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寶寶滿月酒

病房內,安靜的氛圍下,兩人面對面而坐。

莫易卿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旁邊一言未發的女人,他心裡躊躇着,自己是不是又哪裡做錯了,會引得自家親姐用如此犀利的眼神注視着他。

金嘉意放下湯碗,斜睨一眼對自己好似很有想法的男孩,聲音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火,她道:“你有話想說?”

莫易卿急忙搖頭,將自己呼之欲出的話吞回肚子裡,他思忖着這幾日金嘉意對他的態度,可謂是忽冷忽熱,常聽別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爲什麼他覺得自己這次沒死,更多的是磨難呢?

“我等一下就要出院了。”金嘉意打破沉默道。

“我、我能看看孩子嗎?”莫易卿扭扭捏捏的開了口,他覺得依照斐瀅的性子,只怕會給他一悶錘。

金嘉意卻是點點頭,“等一下臨行前會抱來給你看看。”

幸福來的太快,莫易卿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愣愣發呆的看着她。

金嘉意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身爲一個大將軍,竟然被一介婦人給弄成這般狼狽,你愧對擁你護你的萬千勇士。”

莫易卿自知是自己警惕性太差纔會弄成今天這樣的局面,低下頭,深刻反省着。

金嘉意擡起手,將他垂下的眼眸高高的擡起,正色道:“你是將軍,不需要對任何人卑躬屈膝,無論何時何地,昂首挺胸。”

莫易卿望着她,出了神。

金嘉意蹙眉,“你在想什麼?我跟你說話聽見了沒有?”

莫易卿似是嘀咕着:“我在昏迷中,做了一個夢,夢到你也這麼對我說過。”

金嘉意指尖力度緊了緊,眉頭的摺痕越發明顯,她看着他,一時之間忘記言語。

莫易卿再一次垂眸,聲音壓得很低,彷彿他只想說給自己聽那般的說着:“夢境太美,我想着會不會一輩子都活在那裡。”

“夢終歸是夢,沒有感情,沒有喜怒哀樂。”金嘉意站起身,影子落在牀頭處,正巧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莫易卿目不轉睛的看着灑落在自己牀上的那道影子,依然一聲未吭。

“咚咚咚。”席宸推門而進,“可以走了嗎?”

金嘉意穿上外套,準備將孩子抱出來。

席宸制止她的動作,細心的替她抱出放在莫易卿的牀邊。

莫易卿扭了扭頭,驕傲的眼神裡剎那間只剩下暖暖的溫柔,他的臉上隱忍不住的露出一抹微笑,勾了勾小丫頭那軟軟的小手,輕嚀道:“跟你真像。”

金嘉意不置可否:“的確挺像我。”

小丫頭似乎被弄的不樂意了,睜着兩隻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這個對自己笑的很是不懷好意的大哥哥,霎時,張着嘴嚎啕大哭起來。

莫易卿頓時慌了神,急忙道:“怎麼了?我沒有對她做什麼?我就摸了摸她的臉,我沒有掐她。”

席宸走上前,將她抱起來哄了哄,“性子也挺像你的。”

金嘉意冷冷哼道,“我覺得倒挺像你的,這般小脾氣,不樂意了就鬧得人盡皆知,跟那些綠林莽漢似的,缺失文雅。”

席宸笑而不語的將熟睡過去的丫頭放回小車內,遮上布簾,“走吧。”

金嘉意瞪了一眼牀上正欲打算下來的身影。

莫易卿察覺到來自頭頂上空的精神壓力,停了停動作,詫異的看向用着眼神攻擊自己的女人。

金嘉意扣上外套,指着他已經露出了被子的雙腳道:“縮回去,好好的躺着,醫生說過了,你現在只能像個廢人一樣躺上幾個月。”

莫易卿悻悻的縮回腳,自從清醒之後,他無時無刻不是想着從這個小小的病房裡逃離出去,但每一次他剛剛走出去兩步,就被門外的保鏢給拖了回來。

沒錯,就是拖了回來。

戰無不勝的斐易將軍竟然連幾個保鏢都打不過了?

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

金嘉意剛剛走出醫院,一道道鎂光燈就像是閃電那般將整個醫院前廳晃得讓人睜不開雙眼。

記者們羣起而上,將出現在視線裡的目標人物們堵得寸步難行。

一個個想着曝光席氏千金的照片,卻只得拍到被保鏢們重重圍護下的嬰兒車。

席宸護着金嘉意緩慢的移動着,周圍的保鏢們儘可能的制止着所有人的靠近,避免不長眼的人一不小心傷到了領導們。

記者們見縫插針的問着:“嘉意,能讓我們看看孩子嗎?”

“嘉意,聽說你在住院期間發生了意外,現在身體恢復好了嗎?會影響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嗎?”

“前幾天聽姜總說你最近半年的工作都會被延緩,這是真的嗎?”

