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吧角落裡的慕容弘文等人,一直看着波喀喀的表演。在衆人目光裡,加上一些好事人的慫恿,這酒保最終還是禁不住點頭答應了他的挑戰。
兩人的賭注還在升級,不僅僅是要輸掉一隻手的可能。如果酒保輸了就讓他以後不花錢在這裡喝酒,但如果是波喀喀輸了,他就永遠消失在這個區。
無奈及自尊心作祟之下,酒保覺得這樣的賭局十分公平。
一人一槍,兩人將自己的手放在臺面上,波喀喀和灑保交替着向對方開槍。每一次在扣動扳機的時候,整個酒吧裡都會響起一陣驚呼,就連慕容弘文等人也倒吸一口涼氣。即使是知道錫爾人的手會在丟了之後再長出來,就像地球上的壁虎一樣,但對於這兩人來說疼痛是免不了的。
現在已經是第八槍了,如果再沒子彈出來那下一次就見了真格。灑保和波喀喀都已經流出藍色的汗液,這和人類因爲緊張而流汗是同一個道理。
第九槍,酒保射波喀喀,沒有子彈出來。他遲遲不肯把機械槍交出來,而是拿在手裡死死的握着,因爲一旦槍到了波喀喀的手上,他自己的一隻手就會灰飛煙滅。
波喀喀知道酒保心虛了,得意地說:“你直接認輸也行!”
“你耍詐……”酒保面對這樣的結果自然是不服的。
“願賭服輸,耍什麼詐?”
“裡面根本就沒有子彈。”
“爲什麼?”
“要不然連續九次都沒有?”
“既然你如此認爲的話。那好,最十槍將會告訴我們答案。槍給我吧!謝謝!”波喀喀纔不會給他後退的機會,這可是找回面子的時候。
酒保嘴裡說沒有子彈。可心裡哪有底,十次機會用了九次那最後一次是一定有子彈的,誰會那會傻去挨這一槍呢?酒保工作可不像其他人一樣只用兩保手,在這裡給客人倒酒調酒可是四隻手都要用到的,少了可不行。
“好吧!你贏了!”
“大家作證,這可是他自己說的。”
一陣歡呼一陣鬨笑,酒吧裡迅速恢復了熱鬧。
波喀喀帶着酒回來了。一臉的得意。
不過這酒太陽系的人可沒法喝,一看起來就有一種要吐的感覺。波喀喀知道外星人不喝。所以只是隨便勸勸而已。他今晚贏了,贏的不只是未來免費的酒水,更是酒保以及這個區的人對自己的尊重。一個有膽識的人,在錫爾星來說女人最喜歡的性格。
“你是怎麼就贏了呢?”阮芸熙好奇地問。
波喀喀笑着說:“這個是運氣。運氣你們懂嗎?太陽系裡也許沒有這個東西。”
其實太陽系裡一樣有這種說法,甚至可以講整個宇宙中都有這樣的說法,只是機率和運氣的區別,反正說的意思是一樣的。她只能搖搖頭輕笑着說:“真有你的。”
波喀喀開啓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免費飲酒生涯,更爲這個錫爾星球上帶來了一種全新的娛樂方式。從這天晚上起,這種被稱爲“十分之一”的遊戲在整個星球都流行起來。“十分之一”是個遊戲,卻給他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自然這一晚上錫爾人是爛醉如泥,慕容弘文本以爲從他那裡什麼也沒得到。可轉機發生在慕容弘文等人抵達錫爾之後的一個月之後,無意間從另一個接頭那裡瞭解到新的信息。有一種被稱爲“十分之一玩具”的東西在市場上出售。而那個買“十分之一玩具”的人正是波喀喀。
阮芸薇很好奇,阮芸熙的直覺也希望大家一起去看看。
一到市場,波喀喀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太陽系這些不講義氣的人。因爲那天晚上。醉酒的他並沒有被帶走,而是留在那裡倒了一夜。對此慕容弘文向他道歉,當時怎麼也帶不走他,因爲他贏下的酒太多一時半會兒沒喝完捨不得走。
聽慕容弘文這樣說,波喀喀馬上又是一臉的笑。
那麼這一個月裡他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呢?難道不做信息人了,而轉行賣起玩具來。一番瞭解之後才知道。原來“十分之一”這個遊戲也是從懷特人那裡學來的。這聰明的波喀喀卻從上次那個酒吧事情裡發現了商機,回家之後就找人做了現在賣的這種玩具。
他的彈槽裡放的可不再是子彈了。而是一種無副作用的麻醉劑。這種玩具十分的暢銷,今天他就賣出了十多套。因爲這種玩具是贏的一方拿走賭注,而輸的一方則只是嚐嚐被麻醉的感覺。算是小小的懲罰而已,不會危及生命或是讓人十分的痛苦。
阮芸熙大聲驚呼:“這叫雙贏模式!”
