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口供

郭文鶯斜他一眼,這當了錦衣衛果然不一樣了,這可不是他在牢裡讓人打得滿頭是血的時候了。

她手往他眼前一伸,“口供呢?”

路唯新提了口供給她,郭文鶯展開一看,那上面正寫着事情的經過。

那書生說他是潁州人士,名叫徐航,當年參加科舉上京考試,一次在京郊的雲麓寺瞧見了前來敬香的盧夫人,他自稱從沒見過如此兼具美貌與氣質的女子,一時驚爲天人。下意識中便跟着郭府的轎子後面,騎着馬跟着進了城,又到了侯府,站在府門前一直流連不去。

後來科舉考完,他名落孫山,暫居在親戚家,一時無事可做,便時常到郭府後門轉悠。他明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先不說那是位嫁了人的夫人,就是身份地位也與他相差甚遠,可還是忍不住存了點希冀,想着哪怕是看一眼也是好的。

他在侯府附近轉悠了一個月都沒見到夫人的面,漸漸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可也不知怎麼的,有一日忽然從府裡出來一個嬤嬤,對他說夫人要見他。他心中一喜,以爲自己一番癡心終得美人垂憐,就鬼迷心竅的跟着去了。

那嬤嬤帶着他進了一個滿是香氣的房間,他坐下喝了杯茶,也不知怎麼回事後來就人事不省了。等再醒來時,自己就跟那夫人一起躺在牀上,再後來就是突然衝進來許多人,說是他跟夫人私通,要抓他去沉塘。

他當時傻了眼,還真以爲自己一時迷了心竅做下了糊塗事。他也有膀子力氣,趁着那些人抓住那家夫人的時候,就自己掙脫了幾個抓他的家丁奪門跑了。他跑出去也不敢去親戚家,只在外面東躲西藏的怕人抓到,再回來就是聽說了那家夫人病逝的消息,他自知肯定跟這件事有關,生怕叫人抓住見官,連夜就逃離京都,到外省去了。

郭文鶯看得心中惱恨之極,果然與她先前所猜想的差不多,傅瑩肯定發現了這書生的齷齪心思,借了這書生的手陷害母親,最後害得她身敗名裂,含冤而亡。自己也因爲這事多少承擔了母親的罪責,被送到了農莊子。母親的仇,她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全都得着落在傅瑩身上,一想到這其中的怨恨,直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女人給手撕了。

找人把那書生弄醒,詳細詢問事情的經過,那書生哭得幾乎快斷了氣,連聲稱自己對不起那夫人,若不是因爲他,那夫人就不會死了。還說後來他也想回去爲夫人伸冤,可惜一直都沒有勇氣。

這些年他一直活在自責當中,每每想起來都心痛之極,若不是他心裡害怕畏罪逃了,也不會叫夫人落得辯解無法的地步。他又說起他從京都逃出,還曾被人追殺,也是他命大,被人放火燒茅屋的時候,恰巧沒在家裡,否則這會兒早就是黑炭了。

書生說着,又忍不住哭道:“終究是我做下的錯事,連累了夫人,若是有生之年能爲夫人平冤昭雪,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郭文鶯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樣子,心裡暗歎,既知後悔,何必當初呢?如果他當時有擔當一些,或者母親也不會被逼死那麼慘。當然罪魁禍首也不是他,要怪就該怪母親最不該的是嫁了一箇中山狼,當年人人稱讚的一門好親,背地裡卻是如此的不堪。

傅瑩該死,郭義顯也難辭其咎。

路唯新見她面色難看,不由問道:“文鶯,你沒事吧?”

郭文鶯搖頭,“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此仇去定是要報的。”

他有些遲疑,“你真打算把這案子揭出來,伯母畢竟已經去了,這會兒再揭了傷疤,怕於你名聲也不好吧。”

“我不在乎。”郭文鶯皺皺眉,她的名聲不重要,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叫傅瑩好好活着。

這會兒那書生因一時激動,又昏了過去,路唯新讓人又給潑了盆水。

見書生醒轉,郭文鶯問道:“當年領你進府的人你還記得什麼樣嗎?”

書生嗆了口水,咳嗽幾聲,才道:“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一臉嚴肅,嘴角有一個黑痣。”

她深思,當時三十多歲,過了十幾年也要五十了,府裡五十上下的嬤嬤,嘴角又有痣的就是傅瑩身邊的徐嬤嬤了。

要想抓住傅瑩的罪證,還得從這徐嬤嬤入手,她問路唯新,“我想帶人去認認徐嬤嬤,你們有辦法嗎?”

路唯新頻頻點頭,“只要是你的事沒問題,交給咱們,一天就能辦妥。”

“抓了徐嬤嬤,錄了口供給我。”

“好。”路唯新都應了,腆着臉對她笑,“文鶯,你說我幫你辦成了這事,你拿什麼謝我?”

郭文鶯卻沒心情跟他玩笑,只道:“你還想訛我點什麼不成?行了,自家兄弟別算那麼清楚,回頭有事兄弟也給你兜着就是。”

路唯新看着她不禁暗暗嘆氣,她一口一個兄弟的,看來是真把他當兄弟了。可是兄弟不想把她當兄弟,這可怎麼治好呢?

從鎮撫司出來,郭文鶯的心情一直壓抑的厲害,讓人好好看守那書生,再找大夫給他看看治治傷。他是重要的人證,絕不能這會兒就死了。更何況他雖有罪,卻也罪不至死,她也並不想要了他的命。

路唯新做事果然靠譜,第二日就把出門的徐嬤嬤給抓進了鎮撫司,不過一刻鐘口供便問出來了。果然是那個徐嬤嬤,她經不住錦衣衛的拷打,把這些年傅太太做過的那些事全都招了。

傅瑩的膽子可真是夠大的,不僅陷害夫君的元妻,還在外面放高利貸,郭府裡薛姨娘、陳姨娘,還有四五個通房丫頭都是被她害死的。郭義顯女人衆多,卻只有郭文雲一個兒子,也是傅瑩做的手腳,她在十幾年裡共害了侯府四個孩子,其中有一個兩歲時溺水而亡,就是她讓人給扔進水裡的。

傅老太太早就知道傅瑩做的這些事,但她從來不說,反而包庇傅瑩,讓她越發得意起來。雖然徐嬤嬤沒直指傅老太太做過什麼,但當年的事自己這位祖母絕對參與的。否則以傅瑩一個平妻,怎麼能那麼順暢的對嫡妻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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