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是女子的事情,寒夜很是驚訝。
我說:“對呀,我一個女孩子家,長得也不算寒磣,出門在外,小心爲上,所以我就女扮男裝啦。怪就怪我易容技術太高,讓你沒看出來。還有,對不起,騙了你啦,我不叫青衣,我叫靈兒。”
寒夜微微一笑,眼底盡是溫柔:“在下理解理,姑娘傾國傾城、美撼凡塵,出門在外女扮男裝確實不失爲明智之舉。”這話說得我心花怒放。
“其實,對不起,我又騙了你啦,我也不叫靈兒,我叫雪靈澈。我千辛萬苦、死裡逃生來到魔淵,最終目的就是弄死你們的魔王和王子,間接目的就是把你們的魔淵毀滅。。。。。。”這句話我當然不敢說出來,不過就是看到寒夜那麼單純,那麼相信我,我怕我有一天沒忍住把這話給說出來了。
“哦,對了,寒公子,你來此所爲何事啊?是不是跟殺手有關?”。
“叫我夜”
“額,我忘了,呵呵”
“忘憂閣出了那麼大的事,身爲這閣的主人,我怎麼說也得來看一下。”
“啊???哈!你你。。。。。。你知道嗎?當知道你是魔淵丞相的時候,我就夠驚訝了,現在,你竟然,你竟然還是忘憂閣的主人。你你你還有什麼身份嗎?”
寒夜尷尬一笑:“這個。。。。。。”
“哎,算了算了。不管你還有什麼身份,僅知道這兩個就足夠了。足以說明你有錢又有勢,不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富得流油。以後有你罩着,我還用怕那衛律嗎?還有人敢欺負我嗎?哈哈,那絕不可能,因爲我以後就是衛律了呀!你想我一上街,所有人都好吃好喝伺候我,還不用給錢,想想都覺得美哉!”
我剛說完,跟在寒夜後面低着頭恭恭敬敬的隨從們瞬間不約而同擡起頭來看着我,動作是那麼一致,眼神是那麼驚恐。興許他們從沒看到這麼表裡不一的人,或許他們真正領略到了大跌眼鏡的真正含義。
而寒夜也是步子一頓,我問:“我有這麼恐怖嗎?”
“用獨特這個詞應該比恐怖適合吧。不過,我要慢慢適應你的“恐怖”纔是,不然以後怎麼罩着你呢?”
“不過,靈兒,這些殺手都是你和你的夥伴殺的?”寒夜問。
只見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黑色屍體,血腥味不斷充斥着我的胸膛,讓我無法呼吸。跟在“有去無回”看到的茫茫白骨一個樣,只是這裡的是黑色地獄而已。只見一股股黑色液體緩緩從木板上滲下,流進江中,混着江水不辨顏色。
這時,太子天問打開了房間的門。
“我。。。。。。”話還沒說完。然後,我就頭一暈往後一倒,只記得我看到天問、卜卜、錢貫、脫脫、小葉子向我跑來。我倒進了一個有着冬日梅花般清香的懷抱裡,最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我竟然一直只顧跟天問鬥嘴,跟寒夜拉關係,竟然沒注意到地上那一具具屍體。說實話,我並不是暈血,只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毫無聲息躺在面前,觸目驚心。。。。。。就當是我太善良,無法承受這種刺激的場面吧,我承認我還不夠強大,強大到能當看到這樣的場面而無動於衷。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我的房間裡。衆人都在我的房間裡,除了脫脫。看到我醒來,小葉子欣喜若狂,她哭得梨花帶雨“小姐,你可算醒了,嚇死葉子了”
寒夜笑着說:“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看到死人就嚇得暈過去了。”
“怎麼可能,只是貧血而已,夜啊,絕對是你想多了”
“是嗎?好了,在下還有事,先告辭了。靈兒,若是以後你跟你的朋友們遇到什麼事需要在下幫忙的,儘管來找我”寒夜在跟屋內的人一番官方性禮貌性地寒暄客套之後便走了。
寒夜走後,錢貫說:“有那麼嬌氣嗎?上次在“有去無回”看到那麼多白骨都沒見你暈,怎麼這次反倒暈了。”
“之前不是你們所有人都不待見我嘛,都像看小丑一樣看我笑話。我孤家寡人一個,每走一步都步步驚心、步步爲營。想着沒人保護,沒人在意,沒人能依靠,那就只有靠自己了。當時想着無論如何害怕都不準哭,即使睡覺都不敢大意,就怕自己死了你們開心了,可辜負了父親孃親的期望,對不起水月大陸,那就是我的罪過了。當時,我想或許我死,我也會睜着眼睛,不會流一滴淚,不會讓人看不起。所以,當看到那一片陰森白骨時,我表現得很堅強。可是,這次好像不一樣了,總覺得自己不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反正就是好像哪不一樣了”當然,我覺得這麼高深的話說出來,錢貫肯定要消化半天,所以我沒說。
我答道:“當時那麼絕佳的場所,那麼絕佳的時機,那麼極致的美男,我當然要抓準時機了,怎麼可能浪費了那麼絕佳的資源呢?真是。”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神不知爲何卻看向了太子天問。
錢貫立即做出一臉委屈的樣子“你怎麼能?你不是答應過對我負責的嘛!你怎麼能如此始亂終棄?你狼心狗肺,我看透了你,你連那隻我們公子用來當狗溜的狐狸都不如。哼”
我愣了一下,然後立即跳下牀,跑到了屋外。我除了看見一間間房屋,歡樂無比的人們和茫茫無際的江面,其它的一無所有,眼淚不爭氣流了下來。顯然,他們對昨晚的死人事件毫不關心,或許在魔淵裡發生這種事很正常吧!
可我現在在意的不是這件事,因爲錢貫提醒了我,我已經有好久沒見到雪狐了。一直以來它跟我都形影不離,兩百年來它一直都陪着我,它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了。可現在,它一聲不吭地不見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顯然被我赤着腳在閣內邊哭邊跑來跑去的舉動嚇得不輕。錢貫一把抓住我:“你你怎麼了?我剛纔就跟你開玩笑而已,你不必在意,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還有,我開個玩笑而已,你至於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