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島的密林中,八名櫻‘花’社‘精’英玩家先後將獨孤夜洛圍住,爲首的柞木一郎一臉猙獰,同時帶着無比興奮的神‘色’,此時在他的眼中,血量不足,技能冷卻的獨孤夜洛就像是超級大魚。
“如果我能將死神落葉殺死,到時候別說責怪,恐怕就是太田純一的那傢伙也要給我讓出副會長的職位。到時候我在櫻‘花’社中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嘿嘿,看到時候家族的那些老不死還怎麼跟我橫!”
越想就覺得越興奮,柞木一郎看向獨孤夜洛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不但是他,就連其他櫻‘花’社的成員也是如此。
在這種世界型的虛擬網遊中,一個大公會想要不斷前進,必定離不開幾種要素,一是財力,二是能力,三是凝聚力,四是聲望。
雖然絕大部分時候,財力、能力以及凝聚力都要凌駕於聲望之上,但是一個公會需要擴張的時候,前三種所能發揮的作用就完全無法和聲望相提並論。
正是基於這種原因,先前‘花’月涼子得知獨孤夜洛的行蹤後,纔會興起殺念。一旦被櫻‘花’社得手的話,屆時只要將斬殺獨孤夜洛的視頻公諸於世,那麼獨孤夜洛之前的努力就會淪爲櫻‘花’社的踏腳石。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是出於仰慕,還是不別有用心,都會有大量的玩家依附在櫻‘花’社之下,而櫻‘花’社的狀態也會因此變得異常迅猛、順利,就像是雅典娜所在的‘女’神之光一樣。
當初‘女’神之光雖然也是頂尖公會,不過真正的實力也就和櫻‘花’社相仿,卻因爲機緣巧合成就了第一公會的榮耀,以致於躍遷成爲如今的七大公會之一。
因此,柞木一郎等人在追上獨孤夜洛之後,他們纔會變得如此古怪,那種眼神就像是看着絕世奇珍一樣,貪婪、熾熱!
“死神落葉,你今日在劫難逃了,去死吧!”
隨着柞木一郎一聲令下,四名近戰玩家連同數十單位的炮灰頓時將獨孤夜洛團團圍住,而在包圍圈外圍,大約二十碼的地方,兩名身穿法袍,手持魔杖的櫻‘花’社‘精’英正舉起手中魔杖,口中不斷念誦着晦澀、深奧的咒語。
在這兩人的前方,則是另外兩名手持弓箭的玩家,正對着獨孤夜洛不斷‘射’擊,雖然所處造成的傷害可以用忽略不計形容,但是其中一人手中散發着陣陣寒氣的巨弓卻給獨孤夜洛帶來不小的影響。
叮咚:由於您受到寒氣侵襲,移動速度減緩5%,持續時間2S。
……
再一次被包圍的獨孤夜洛看着身上不時出現的各種Debuff,以及全部都在冷卻狀態的技能,心中首次升起無力之感。
雖然目前這些物理攻擊的玩家對他造成的傷害甚至沒有吸血的多,但他的心裡卻十分清楚,一旦那兩名玩家的魔法攻擊殺到,屆時他肯定離敗亡不遠。
雖然心有不甘,也知道必須立刻衝出包圍,但是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這種巧‘婦’難爲無米之炊的狀況讓他深深無力。
“不行,我絕對不會認輸!”
