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剛摸到廠房旁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慌忙閃身躲進了昏暗的角落裡,之見從大門口進來七八個人,走在最中間的正是剛纔與自己分手的徐錦山。
徐錦山一邊跟着幾個人黑衣人向廠房走來一邊不住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走到廠房門口被搜了搜身,然後幾個人走了進去,將廠房的大門緊閉起來。
“看來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要儘快行動才行。”肖揚打定主意,瞅了瞅四周昏暗的院落,選了一條路徑,猶如一隻狸貓無聲無息的向倉庫奔去。
來到倉庫門口,發現外面並無人把守,倒是出乎了肖揚的意外,裡面此時也是漆黑一片,鴉雀無聲,根本不像是關押徐靜的地點。但料想那幾個打工仔也不可能說謊,於是挑開窗戶跳了進去。
倉庫裡滿是成垛的化學制品堆砌的猶如小山一般,肖揚接着窗外照進的月光尋找通往閣樓的樓梯,發現樓梯後有些興奮的爬了上去,透着閣樓的窗戶向裡觀察情況。閣樓佈置的非常簡單,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兩個黑衣人互相對望着坐在椅子上,桌子上二人面前各自擺放着一隻手槍,再向裡望去,之間閣樓的角落裡放着一隻大牀,牀上躺着的赫然就是徐靜。
肖揚看到這些有些吃驚,韓冰怎麼會只派兩個人把守呢,難道不怕有人救走徐靜嗎?或許應該還有什麼埋伏纔對,於是又緊張的向四周觀望了起來,不過卻沒有發現一絲異樣。正當肖揚拿不到主意的時候,突然聽到從屋裡傳出來一陣輕微的鼾聲,聲音輕微細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但這輕微的聲音還是傳到了肖揚的耳朵裡。肖揚望了望躺在牀上的徐靜,斷定鼾聲不是從她口中發出的,因爲此時徐靜正驚恐的睜着雙眼,並沒有入睡,難道是背對着自己的黑衣人所發出的嗎?肖揚屏氣凝神,突然覺得天下之大,卻都變的鴉雀無聲,只有那鼾聲如同衝擊波一般不斷的衝擊着自己的耳膜,循源而去,發出鼾聲的竟然是正對着自己,瞪眼望着門口的黑衣人。
“靠,還有睜着眼睡覺的人。”肖揚斷定這是事實後心中不禁暗罵一句,然後便想法解決另外一人。此時時間正一分一秒的過去,肖揚知道徐錦山能拖住韓冰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心中很是着急,如果再不動手,恐怕便會失去良機,於是輕手輕腳的推開了房門。
“誰?”背對着自己的黑衣人聽到推門聲,急忙站了起來,還沒來得及抓起面前的手槍早已被疾如閃電衝上來的肖揚一掌拍暈在地上,而剛纔還在打鼾的清醒過來的時候,肖揚已經撿起桌上的槍對準了他。
黑衣人驚慌失措的望着肖揚問道:“你是什麼人?”
“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肖揚冷冷的回答道,然後對着黑衣人的腦袋就是一槍托,黑衣人頓時暈了過去。
這一切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又因爲肖揚做的極爲小心謹慎,所以剛纔解決二人的時候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響,所以並沒有驚動躺在牀上的徐靜,而徐靜還在瞪着大眼睛望着牆壁發呆。
“徐靜,我來救你了。”肖揚從到徐靜面前把徐靜扶了起來,徐靜看到肖揚差點驚喜的呼喊出肖揚的名字,被肖揚捂住了嘴巴,“別出聲,我現在就帶你出去。”
等肖揚解開徐靜身上的繩索,徐靜一把抱住了肖揚抽泣了起來:“肖揚,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肖揚笑了笑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不會的,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嗎,我們一輩子永遠也不分開。”
“肖揚,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他們說綁架我是因爲我的爸爸。”
“這事說來話長了,不過我們現在還是先脫身要緊。”肖揚拉着徐靜的手剛走下閣樓,倉庫裡燈光大亮,幾個人正用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肖揚二人。
“肖揚,怎麼會是你?”喪彪看到肖揚後有些吃驚,沒有想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與韓先生有淵源的肖揚。
“彪哥,我是來救我女朋友的。”肖揚無奈的苦笑了兩聲。
“你不應該跟韓先生作對。”
“我知道,不過事情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樣。”
“你想怎麼樣?”
