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本官押解朝廷重犯,還不快快回避。”左千戶匹馬上前,望着秦雲嚴聲說道。
秦雲沒有望向左千戶,而是直接看向另外的地方,嘴中淡淡地說道:“放下傅天仇,你們儘快離開,或許還可以避免一場殺身之禍。”
隨着秦雲的現身,傅清風等人也只好衝了出來,手拿刀劍虎視耽耽的望着左千戶等人。
“陰魂不散,十里亭特意避開你們,就是希望你們知難而退。沒想到到了如今,你們居然還不知悔改,該殺!”左千戶看到傅清風等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面色一冷,手持戰刀,就向着秦雲衝了過來。
左千戶心中也知道傅清風等人要劫囚車,所以還特意繞開了十里亭,就是不想讓這些忠臣義士白白送死。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期望是不可能了。
既然如此,職責在身,就不要怪我心狠了。左千戶的眼中閃過一道殺機。
傅清風等人就想衝上去,可是被秦雲伸手攔下。只見秦雲深吸一口氣,猛地張開大嘴:“吼!”
渾厚的內力配合綿長的內勁,吼聲直接刺入心神,讓左千戶等人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左千戶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一下子沒了意識,連片刻也抵擋不住,就昏倒在地上。只是就算沒了意識,他的手中仍然緊緊地握着戰刀,不肯鬆手。
這是一個真正的武者!秦雲心中讚賞道。
左千戶尚且如此,其他的官兵就更不用說了,紛紛的暈倒在地上。至於傅天仇,因爲秦雲的特殊照顧,倒是沒有昏倒,不過整個人也顯得搖搖欲墜。
“爹,爹……”傅清風和傅月池大喜,連忙上前,解開傅天仇身上的鐐銬。
傅天仇被救下後,聽完傅清風等人的發言,站起身來,走到秦雲的面前,拱手說道:“傅天仇感激秦大俠的仗義出手,今後若有傅某能夠辦到的,傅某一定義不容辭。”
“傅大人客氣了。”秦雲還了一禮道。
“傅某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秦大俠,不知是否方便?”傅天仇正色說道。
“傅大人指的是普渡慈航的事情吧?”秦雲淡然地說道。
“不錯,還望秦大俠指點迷津。”傅天仇誠懇地說道。
秦雲轉身,望着前面的路,平靜地說道:“不急,你馬上就能看到結果了。”
“……”傅天仇似乎有些不明白,可是下一刻,他什麼都明白了。
依稀間,他看到了有一羣人在擡着什麼東西,飄飛而來。
隨着那些人影漸漸的接近,衆人清楚的看到,被擡着的是一座金屬打造的蓮臺,上面掛幔帳。擡蓮臺的人們打扮很奇怪,類似漢朝的長袍大袖,頭上髮髻高聳,赫然是一名名女子僧兵。
蓮臺上坐着一名似男似女之人,它正盤膝坐在正中的一個蓮花座上。這人面色白淨,帶着幾分莊嚴,穿着一身金燦燦的袈裟,脖子上掛着一串黑色佛珠,好似佛門中人的打扮。那金袍法師拈花微笑,法相祥和,一副超凡脫俗,得道高僧風範,讓人一見便心生膜拜之意。
“國師!”
這個金袍法師正是普渡慈航。
傅天仇、傅清風和傅月池等人連忙拜倒在地,高呼道:“犯官前兵部尚書傅天仇,拜見國師。”
“善哉!善哉!你們殺氣太大,還不快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普渡慈航面色祥和,打了句佛語。
傅天仇道:“下官深陷冤獄,但是心懷國事,素聞法丈慈悲,望助皇上重振朝綱,普救蒼生!”
普渡慈航淡淡地說道:“浮世蒼生,乃是一場大劫,需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還不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着,他口音突然一變,念動起經文。他的聲音雖小,衆人卻是歷歷在耳,仿若有人湊在耳邊訴說一般。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普渡慈航一遍遍的唸了起來,空間中也傳來宏大怪異的梵唱,就像無數人在一起唸誦,又像是空氣中的音波在共振顫動,怪異的梵唱鋪天蓋地向着秦雲等人撲來。
在那一霎間,秦雲的眼前出現了幻境,他覺得自己彷彿處於一片滔天大浪中。遠處佛光普照,普渡慈航的身影如明燈,站在一朵金蓮花中拈花微笑,周身大放光明。
要是換做以往,說不定能夠困住秦雲片刻。可是他在之前又有領悟,這些小把戲已經奈何不得他了。
“好一個索命梵音!果然不同凡響!”秦雲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熟悉的情景,心中不由得稱讚道。
他向旁邊望去,只見傅天仇、傅清風等一行人頓時眼神呆滯,臉上帶着癡癡傻傻的笑容。左千戶此時已經醒來,他閉着眼睛,眉頭緊皺,在不斷的掙扎。知秋一葉要稍微好一些,正在極力的抵抗普渡慈航的魔咒。
“立地成佛?”秦雲嗤笑道:“一個千年蜈蚣精,就算偶然得到了佛門的傳承,那也還是一個妖。更別說你這隻披着人皮的妖怪,不知造了多大的罪孽,居然還大言不慚,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秦雲的聲音不大,卻讓傅天仇、傅清風等一行人立刻清醒了過來。
可惜的是,知秋一葉的定身術的威力實在有些弱小,無法定的住普渡慈航這等大妖。對於普渡慈航來說,不啻於是頑童的把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