不管任何時候,哪怕是在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候,獨孤夜洛都沒有認命的念頭,正是絕強的意志一直支撐他走到今天。
於是,被包圍的他一邊屠殺炮灰,一邊查看揹包裡面物品,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幾個從碎石海合成的英雄徽記。
不過很快使用英雄徽記的念頭就被他生生壓下。
誠然,英雄徽記的威力很強,但那是建立在有足夠祭品的情況下,如今獨孤夜洛身上除了炮灰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充當祭品的兵種。
如果用炮灰充當祭品,召喚出來的估計最多也就是50級七階的普通怪。在這種時候,一個50級的普通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哪怕是七階。
否則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就算拼着被反噬他也要搏一搏。
排除了英雄徽記後,飛快掃過幾張魔法卷軸,不過僅僅掃了一眼,獨孤夜洛便一臉苦笑,這些卷軸威力不俗,但是他的‘精’神和智慧太低,根本無法觸發這些卷軸,強行使用的話,根本就是‘浪’費。
再一次暴‘露’出來的弱點讓獨孤夜洛更加堅定了這一次不管能否脫身,回去之後也一定要彌補這方面的弱點,否則下一次其他人依舊會用這種攻擊BOSS的辦法來圍殺他。
“罷了,遊戲哪有不掉級的可能。所幸殺戮套裝不會掉落,其他的裝備無所謂了。”
而此時,那兩名玩家手中的魔法也先後成型,只見其中一人用手中的魔杖對準獨孤夜洛遙相一指,頓時一股磅礴的魔力從鑲嵌在魔杖頂端的寶石中迸發出來。
嗖嗖嗖!
只見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彩‘色’魔法飛彈幾乎排成一條弧線,直接朝着獨孤夜洛‘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名‘混’身散發着濃郁火元素的玩家則張開雙臂,原本漆黑的雙眸忽然亮起妖異的火紅之‘色’。
下一秒,在彩‘色’飛彈擊中獨孤夜洛的同時,一股熾熱如熔岩般的火柱直接從獨孤夜洛腳底升起,並將他瞬間吞噬。
-11,-12,-8,-9,抵抗………
彩‘色’的魔法飛彈與火柱所造成的單位傷害並不高,但是勝在持久,兩種魔法攻擊疊加之下,獨孤夜洛僅剩600多的血量竟然以每秒30多的速度飛快下降。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不出半分鐘,他必死無疑。
數次嘗試突圍都沒有成功的獨孤夜洛,看着飛快下降的血量以及那根本沒有停歇預兆的彩‘色’魔法飛彈與火柱,頓時一股絕望的情緒從心底涌起。
然而就在此時,他卻突然想起揹包中還有一張魔法卷軸,而這張出自於海怪蘭多佩蒂的卷軸使用時不但對‘精’神和智慧要求極低,且產生的效果正好用於現在這種情況。
意外的發現讓他升起一絲希望,同時以最快速度將魔法卷軸拿在手中。不過就在他準備撕裂卷軸,進行最後一搏之際,卻沒有想到異變驟生。
只見兩柄閃爍着紅‘色’光芒,刃口帶着鋸齒的妖異匕首突然憑空從兩名正在引導着魔法的櫻‘花’社‘精’英後面憑空探出。
兩柄樣式相差無幾,卻有着細微差別,一大一小的匕首在出現的剎那,便已快速絕倫的速度從兩人的脖子劃過。
當兩名櫻‘花’社‘精’英察覺到恐怖的危機時,正好分別看見一道紅線一閃而沒,緊接着兩人耳邊立馬響起讓他們嚇得魂飛魄散的系統提示。
與此同時,在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下,兩人正在引導的魔法瞬間停歇,而此時獨孤夜洛的血量已經不足兩百。
剛從一片火海中脫險的獨孤夜洛尚未明白髮生何事,便巧合的看見兩柄閃爍着紅芒的匕首攻擊櫻‘花’社‘精’英的經過。
只見匕首不見其人!
宛若鬼魅殺人不見血!
這種四層相似的感覺讓他瞳孔爲之一縮,同時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妖嬈的身影,尤其是那雙妖異的紫眸,更是記憶猶新。
從匕首出現,到突然襲擊,然後打斷引導的兩個魔法,再到獨孤夜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看似緩慢,實則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敵襲!”
兩名受到攻擊的櫻‘花’社‘精’英第一時間叫喊起來,同時一抹妖嬈的身影緩緩從他們的背後顯現出來。
然而不等兩人做出任何反應,兩柄彷彿毒牙般的匕首再次在空中劃出一道絢麗卻充滿危險氣息的紅‘色’弧線,並以神鬼莫測的角度與技巧,既準確又同時命中兩人的後腦勺,使得原本在醞釀中的魔法瞬間因爲施法者的緣故而生生潰散。
“哼,我的獵物也是你們小小櫻‘花’社可以染指的?”
