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虎走進來,看到屋子裡的狀況後,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一個臉頰滿是紅暈,另一個一臉煞白,還帶着三分怒氣。
他心中暗罵:“這個周國權來的真不是時候,害得老子也遭殃。”
“說吧,遇上什麼事了?”袁鵬飛淡淡的問道。
他是個比較理智的人,雖然突如其來的打擾讓他有些不爽,但是他也絕不會因此而遷怒。
什麼是正事兒,什麼是無關緊要的,他還是能拎得清的。
劉虎把那些胡思亂想拋之於腦後,正色的說:“飛哥,天鴻遊戲廳的老闆吳天,請了箇中間人周國權,在陽光大廈的陽光大酒店擺了一桌,邀您前去一敘。”
“吳天,周國權。”袁鵬飛唸叨了兩句,擡頭說:“那就給他們一個面子,晚上你帶個兄弟跟我一起走。”
“好的,飛哥,那我下去了。”
劉虎忙不迭的退下,關緊了房門。
不是封彪,而是周國權,有點意思。
周國權這個人怎麼說呢?他並不是道上混的。可是道上的人都很賣他面子,因爲他的來歷不一般。
他們的村子有尚武的傳統,他在當地武校擔任總教練多年,培養出來的學生到社會後,大多混黑道,很多道上的,都是他的學生、同鄉。
所以,一般情況下也沒人願意得罪他,能賣他個面子,也就順水推舟了。
不過這個人,也就是個滑頭,認識的人多能說會道。要說他有什麼真本事,那也不見得。你要真讓他帶上一幫人砍人,他還真不一定能做得來。
捋順了思緒,袁鵬飛又想起了剛纔的一壓之仇,“小妖精,大爺我一定要把你就地正法。”
“別,飛哥,不要啊,上班呢!”
“要的就是這個時候!”
幾聲壓抑的嬌呼,辦公室裡又響起了靡靡之音。好在隔音措施做的不錯,不然外面的遊戲廳可就沒法工作了。
…………
陽光大酒店,
袁鵬飛看着這地方都想笑,上個月,就在這吳天一樣請的是周國權做中間人,最後掏了7萬塊給劉華強。
不知道這一次,他要賣什麼藥了?
“飛哥,這位是周國權,道上的一個兄弟,朋友遍佈五湖四海。”劉虎介紹道。
周國權小平頭特別醒目,臉上笑哈哈的,一邊主動伸手握手,一邊客氣:“飛哥,久仰大名了,能給我周國權這個面子,那就是朋友,來請坐!”
放在一個月前,他都一文不值,還久仰大名,這純屬吹捧。不過花花轎子人人擡,明知是假的也得接着呀!
“好說,我也很喜歡交朋友,國權這個朋友我交定了。“袁鵬飛嘴上掛上淡淡的微笑,也說着場面話。
多個朋友多條路,能用談判解決的最好,打打殺殺的那就沒意思了。
“飛哥,很高興認識飛哥。”
吳天商場上的老油子了,語氣姿態都擺得很端正,沒有絲毫可挑剔的地方。
袁鵬飛笑了笑,“吳老闆,我可是對你神交已久了,開個遊戲廳還都是你啓發的我。如果還有什麼好生意的話,可不要忘了兄弟我。”
“一定!”
吳天臉上笑呵呵,心裡卻已經罵開了:做生意真tnd難,方方面面都要照顧到,而且這年頭誰都惹不起,哪個菩薩不拜都不行。
可是剛拜完菩薩,這又出來個搶飯碗的和尚,人家本身就是菩薩,還是惹不起。
做點生意怎麼就這麼難呢!
袁鵬飛也不是一個高傲的性子,有人給面子接下來多好。主賓四人觥籌交錯,樂呵呵的吹了半天彩虹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吳天這才藉着酒意說:“飛哥,今天我想求您件事兒,說了您可別罵我。”
讓一個30多歲的人朝一個20多歲的小年輕喊哥,這吳天還真是個生意人。
袁鵬飛點了點頭,“你說。”
吳天:“是這樣,飛哥您開的這個遊戲廳,活動搞得太厲害了,把我們的生意擠得不成樣子。
所以,我來想跟您商量一下,活動咱們雙方儘量少搞,把利潤率提上去。
反正飛哥您的遊戲廳,7天的活動已經聚攏了人氣,而且站在1樓這個有利的地方,生意絕對是最好的。
兄弟我的遊戲廳,只求在您身後喝口湯,別被頂死了。”
袁鵬飛詫異的看了一眼吳天,他還以爲這傢伙敢提什麼膽大包天的要求呢,沒想到僅僅是這種小要求。
他疑惑的問道:“我還以爲吳老闆要買下我的遊戲廳呢!難道沒有這種想法嗎?”
吳天搖頭笑笑,“飛哥,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飛哥的遊戲廳我怎麼可能買得下來。只求和飛哥交個朋友,咱們共同發財。”
他自然也不是什麼傻子,劉華強能打探的消息,他一樣能打探得到。遇上這種過江龍,別的法子都不好使,從心是最好的選擇。
而買下游戲廳,那他想都沒有想。吃上甜頭,誰還願意放手呢!即便放手,那也是個潑天的大價錢,又不可能壟斷,划不來的!
在弄清楚他們的想法後,袁鵬飛只能在心裡感嘆,這就是無敵的寂寞啊!
黑白兩道都有人,把這消息放出去,那些不開眼的傢伙,自然不會動那種不該有的心思,他也能省下很多麻煩。
畢竟他來這個世界,是爲了掙錢的,又不是真的想和這幫黑社會火併,單靠蠻力來幹,那是腦子壞掉了。
吳天的小小要求,袁鵬飛自然是答應了。本來他這活動就不可能一直搞下去,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
而且把這幫人逼急眼了,對他來說也是個麻煩,儘量維持你好我好大家好,這纔是做生意的原則。
不過,臨走前他還是想起了前車之鑑,端起酒杯認真的說:“吳老闆,你們和華強的恩怨我多少也瞭解,希望不要重蹈覆轍,發生在你我身上。”
吳天頓時清醒了許多,擺正了姿態,“飛哥,您放心,類似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袁鵬飛總有些不祥的預感,可是沒發生他也不能說什麼,舉起酒杯和吳天碰了一個,“希望你說的是對的,合作愉快!”
要說當初,何老六也並不是直接指使着劉華強砸他的場子。他要真那麼做,那纔是二傻子。
起因是吳天的一個遠方親戚老在他遊戲廳佔着機器白玩。吳天嫌他麻煩,就把他介紹去何老六的場子玩老虎機,輸了多少錢他結。
這小子也是個人才,他玩一個月欠下了八千塊錢,吳天都給他還上了。可他轉身就帶了兩個小混去要挾何老六把錢還給他,這天下哪有這種事情?
不過,這傢伙報上了道上亡命徒丁棍的名字,又把刀架在了何老六的脖子上,何老六無奈之下只能把錢給他了。
其實這都算是砸人場子了。何老六這個生意人不想惹上亡命徒,只能認栽。
但是劉華強可不怎麼認爲,他覺得這是吳天衝他來的,掃他劉華強的面子。
這也是天鴻遊戲廳被砸一個導火索,也是最表面上的理由。
當然,刷過整個劇集的他知道,還有一個報復心極強的女人操縱了這一切,她用鈔票和身體換取了劉華強對吳天的報復。
這也是封彪和劉華強之間的恩怨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