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瑟薇這麼一安慰，小護士有好一點，但心裡還是一直髮顫發顫。
身後那個人就算沒看到，但也能感覺到極大的氣場，怎麼可能當他不存在呢？
好容易終於紮了進去了，她才鬆了一口氣，結巴着說：“掛掛……掛就按鈴叫我……”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再不放她走，恐怕要被嚇死了。
小姑娘如釋重負，頭也不敢擡，直接就跑出去了，倒是還知道把門關上。
“你幹嘛嚇唬人小姑娘？她看到我這幅蕭漫的長相，還受了槍傷，心裡早就嚇死了，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也是不容易，你還嚇她。”
“知道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厲斯年在她身旁坐下，海瑟薇忽然抱住了他，好好地感受了一下這個人的真實感。
經歷了剛纔那場槍戰之後，心裡很多事都還沒有理順，也會覺得一切都跟夢一樣，很快地發生了，又很快地結束了。
在出門之前，她還想去秋山把莫君天救回來，而現在，卻已經完全變了樣，天翻地覆的。
唯有抱着厲斯年，她才能感受到一點踏實的感覺，覺得一切都終於定下來了。
只是，她仍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不太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真的就是他，氣息吐在他的頸間，“阿年……真的是你嗎？”
“是我，”他沉下氣道，“你的阿年。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不曾離開過。”
“好神奇……”儘管另一隻手掛着吊針，但還是一起抱住了他，唏噓不已，“爲什麼你會在我身邊……昨天的時候，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也沒想到，”今天的這一切，也是發生在他的意料之外的，“我沒想到西蒙已經悄然來到了臨陽，我並沒有收到風聲。”
他一直以爲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會護得她好好地，但今天才發現，原來不是。
原來一旦有了差錯，他就會失去她的。
就像她被拷在鐵架上，被西蒙打了數槍的時候。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快要讓他窒息了。
同樣的事情，就發生在數月前，他和夜鷹的那一戰。
他曾經發誓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生第二次，但他失言了，今天又發生了。
“對不起……又讓你受傷了。”
厲斯年的話讓海瑟薇有點難受，“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差點讓你陷入險境……那一刻我真的好悔恨，我爲什麼會成爲你的軟肋？”
“你知道我在去的時候心裡最怕什麼嗎？不是西蒙會殺了你，而是你自己會殺了你自己。我怕你會有那樣的念頭和機會，那麼我就連救你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薇薇，能不能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別有那樣的念頭？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之後，我無法保證以後的日子裡讓你再也不會遇到危險，但我敢保證，如果再有這一天，我依然會義無反顧地去救你。而那時候，請你一定要堅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你。你一定一定……要撐到我去找你。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