“我想帶我的女人離開。”肖揚說完將徐靜向自己的懷裡擁了擁,徐靜也是緊緊的抱住了肖揚,驚恐的望着眼前這個充滿殺氣的光頭。
“你覺得有可能嗎?”
“沒有。”肖揚望了望他手下的槍口,有些無奈的說道。
“肖揚,束手就擒吧。”喪彪說完對自己的手下一揮手,:“去把他們兩個人捆起來。”
“等等。”肖揚說完向口袋裡摸去,喪彪身後幾人只以爲肖揚想要掏搶,喝道:“別動。”
肖揚笑了笑:“別激動,我只是想給你們老大看樣東西。”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寫有喪彪名字的鈔票來:“彪哥,這錢你還認識吧?”
喪彪身子一震,隨即道:“你想要它換你們的命?”
“是的,不知道彪哥能不能答應我這個請求?”肖揚點了點頭,注視着喪彪,等待他的回答。
喪彪大笑了起來,又道:“肖揚,你可要想清楚了,爲了一個女人不值得,你完全可以用它跟我換更多的錢,有了錢以後你什麼樣的女人不能找。”
肖揚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不,我就要這一個。”
喪彪看到肖揚態度堅決,於是又問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機會就這一次。”
“我已經考慮的非常清楚了,彪哥要是感到事情難做的話,我也不強求。”肖揚說完做出一個要撕鈔票的動作來,“我想你會永遠欠我這個人情。”
“等等。”喪彪看到肖揚要把鈔票撕碎急忙喝止起來,然後想了想,猶豫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好的,我答應你,以後我們就互不相欠,一筆勾銷了。”
肖揚喜出望外,沒有喪彪真的會答應自己,將鈔票遞給喪彪後,拉着徐靜跑出了倉庫。
喪彪身旁的一個馬仔看到肖揚帶着徐靜離開了,有些擔心的問道:“彪哥,這樣做,韓先生那裡恐怕不好交待。”
“這是我的事,你不用多管。”喪彪從口袋裡掏出一支打火機來將手中的鈔票點燃,然後看着它在空中化爲灰燼自言自語道:“我這一生還從未欠過別人什麼,肖揚,這下子我們扯平了,如果下回你還是我的敵人,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肖揚帶着徐靜翻出工廠外牆,一路向城區的方向跑去,直到跑了十幾分鍾,二人均已經大喘吁吁這才停了下來。徐靜畢竟是個女人,此時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噗通一聲做到地上,大喘着粗氣,不願起來。肖揚則在四處張望,尋找着付哲元的接應,可是這方圓幾百米之內連一團鬼火都沒有,更別說他的接應了。
肖揚坐在地上破口大罵了起來,沒罵幾句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前方燈光閃閃,一輛汽車駛了過來,肖揚急忙拉着徐靜躲到一旁,等到汽車駛近,只以爲是付哲元來接應自己,哪知道駕駛汽車的是一位金髮燦燦的女郎,肖揚仔細一瞧,竟然是自己學校新來的外教老師-瑪麗。
肖揚急忙跳了出去,攔下了瑪麗的汽車,瑪麗看到肖揚很是吃驚:“肖揚,你怎麼在這裡?”
肖揚擺了擺手道:“瑪麗,什麼都別說了,你幫我個忙好嗎?”
“你說吧。”
“幫我把她帶回城裡。”肖揚一指仍坐在地上喘氣的徐靜:“把她送到中貿凱悅去,找一個叫做付哲元的人就可以了。”
“她是誰啊?你們出什麼事了?”瑪麗不解的盯着肖揚問道。
“你別管那麼多了,現在情況很緊急,前面很危險,你不要往前面去了,還是回去的好。”肖揚說完跑到徐靜跟前將她抱起來放入了瑪麗的轎車中,徐靜一把拉住肖揚:“肖揚,你不要跟我一起走嗎?”
“我還得回去救一個人。他現在還在工廠裡,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安全的回去的。你現在跟着瑪麗先回去,去阿元那裡等我。”肖揚不敢告訴她工廠裡的人就是她的爸爸,只怕她知道了,無論如何也不肯走了。
肖揚不容徐靜多說什麼,關上車門對瑪麗做了個手勢,然後拔腿又向回跑去,現在距離自己跟徐錦山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出了什麼意外,自己已經打算好了,即使要將玉墜交出去也要保住徐錦山的命,也好讓這對未曾見過面的父女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