慕容弘文聽在心裡,很高興。趕緊看了她一眼,卻沒說話。
隨後又回過頭來對波喀喀說:“謝謝你!”
波喀喀被弄得一愣一愣的:“謝我什麼,什麼消息都沒告訴你。你們太陽系的人很厲害,其實我有點兒擔心你們會對我失去信心。”
慕容弘文搖搖頭,十分理解他的難處:“作爲一個接頭人,哪來那麼多消息情報可以提供,總會有不知道的事情不是?咱們以後照樣合作愉快,放心吧!”
“‘獵戶圈’裡來的人可不都像你這麼好,上次有個珀加索斯人來打聽消息,因爲我什麼也沒有所以當時就廢了我一隻手。所以才變成你們來時看到的那副頹廢樣子,那時纔剛剛長出新的手來。因爲職業的關係,不可能向別人解釋爲什麼只吃不做。”
這還真是慕容弘文之前所不瞭解的,認識波喀喀也是經懷特人介紹才認識的。因爲他們都同在一個大星系團裡。所以中間經紀人更能尋找到願意進入接頭人這一行的對象。所以對於他的過去別人是不知道的,至少慕容弘文這一行人今天是第一次聽說。
慕容弘文對別的不感興趣,可聽到熟悉的珀加索斯人。他馬上追問:“珀加索斯人?你確定嗎?長什麼樣兒?”
波喀喀回答說:“這個星球上很少有珀加索斯人來,不過前幾年開始時不時會有長着十六個手指,像觸鬚一般。佝僂着身子,卻像你們一樣直立行走的生物。後來行內人才知道那些生物來自珀加索斯,一個同在獵戶圈裡的星系。”
“他叫什麼名字,還記得嗎?”阮芸熙問道。
波喀喀搖搖頭解釋說:“他沒有提起,你懂的。誰會將自己的姓名暴露呢?就你,我們已經算是認識一個月了。依然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也不會問,問了你也不會說。”
慕容弘文再問:“那他向你打聽什麼呢?”
一陣笑聲過後,波喀喀嚴肅地說:“這個可是我們的行業規矩,不能壞了。我可還得靠這行混生活。賣玩具可無法養活我的家口。”
其實這個慕容弘文當然懂,要是誰都可以說的話,那就沒有人相信他了。他便會失去賴以生存的技能,相當於失業。更有可能導致殺身之禍,遇到疑心重的一定會殺了他。
“那我先告訴你,我是誰吧!這樣的話也許你的擔心就沒有那麼多了。我叫慕容弘文,是獵戶圈太陽系一個叫凱納集團的總裁。”
一聽說凱納兩個字,波喀喀趕緊制止他:“噓!小聲點兒!”
還好這個市場很吵沒有人能聽見,看他那驚慌的樣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以一個賴皮習慣的身份還有什麼好怕的呢。不過從他的表情來看。凱納兩個字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慕容弘文和阮家姐妹左右看了看,確保別人沒聽見,這才呆呆地盯着面前這個錫爾人看。
“走。快離開這裡!”波喀喀的臉色異常凝重。
阮芸薇疑惑地問道:“爲什麼?”
波喀喀聲音有些顫抖起來:“聽我的,走!”
“我們……”阮芸薇還想說點什麼。
反應極快的慕容弘文沒有再問,而是向兩姐妹使了眼色。
看錫爾人收拾完攤子,三人隨着他一起離開,快速消失在這個熱鬧的市場裡。其實做賊也不是這一次了,慕容弘文倒沒什麼。只是把兩個女人給嚇壞了。
進過好幾條巷子之後,波喀喀招呼大家鑽進一間不大的屋子。對於錫爾人來說這空間已經夠大了。可對於高大的人類來說就只能是勾着腰低着頭才能進來,要不然非被那房頂上掛着的飾物給碰到。
低矮的屋子裡,波喀喀放下手裡的玩具,長長吐了一口氣。
對面的三個人都怔怔地看着他,藉着光線發現這錫爾人是紅一陣白一陣那張臉。彷彿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般,這可不是他平時的一貫表現。
“到底怎麼了?”慕容弘文急切地問道,別的事兒他可不會這樣表現。
錫爾星人揹着光,根本看不清他的“你知道那個珀加索斯人在找誰嗎?”
阮芸薇從後面竄過來,比慕容弘文還要着急:“找誰?”
波喀喀倒起頭,仔細地看着面前這個太陽系裡來的客人:“他就是要找一個叫慕容弘文的人。也許是巧合,但我怎麼就覺得是你呢?”
慕容弘文向後退了一下,似乎是想讓他看得更清楚:“沒錯,我就是慕容弘文,但珀加索斯人找的應該不是我吧?”
“那個人也只有讓我們打聽,並沒有說是哪個慕容弘文,也沒有說是因爲什麼事。”這個錫爾星人搖搖頭,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是不想說。
到底有什麼樣的事情,曾發生在他的身上,到底那個珀加索斯人對他說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