而就在此時,動聽清冷卻蘊含着殺意的聲音突然響起。首當其衝,身體無法動彈的兩人瞬間臉‘色’灰白,雖然他們不清楚究竟是什麼人襲擊自己,但是僅憑先前的一擊,身爲‘精’英的他們就判斷出來人的可怕。
原本勝券在握的柞木一郎正沉浸在擊殺獨孤夜洛之後的愉悅景象中,沒想到突如其來的變故卻將他的美夢完全打破。
而接下來,那兩柄古怪卻無比強大的匕首生生在衆人面前上演了一幕什麼纔是真正的偷襲與刺殺。
只見兩柄血‘色’匕首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幾乎同時刺入兩人的後心,緊接着帶着面罩,身材妖嬈,有着一雙紫‘色’眼眸的偷襲者瞬間滑行到兩人身前。
看着眼前出現的偷襲者,兩名櫻‘花’社‘精’英的眼中幾乎同時閃過一抹驚‘豔’之‘色’,不過很快又重歸平靜。因爲他們除了思維能力之外,此時已經完全無法動彈分毫。更爲詭異的是,自從被匕首擊中後,兩人就連在團隊頻道中說話的能力都沒有。
接下來,在柞木一郎,獨孤夜洛等人的眼中,那個突然出現的身影彷彿舞蹈一樣,揮舞着兩柄妖異的匕首,接二連三地在兩名櫻‘花’社‘精’英身上不斷造成各種傷害。
“不……不肯能!”
在柞木一郎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兩名被襲擊的玩家血量瞬間清零,轟然倒地。
從襲擊者發動攻擊到滅殺目標,前後也不過三秒左右,如此短暫的時間即便反應過來,也無力施救。
妖月看也不看緩緩消散的屍體以及掉落在地的裝備,反而站在原地,一邊把玩着手中武器,一邊戲謔地看着柞木一郎等人,最後纔將目光放在獨孤夜洛身上。
“落葉,我們又見面了。先比前兩次,這一次你很狼狽啊。”
妖月戲謔的聲音與眼神讓獨孤夜洛頗爲無奈,不過對方所陳述的也是事實,因此獨孤夜洛只能聳聳肩,無奈道:“沒錯,這一次確實很狼狽。”
看着獨孤夜洛和妖月完全無視自己的樣子,柞木一郎簡直氣瘋了,終於忍不住叫罵道:“哪來的野‘女’人,竟然敢和我們櫻‘花’社作對,識相的話快點滾,否則以後見一次,殺一次!”
妖月那雙紫‘色’的眼眸閃過一抹令人心悸的殺意,不過她卻對着獨孤夜洛微微一笑:“落葉,我們先解決這些雜魚如何?”
聽着話語中暗藏,分別針對自己和柞木一郎等人的戰意與殺意,獨孤夜洛略微詫異後,便欣然答應。這種送上‘門’的幫手,不用白不用,哪怕接下來雙方依舊要展開殊死搏鬥。
畢竟獨孤夜洛可不會認爲自己的魅力已經到了逆天級的存在,可以讓這個每次都想滅殺自己的瘋‘女’人傾心。
從這個名爲妖月的‘女’人的行爲舉止來看,此人要麼就是真瘋狂,要麼就是大智若愚,或者確切的說,是以一種玩世不恭,蔑視所有人的心態而在《信仰》中馳騁。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表明對方必定擁有不俗的實力。
而且獨孤夜洛回想之前的一幕,雖然看不見那兩柄匕首所造成的具體傷害,不過僅憑能夠在短短三秒之內,同時滅殺兩名裝備不俗的玩家的能力,就足以證明那輛並匕首的問題。
再聯想起那和天馬徽記一樣的妖異紅‘色’,獨孤夜洛判斷那兩柄匕首十有八九都是傳奇級武器。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不禁凝重幾分,在技能和血量都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面對這個神秘莫測,來歷不明的‘女’人,實在沒什麼勝算。
不過不管如何,至少妖月的出現已經解除了目前的危機,好死不如賴活着,沒有到最後一顆,獨孤夜洛是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的。
“八嘎,你們這對狗男‘女’,去死吧!”柞木一郎憤怒地吼叫道:“你們全力擊殺死神落葉,這個可惡的‘女’人‘交’給我來對付。”
“系!”
