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沐大叔的影響力還是不夠啊,這個馬秋俊到現在竟然還能出現在警察堆裡,這麼說便是那個楊局長陰奉陽違了?哼,不知道沐大叔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張風水看着馬秋俊拍胸脯向那幾名城管保證把事兒攔下的樣子,心中微微冷笑。
趙寶地看了看窗外那羣人一擁而上,來到西餐廳門口,有點緊張的用雙手拿起一刀一叉相互交錯着摩擦着,面色有點擔憂的道:“風水,這事兒是不是惹大發了?俺看他們都是公安,這……”
“吃你的。”張風水瞪了趙寶地一眼,隨後笑了笑,低頭喃喃道:“一羣小兔崽子,鑽着國家政策的空子過日子而已。”
趙寶地看了看張鳳隨,悶頭開吃起來,反正有啥事他會第一個擋在風水面前,不會讓風水吃半點虧的。
西餐廳外熱鬧哄哄的,不少圍觀的羣衆並沒有隨着幾名城管的恐嚇而惶然離去,他們皆是站在有些距離的角落裡,望着這邊的情況,靜候發展。
張風水眼角一掃間,便看到以馬秋俊爲首的警員們和以姓王的那名城管爲首的城管們,非常牛-逼哄哄的來到西餐廳門口。
門口站立的兩位姑娘臉色嚇的有些發白,她們之前看到張風水和趙寶地毆打城管們的情景,但是卻並沒有深思接下來的後果,但見一羣警察和城管相擁而來,其中一個迎賓MM頓時轉過身向內室跑去,準備請他們店長過來。
“歡……歡迎光臨……”僅剩的一個迎賓MM有點慌里慌張,習慣性的彎下小蠻腰,對一羣執法人員說道。
警察們點了點頭,然後便相繼進入店中,而城管們則是眼神猥褻的掃了迎賓MM的胸部一眼,看着迎賓MM穿着的旗袍,皆是忍不住嘖嘖稱讚,渾然忘了之前捱打的人可是他們自己。
一羣人陸陸續續的進入店中,然後便看到一個長相肥胖,臉忒圓忒白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白裘外套,緊緊張張的來到警察們面前,慌張說道:“怎麼,怎麼?我們餐廳有什麼問題嗎?需要驗證什麼?營業執照?衛生證明?有,有有,都有……”
馬秋俊搖了搖頭,清聲問道:“你是店長吧,在你們這吃飯的兩個人屬於圍毆執法人員的嫌疑分子,我們這裡要把他帶走,希望店長配合一下……”
“嫌疑份子?”店長微微一愣,看向身旁的服務員,詢問道:“怎麼回事?”
服務員明顯有些惶恐,結結巴巴說道:“是……是來餐廳……來餐廳用餐的客人……”
店長點了點頭,心中舒了口氣,剛剛被手下叫來還以爲是哪個食品檢查出了紕漏,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既然不是自家的問題,是客人……店長朝餐廳中的那些正在用餐的客人望去,見他們皆是好奇的望向這裡,店長便咳嗽了一聲,轉身對馬秋俊笑道:“自然配合,不過這位警察先生,抓人的時候還請注意一下餐廳的用具,很貴的……”
馬秋俊皺了下眉頭,一旁的那個姓王的城管冷聲道:“妨礙公務的罪名可比打算幾個桌椅重要得多吧?”
店長一聽,頓時閉口不言,只是眼中閃過憤然之色。
馬秋俊對身旁的城管問道:“犯罪嫌疑人呢?在哪裡?”
這些城管們一聽馬秋俊要讓他們指認,那種強烈的報復慾望感頓時讓他們各個面色通紅,興奮起來,幾雙眼睛朝餐廳中瞄呀瞄,看啊看,眼神掠過一個個身影,隨後便看向坐在比較隱秘的角落的那兩道人影。
“就是他!”姓王的城管第一個發現,頓時一聲霹靂大喝。
“對對對,就是他,就是他!”
“快上去圍住,別讓他們跑了!”
