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離開流浪者的一行人,雖然在明面上白丙鑾已經徹底的贏了,但是白丙鑾想想那老五那殺人一般的眼神,還有那個灌下一瓶酒的李般若,他就覺得心裡不好受,就好似擰上一個疙瘩,讓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興致。
周康成卻是一臉不以爲然的說道:“白少,轉戰別的場子?”
白丙鑾卻搖了搖頭說道:“沒興趣了,改天再玩。”說完就上了那輛奧迪R8載着早已經扔下那個女人的白羽凡揚長離開。
周康成三人也沒有逗留,由京子明驅車,不過行駛向一個跟白丙鑾相反的方向。
那一輛奧迪R8之中,氣氛格外的僵硬,似乎白羽凡也注意到了白丙鑾臉上的不快,選擇了一言不發,怕自己因爲多說一些什麼而觸了白丙鑾的黴頭。
奧迪R8停在了十字路口,等待着綠燈亮起。
“是不是這事兒我做錯了。”白丙鑾突然說道。
白羽凡愣了愣,想不到這個強勢無比的白丙鑾能夠說出這麼一番話,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白丙鑾這個問題,他在心中百分百的認爲白丙鑾這事兒做的並不漂亮,雖然李般若刺頭,怎麼說在某種意義上也是白丙鑾的自家人,哪怕是九爺都不會輕易說出那麼一番話,但是他當然不敢直接說白丙鑾做錯了,所以一時沉默了。
白丙鑾看着沒有發言的白羽凡,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見綠燈亮起,就這樣發動了車子,然後兩人深深陷入了一種沉默。
另外一輛寶馬750上,開車的京子明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差點釀成大禍。”
“就現在看來你惹的麻煩也不算小。”周康成一臉玩味的說道。
京子明並沒有否認,而是一臉苦澀的說道:“誰能夠想到這白丙鑾會直接搞出來這麼一番話,好在這個李般若會做人,否則兩人要是真撕破臉掐起來,我夾在中間肯定不會好過。”
周康成微微笑了,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那個濃妝豔抹就一臉鄙夷的說道:“別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還賠笑着喝下那麼一瓶酒,這叫會做人?”
周康成不笑了,似乎對於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打斷很是不快,反而冷冷的看着這前一秒還很熱合的女人,這女人看到周康成突然露出冰冷的眼神,一瞬間才注意到自己說錯了話。
不過周康成在那一瞬間的冰冷過後,立馬錶情又恢復成了冷靜,他喃喃的說道:“你懂什麼?一個男人從最渺小爬到這個地步,就算是他再怎麼不堪入目,也比靠劈腿奶岔混到這個地步的你強,你除了捨棄掉那點自尊往牀上一躺,還經歷過什麼?”
這女人一臉委屈的看着周康成,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就讓周康成罕然的發怒,她本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這輛750已經停下,然後周康成冷冷的對她說了一句下車,甚至都沒有再看她一眼。
雖然她已經習慣了被人玩過後拋棄的感覺,但是這一次還是讓她覺得無法接受,不過儘管她心中再怎麼不平,也沒有敢表露出來,因爲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她能夠惹的起的存在,她就這樣無比狼狽的下山,然後看着那輛寶馬750消失於夜幕之中。
京子明開着車,通過後視鏡看着在後座看似一臉平靜的周康成,通過他對周康成的理解,現在是周康成惱火的表情。
“這個李般若不是一個小角色,至少能夠做到能屈能伸,身邊也有幾個棘手的存在,這種人以後你少招惹,如果不依靠你老子,他能夠把你徹底玩死。”周康成打開車窗,默默點一根菸說道。
京子明如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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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離開流浪者的一行人。
張菲菲與一言不發的李秋賀兩人告別後,就開車載着秋月離開。
目送着這輛金牛座離開後,李秋賀也發動這輛陸地巡洋艦,仍然在揣摩着什麼的秦朗朗坐在副駕駛,李秋賀最終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夜發生了不少故事的流浪者,眼神之中也有着幾分複雜,最終收回心中氾濫的情緒,默默離開。
“看來這女神,已經心中有主了。”李秋賀一邊開着車子,一邊對秦朗朗說道。
秦朗朗點了點頭,他不是沒有情商,肯定能夠看出李般若跟秋月有些故事,在上一次在海上餐廳停車場他就有些察覺,這一次他已經徹底的確認,只不過對於這兩人感情,秦朗朗抱着很不看好的態度。
“這個李般若不是尋常人,這樣能夠忍下來,我算是對他刮目相看了,如果他生的好一點,再好一點,今天作威作福的,可能就不會是這個白丙鑾了。”李秋賀似是在心中有幾分憤憤不平的說道。
秦朗朗也深有體會的點了點頭,滿腦子都抹不去那個死死支撐的李般若,那個身穿綠色運動服的傢伙,他打心眼裡想要跟這兩人有些接觸,但是他又不怕去碰觸那個圈子,他怕深入瞭解那兩個人後,會徹底毀了他在這個江湖僅有的那點念想。
所以就這樣遠遠看着就好。
另外開往秋月公寓的金牛座上,張菲菲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真的喜歡上那個傢伙了?”