五名櫻‘花’社的‘精’英同時允諾,並且瘋狂地對着包圍圈中的獨孤夜洛發動襲擊。而柞木一郎則從包圍圈中跳出,臉‘色’‘陰’沉且猙獰地盯着不遠處的妖月,一字一句地說:“‘女’人,你會爲你的愚蠢行爲付出代價的。我以柞木家的榮耀起誓!”
“哼,就憑你這種跳樑小醜也配?島國的人是不是都如你一樣愚蠢狂妄,難怪這些年那個彈丸之地逐漸淪爲了華夏的附庸,看來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妖月似乎不急着出手,而是雙手環抱於‘胸’,使得‘胸’前的雙峰更加堅‘挺’凸顯,而她卻絲毫不在,話鋒一轉,語氣無比輕蔑地說:“小小的櫻‘花’社竟然大言不慚,你們島國人真是可笑、可悲、可嘆。
可笑的是,彈丸之地卻擁有着餓狼般的野心,一點也不自量力。
可悲的是,奴顏曲膝,欺凌弱小,懼怕強者,已經深入你們這個種族的靈魂。
可嘆的是,島國資源枯竭,科技停滯不前,種種不利因素已經成爲了定時炸彈,你們卻依舊不自知,還妄圖興風作‘浪’。”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密林中迴響着,不過話語的內容在不同人的聽來,卻有着截然相反的含義。
身爲華夏炎黃子孫的獨孤夜洛自然和大部分華夏人一樣,對於身側彷彿餓狼般潛伏着的島國沒有絲毫好感,甚至可以用極度厭惡來形容。
遠在民國時期的血債暫且不說,光是地球聯邦銀行建立,地球聯邦政fǔ預案的籌備與建立,從島國人不惜以自身國立損耗爲代價,千方百計阻撓華夏國入主未來的聯邦政fǔ的舉動來看,就足以看出這個卑劣的民族是何其險惡。
妖月的所說的可笑、可悲、可嘆簡直是畫龍點睛,任何一名華夏人聽到這種描述島國人的言論都會拍手叫好。
相比獨孤夜洛的暢快,柞木一郎等人聽來卻極爲刺耳,甚至可用仇恨滔天來形容。
身爲島國人,自然對自己國家的形式十分清楚,尤其像柞木一郎這種大家族的嫡系成員,更是比一般民衆對於許多辛秘知道的更多。
妖月所說的可笑、可悲、可嘆,正好戳中了所有島國人的痛處,這幾句話不但是赤‘裸’‘裸’地打臉,還讓身爲島國人的柞木一郎幾乎無地自容。
即便對方所陳述的是一個事實,而且是人所周知的實施,但是身爲當事者,誰也不願意被人當面揭穿這個快幾乎透明無力的遮羞布。
柞木一郎幾近扭曲的面容,完全暴‘露’出他的內心。只見他大喊一聲,然後恍若瘋狂,毫無章法地衝向笑‘吟’‘吟’,始終帶着戲謔之‘色’的妖月。
好厲害的‘女’人!
好深的心計!
這些形容詞瞬間從獨孤夜洛腦海中浮現,起初他還不太明白妖月爲什麼會說出這一番話,在他看來,這個神秘莫測的‘女’人沒準就是一憤青。
不過當他看見柞木一郎的舉動後,心中頓時有所明悟:原來是爲了‘激’怒對方,讓對方完全失去理智。
這種‘激’怒對手的把戲人人都會,但是能夠利用如此犀利簡潔,卻直指人心的話語,起到最大效果的人,事實上並不多見。
歷史上諸葛亮用言語罵死一名聲名赫赫的對手,這種事情究竟真假尚不得而知,不過妖月這個‘女’人無論實力、心計、耐心、技術以及智慧,都可以稱得上無可挑剔。
可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