“對,圍住,別跑了,哥幾個上啊!”
警察還沒表態,這七八個城管一個個大呼小叫,跑上前圍住張風水和趙寶地的餐桌,看着平靜吃飯的張風水和趙寶地二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桀桀桀桀……”
小聲從城管們口中發出,他們各個冷眼盯着眼前兩人,生怕他們奮起跑走,便形成一個半圓的包圍圈,姓王的城管見嫌疑人已經被自己等人包圍,便扭過頭對馬秋俊一行人大喊道:“馬哥,馬哥,快來,我們逮着這倆兔崽子了!”
“嘭”的一聲。
還不待迴應,馬秋俊便看到那姓王的城管被人一拳撂倒在地,哀嚎不已。馬秋俊頓時大怒,大步上前,身後的警員們也是面帶怒意,當着他們的面也敢行兇,這就相當於古時候的公然造反了!
可當他們看到首先衝到位子前的馬秋俊突然一動不動,表情呆滯的時候,他們皆是好奇的看了看那兩個犯罪嫌疑人。
“咦……”其中一個警員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突然指着張風水,拉着同伴,緊張道:“這個人不就是……”
“是那個小吃街上沐朝歌身旁的人……”
“怎麼回事?”又不懂的警員奇怪問道。
“……這個人就是楊局特意交代不能得罪的人之一……昨天我們不是接到頭兒他舅舅的電話去小吃街辦案了嗎……”
“你是說……”
“對……”
這些警員有那時在小吃街事發現場的當事人,這時八卦起來,便交頭接耳的告之不明狀況的同伴一番,顯然他們對這件事情皆是記憶猶新,看着站在前面一動不動的馬秋俊,他們突然覺得頭兒今天特可憐。
馬秋俊看着喝着咖啡的張風水,臉上閃過一絲難看的色彩,之後狠狠的瞪了一眼察覺到不對勁的那些城管們,然後便乾笑着對張風水說道:“……沒想到又見面了……”
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馬秋俊卻知道對方背後的勢力,當初回到警局之後,便被楊局呵斥一番,告之那個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人便是夏海市的黑道頭領沐朝歌后,便把自己革職在家,要不是今天自己在城管上班的馬仔給自己打電話要求幫忙,他馬秋俊怎麼也不會在革職的日子裡穿起這套警服啊……
“嗯,是又見面了,沒想到閣下還是那麼英姿颯爽啊,這一身警服穿着得勁吧?”張風水端着咖啡,淡淡道。
“這……”馬秋俊以爲張風水知道自己已經被革職,頓時嚇得冒出一臉冷汗,這事兒要是被對方有心散播,那罪名……馬秋俊用手擦了擦腦門的汗水,歉意道:“這事兒……這事兒……”
張風水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坐在張風水身旁的趙寶地睜大了眼睛,有點不確信的盯着此時的張風水,然後嘴角一咧,心想現在的風水看起來和師傅認真起來的時候好像啊……
那詞兒怎麼說來着,師傅常常說的……
裝,逼,啊……
馬秋俊心中急跳,知道現在不給張風水一個交代的話,恐怕自己這輩子就完全毀掉了,他咬了咬牙,對着站在一旁畏畏縮縮的姓王的城管使勁兒踹了一腳,大喝道:“王狗子,趕緊道歉!”
“爲什麼……”王狗子剛被張風水撂倒,便又吃了自己大哥馬秋俊一記狠腳,心中委屈,差點掉下淚來。
“還敢問爲什麼?快道歉!”馬秋俊見王狗子還分不清當前狀況,又是一腳踹了上去,絲毫沒有留手的樣子,直踹的王狗子哀嚎一聲,在西餐店中所有人同情的目光下,王狗子起身就對張風水彎了個腰,哭聲道:“爺,我錯了,我錯了行麼……”
一個大男子,又是城管執法人員,竟然就這麼被三腳兩腳的就給整哭了……
餐廳中不少人都面露鄙視的神情,連那個肥胖的店長也不由幸災樂禍起來。
活該,狗仗人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