秋月的臉瞬間紅了,她當然清楚張菲菲所說的那個傢伙是誰,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過頭看着車窗外說道:“只是有些在意罷了。”
雖然她沒有說明,但是她躲避的眼神,她臉上的紅暈,已經完全出賣了她。
張菲菲看着秋月那顯露無疑的心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能夠感覺出這一段感情發展下去到底是多麼的坎坷,但是卻選擇了沉默,她自認爲自己還沒有權利去幹涉秋月的愛與恨,她只能夠默默的站在秋月的身後,不過就現在看來,似乎現在所守護着清澈的她的人,已經不光光唯有自己一個了。
不過至少張菲菲慶幸的是,李般若似乎很明白這麼一點,如果這麼一段感情之中,雙方都到了那不瘋魔不成活的地步,那纔是張菲菲最擔心的好在,好在那麼一個最不該理智的傢伙在理智着,只不過知道這一點的張菲菲卻在心中對那個苦苦煎熬的傢伙有一種莫名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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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酒吧之中。
洗手間的嘔吐聲終於停下,守在門口的阿濱與老五也停止了交談,老四這時才遲遲出現,雖然不能開口,卻一臉的擔憂。
房門終於打開,臉色蒼白的李般若無比虛弱的站着,需要一隻手扶着牆才能夠站的起來。
阿濱皺着眉頭對李般若說道:“要不要弄點葡萄糖給你?”
李般若微微搖了搖頭,衝老五使了一個眼神,老五立馬會意的攙扶着李般若上樓,前幾步還好,李般若還能夠邁開步子,最後變成了一灘爛泥,老五直接扛起李般若爬上了樓,老四也在這個時候跟了上來,一臉的關切,時不時的用手比劃一些什麼。
把李般若在房間安頓好,見這廝只是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並沒有大礙後,阿濱着實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那一瓶酒對於已經醉的李般若來說可不是什麼兒戲,好在這傢伙抵抗力比較強悍,否則真得拉去醫院洗胃。
三人沒有打擾李般若這個平息今晚鬧劇的功臣休息,老五選擇了守在門口,房間之中有任何動靜,都會直接衝進去。
阿濱跟老四則下了樓,相比於老五,老四多多少少還理智幾分,不過老四的眼神之中仍然沒有掩蓋住心中的怒火,罕有的喝了一杯啤酒,在阿濱面前點燃一根菸深深吸着,雖然他並不能張口說些什麼,但是行爲舉止上已經足夠說明他此刻心中的感想。
從二樓看着再次一如既往熱鬧的樓下,剛剛的鬧劇僅僅只是用了這十幾分鍾就徹底被消化了下去,阿濱一時不知道李般若的犧牲,李般若的煎熬成了什麼。
難道真的僅僅只是最可笑的東西?
“那個女人是般爺曾經的同學,就現在看來對般爺似乎有點意思,而且李般若也不討厭她,所以纔會選擇出手。”阿濱知道老四心中的疑惑,所以不等老四發問就開口說道。
老四聽過後,表情變的更加的複雜,他按滅菸頭,深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到底在感嘆着什麼,他拿出手機打出了一行字,然後放在了阿濱面前。
阿濱看着屏幕上的一行字,臉上多了幾分苦笑。
“我已經把這事傳達給了九爺。”
阿濱點了點頭說道:“說給九爺也好,以般爺的性格,如果你不告訴九爺,估摸着他永遠都不會開口。”雖然跟李般若僅僅接觸了不到半年,但阿濱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如此的瞭解那個男人,或許只是那個傢伙無比的好懂吧。
老四點了點頭,他收回手機,慢慢攥緊了拳頭,腦中仍然在迴盪着白丙鑾對李般若所訓斥的那一句,這讓他無比的惱怒,恨不得不惜任何代價讓那個紈絝徹底閉嘴,但是脾氣要比老五更加暴躁的李般若,卻忍了下來,想想這個,老四就氣的渾身顫抖。
因爲對於無比崇拜九爺的李般若來說,這一句到底有多麼傷人,老四心中可是的清楚的很,所以他纔會如此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