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還讓我開車過來接你。”
鄒雨看着捂着肚子上車的張偉有些不高興，以前都是別人搶着開車了接她，什麼時候淪落到接送別人了。
張偉好像回憶起了什麼痛苦的經歷，嘴角抽了抽：“因爲我差點沒有辦法去案發現場了。”
“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你身體不舒服的話……”鄒雨看着臉色不太好的張偉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你作爲一個失敗的律師還是不要老想着把官司從我手上搶過來，好好看看我怎麼贏的就行了。”
張偉一聽到這話就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她，五年壽命，美女又算什麼。
“你……”
鄒雨聽到這話有些生氣的瞪着他，自己剛纔明明是單純的關心，居然被這樣懟了回來。
“既然你這麼關心這個案子，來，發揮你女主光環的時候到了，把這個單子報銷了。”張偉遞給了鄒雨一張單子。
“這是什麼？十萬？爲什麼讓我給你報銷十萬？”
鄒雨看着發票上面的數字有些震驚的問，十萬塊在她看來也不是一個太小的數字。
“誰叫某位嘴上說的那麼好，但是一點事情都辦不成，所以我只能找最專業的人來做了。”
張偉直接把臉湊了過去，而鄒雨下意識的一退，結果腦袋一下撞到了車的玻璃上。
萬幸的是她沒有出差錯，導致什麼車禍之類的。
“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十萬塊而已，今天下午那個孩子的事情就會引起各家媒體的關注，你不是也想幫助這個孩子嗎？物有所值，不是嗎？”
張偉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滿（欠）臉（揍）誠懇的看着鄒雨。
“那你要告訴我這些到底有什麼用吧，這種程度的事情不可能影響到法庭判斷。”
鄒雨說道，僅僅只有對委託人的好評和辦案刑警的差評是不可能扭轉局勢的。
“你作爲律師應該知道，如果被起訴了，華國刑事案件的定罪概率是多少。”張偉沒有回答她的提問，反而反問了鄒雨一個問題。
“99%。”鄒雨聽到這話咬了咬下嘴脣，因爲她之前處理的這案件就是99%。
“這是因爲檢察院起訴犯罪事實確定的案件，法官就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非常依賴檢察院的起訴書。”張偉幫她解釋了一下這個概率的原因。
“但就是因爲這樣，很多時候到了法庭上，審判就是依照事實，而是按照檢察官所描繪的故事進行了！”
鄒雨聽到這話有點氣憤的反駁道，在她看來她的委託人是無辜的，就是因爲這種情況才導致今天這個局面。
“是啊，這個破資本主義社會。”張偉唸叨了一句。
“你說什麼？”鄒雨聽到張偉有些含糊不清的唸叨有些奇怪，問了句。
“沒什麼，我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挽回我們的劣勢，讓法官不至於被檢察廳牽着鼻子走。”張偉雙手抱着自己的右膝蓋看着前方的路給了鄒雨一個回答。
“是這樣嗎？”鄒雨有些懵的看着張偉，本來以爲他是要通過輿論讓法院被迫改判。
張偉看着有些茫然的鄒雨，真是不知道她這兩年律師怎麼做的，除非是戳中整個國民的G點，達成全國上下的統一的輿論。
誰敢反駁誰就是人渣的那種，否則怎麼可能徹底影響到判決。
就在這件官司上絕對不可能弄起這種程度的輿論。
“不然呢，法官對於檢察廳的證據太爲信任了，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和他們達成平等。對了，還有多長時間到王家村。”
張偉看着離市中心越來越偏遠的小路，問了句。
“還有一段距離。”
……
“啊！這種遠離市中心的地方空氣還真是好，感覺連頭腦都變靈活了。”張偉下車伸了一個懶腰，大口呼吸的一下新鮮空氣，似乎有些陶醉。
“我們接下來要去案發現場嗎？”
“是去找是委託人不在場證明，這樣才能幫助他快速脫罪，你之前應該調查過那天晚上他和誰在一起吧。”
張偉轉頭看向鄒雨，鄒雨肯定的點了點頭。
……
“那天晚上七點到九點，你是和宋陳興在一起打牌對嗎。”張偉看着面前穿着拖鞋叼着一根菸的男子問道。
“對，他家的店開在村子門口，我們附近幾個村子的，經常在那家小店門口打牌，要吃什麼，喝什麼都比較方便。”
男子遞了根菸給張偉開始說了起來，張偉接過香菸點了點頭，表示謝意。
“小宋在村子旁邊那個工廠上班，差不多五點半之後下班回家就幫他父母看店，他父母就回去了，九點鐘這樣關店，他關門之後我們就回去了。這個情況我說了好多遍。”
“他關門之後，請問你們去幹什麼。”張偉張望了眼男子家裡的擺設，又問了一句。
“我們幾個都是牌友，正常九店以後在他家門口打完了牌，都會來我家在摸兩圈麻將。”男子吐了一口菸圈解釋了起來。
“你家裡沒有鐘的嗎？”張偉看了一下男子家的大堂，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沒有，我這裡基本都是種地的，每天太陽沒起我們就起了，要那東西沒什麼大用。”
男子把抽完的煙扔到了地上，用腳踩了踩，把香菸上火星踩滅。
“那你們爲什麼能那麼準確的說是七點到九點鐘和宋陳興在一起，難道就是因爲他正常九點鐘關門嗎？”張偉感覺有點奇怪，問道。
正在記錄談話的鄒雨聽到這話，眼睛忽然亮了起來，趕緊追問：“有沒有可能他是在九點以後才關的門，但是因爲他以前經常九點鐘關門，所以你們也認爲他那一天也是九點鐘關門。”
“不會，他家小店裡面有鍾，不然我也不敢跟警察這麼說。我們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時間。”男子搖搖頭否認了鄒雨的猜想。
而鄒雨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就被輕鬆澆滅了。
“好的，麻煩你了。”張偉點了一下頭表示感謝，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鄒雨也點頭示意了一下，跟着張偉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