是築基中期而已,不管柳隨雲怎麼樣努力開墾,都不可能讓她們在短短數日之內奇蹟般地突破金丹境界,更不要說是丹成
只是沈雅琴卻向柳隨雲承諾道:“你難道不放心你師孃的本領?你放心,有我坐鎮天霧峰,不但保證她們成就金丹境界,而且還肯定是金丹一品”
柳隨雲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師孃,你這就託大,莫不成咱們天霧峰要出九大元嬰不成?”
如果連宮月華與許英瓊都丹成一品,那怎麼整個天霧峰除了尉遲金虹姐妹與郭慧君之外,都是丹成一品,就是金虹姐妹現在都是丹成二品,有很大機率突破元嬰境界。
柳隨雲不由懷疑起一個事實,現在神霄派包括楚南華在內,不過是八位元嬰修士而已,如果把沈雅琴也包括進去,元也不過是九大元嬰(元神)修士而已。
而按這個速度進步下去,那整個重華峰至少可以出五六位元嬰修士,畢竟金丹一品,直指元嬰,而沈雅琴微笑地說道:“知道容成經的好處了吧?只是有得必有失,等到用靈石的時候,你就知道痛苦了”
一想到這容成經所需要的海量修煉資源,柳隨雲當即說道:“師孃就不用說了,弟子現在就知道這其中的痛苦,不過一峰九元嬰的話,確實是仙界傳說了”
“那你是把自己給遺漏了”沈雅琴笑了起來:“等睡服了於清雅,把她也帶回來向我認輸的話,你們天霧峰就是真正的元嬰遍地了”
柳隨雲也笑了起來,只是這也知道沈雅琴說的只是夢想而已,想要成就滿門元嬰,自己還要付出太多努力:“對了,弟子這次出門,師孃有什麼需要弟子關心的沒有?”
沈雅琴回答道:“師孃需要的東西,這一界未必有等你有能力去中土大唐再說吧”
柳隨雲卻是死纏爛打:“師孃,你就開口吧,不管這一界有沒有,弟子一定盡力去找,您就說個名字吧”
沈雅琴這纔開口說道:“靈霄金音藤,你若是真有機緣的話,便替師孃買上半份吧只是這東西,不但整蒼穹界都沒有,而且恐怕也不是你能買得起的
柳隨雲已經是整個神霄山之中有數的多寶修士,而且這次出門,沈雅琴肯定會給他的蒼龍法鼎塞上一堆用得着與用不着的至寶,居然還說他買不起這靈霄金音藤,柳隨雲就知道這絕非凡物。
“古寶?”柳隨雲小心地問道:“這是傳說的古寶”
“古寶之上”沈雅琴回答道:“非是人間之物”
柳隨雲已經明白過來,只是看到沈雅琴目光之中有一絲渴望的眼神,卻是堅定地說道:“師孃,弟子一定替您弄到這靈霄金音藤,就是買不到也要搶到手”
“你買都買不到,更不要說買到手了”沈雅琴回答道:“不要太自信滿滿了,一起安全爲好”
“弟子一定盡力”
只是說到這裡,沈雅琴突然伸出手來,朝着柳隨雲說道:“拿來”
柳隨雲吃了一驚:“什麼?”
沈雅琴卻是毫不含糊地說道:“清光豆”
清光豆?
柳隨雲沒想到沈雅琴居然直接提出這件事,整個身子都擅抖起來,而沈雅琴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你在水月秘境拿到了什麼寶物,師孃都一清二楚”
柳隨雲沒想到沈雅琴什麼都知道,更敢於直面更敏感的問題,他不知道從哪裡來勇氣,突然脫口而出:“弟子想知道這清光豆的用處”
沈雅琴倒是從容地說道:“倒是個真正的壞小三,居然還敢打師孃的主意,不過這清光豆的用處,你自己也清楚,何須師孃點破”
柳隨雲點了點頭,卻是擡起頭,凝視着沈雅琴,那眼神帶着真誠,更帶着火一般的熱情:“弟子想請師孃指點”
“大膽了”沈雅琴的神情也越發嚴肅起來:“小三,你既收了你大師兄的禮物,又拿了師孃的禮物,最後還把這清光豆扣下來,膽大包天,還不把這贓物交出來”
從某種意義上說,清光豆確實屬於贓物,特別是那個時候柳隨雲還同時拿了方明嶽與沈雅琴的莫大好處,只是柳隨雲卻是死皮賴臉地說道:“師孃,您賞給弟子的築基丹,弟子已經用掉了一大半了,現在沒法找回來了”
這下子沈雅琴一觸即潰,她面色緋紅地說道:“師孃說的不是築基丹”
“弟子想要知道一個答案”柳隨雲卻是始終不鬆口:“師孃,您給弟子一個答案”
什麼是答案?或者說是柳隨雲想要的答案?
沈雅琴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她清楚地知道,柳隨雲想知道的答案並不是這清光豆的用途,而是她的心。
縱然是元神修士,有些時候也不敢面對自己的本心,只是沈雅琴終於變得自信起來,她帶着神秘的微笑說道:“好吧,師孃說了原本不敢面對這清光豆,是不願意被某個笨呆呆佔去了便宜”
她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也變得甜美起來:“只是現在敢於直面這個問題,自然是師孃的心變了,想要……”
她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變得低不可聞,但是柳隨雲卻聽得清清楚楚:“是想着什麼時候能同那意中人舉案齊眉毛白首到老,可以爲他付出一切,甚至願意爲他……生個孩子”
說到這段話之後,沈雅琴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元神之後的虛弱期,渾身都沒了力氣,卻是緊緊抓住柳隨雲的手。
她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麼,而柳隨雲的臉上突然多了自信與堅定,他緊緊抓住了沈雅琴的手說道:“師孃,弟子必不相負”
沈雅琴任由柳隨雲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幾乎將她的纖手捏碎,卻是願意任由柳隨雲輕薄,感受着百年來從來沒有的幸福。
有些時候,面對自己的本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堪,沈雅琴只是柔聲地說道:“壞小三,現在就把你的煌神星辰衣與蒼龍法鼎拿來,師孃幫你重新煉製一下”
這只是沈雅琴轉移話題的藉口而已,只是柳隨雲也不願意對沈雅琴逼迫太急,他只是緊緊扣住了沈雅琴的玉手,欣賞着師孃的真仙天姿。
頭戴紫玉釵,身着金縷衣,身佩分景劍,依舊是那個最親切的師孃,只是這一刻眼若秋水,色似桃花,半笑含情。
如在夢中。
第七卷宛如夢幻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