金嘉意對着所有鏡頭只有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任何人的提問。

司機打開車門,在一衆記者的圍攻之下,賓利車揚長而去。

記者們苦苦守候半天,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可取性的新聞報道,一個個只得失落的離開。

車上,席宸替她撫了撫凌亂的長髮,看向她還算紅潤的臉色,鬆口氣,道:“沒有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我有時候都在想我身邊是不是有人被記者收買了,爲什麼每次進出醫院,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金嘉意掩嘴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席總應該曉得這世上沒有完全不漏風的牆,不用疑心是誰走漏了風聲,我們該慶幸,瞧瞧記者那陣勢,至少證明我現在還很紅。”

席宸揉了揉她的腦袋,“夫人說的沒錯。”

金嘉意看向司機駛向了出城高速,不明道,“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

“雖說在醫院裡住了半個月,但接下來的半個月也要好好的休養,我安排好了別墅,那裡清靜,適合休養。”

“不用這麼刻意安排。”金嘉意靠在他肩膀上,聽着他胸腔裡鏗鏘有力的心跳,嘴角抑制不住的高高上揚。

席宸摟着她的肩,溫柔道:“出了那樣的事,我心有餘悸。”

“倒是我自己沒有控制好情緒,把你嚇壞了吧。”

“是啊,把我嚇得差點就跑去剁了江梅。”席宸用力的攬緊她的身子。

金嘉意擡了擡頭,仰視着他的眉眼處,“我也想過一刀一刀的割了她的血肉,我有把握我能控制好力度,割到她肚臍眼的時候,她都還活着。”

“我倒是不想割她的肉,這種人就配下油鍋。”

“……”司機謹小慎微的縮着脖子,儘可能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雖說他已經不只是第一次聽見如此駭人聽聞的談話了,可是每一次聽見時,他都覺得如芒在背,彷彿有兩雙眼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弱小的背影。

金嘉意笑了笑,“但我想我們都沒有那個資格去處理江梅。”

“我會讓她好好的活着,等着莫易卿出院之後親自交由他處置。”

“終歸是你最懂我。”金嘉意捧住他的臉,輕輕的撫摸着。

席宸合上她的小手,享受着她的溫暖,“我突然好想吻你。”

“我批准你的吻。”金嘉意仰頭,等待着他像虎狼一樣霸佔自己。

席宸靠近她,十釐米,五釐米,三釐米,一釐米,碰上了。

“咳咳。”突兀的聲音從駕駛位傳來,司機一動不動的僵硬着身子,他沒有料到自己會突然咳出來,他沒有料到在這緊張時刻自己會一口氣沒有憋住的咳出來!

司機驚恐的移了移眼珠子,驚覺的發現兩雙眼齊刷刷的落在他單薄的身子上,怎麼辦?我要不要跳下車以死謝罪?

金嘉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席宸見自家夫人笑的如此開懷,也不再多言什麼,就這麼抱着她,目光幽幽的落在車窗外。

車子最終停靠在別墅內的停車場內,司機如獲新生般大口大口的吸着香菸,陽光柔和的落在他的肩膀上,他長長的吐出一口菸圈,感嘆着活着真好。

傭人們早已佈置好臥室,所有人井然有序的退出,不打擾總裁以及夫人的休息。

金嘉意躺在牀上,撫了撫自家小傢伙嫩嫩的臉蛋,笑道:“她吃飽了嗎?”

席宸換上休閒套裝,莞爾,“抱來的時候給吃過了。”

金嘉意揉了揉她的小手,“你要出去嗎?”

“嗯,有點事要回公司一趟,你好好的休息,等一下岳母會過來陪你。”

金嘉意雙手搭在他的頸脖上,就像只八爪魚那般纏上他的身體,似笑非笑着撥了撥他衣衫下的肌肉,“席總這身材當真是極好的,讓人一時忍不住的就會想入非非。”

席宸俯下身,將她壓倒在牀上,輕輕的颳了刮她的鼻子,“醫生說過這段日子要適時的分房睡。”

“席總這是怕美人在懷,一時之間意亂情迷嗎?”

“夫人應該知道自己的魅力。”

金嘉意不忘繼續挑釁着,“我還真是不清楚,席總不妨說說。”

席宸輕輕的撩起她的下頷,嘴上的笑意更甚,“一顰一笑,風華絕代。”

“席總這話雖說是實話,但我也是忍不住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席宸站起身,暖風輕撫而過,吹拂開襯衫一角,內裡風光若隱若現。

金嘉意靠在牀邊,興致盎然的仰望着正在引誘自己蠢蠢欲動的男人。

席宸穿上西裝外套,俯身輕輕一吻落在她額角處,“等下晚飯的時候我會回來。”

金嘉意輕輕的扯了扯他的領帶,讓他的腦袋更加靠近自己,當嗅的他的氣息時,張嘴便是吻住他的雙脣。

席宸隨意她的進攻,迎合着小丫頭那霸道強勢的步步緊逼,直至最後兩人氣喘吁吁的放開彼此。

“哇……”似乎感受到了不和諧的畫面,本是熟睡中的小傢伙竟扯開嗓子大哭了起來。

席宸將孩子從牀上抱起來,對着笑逐顏開的小女人說着:“我把孩子給保姆們抱去,你好好休息。”

金嘉意靠在牀墊上,點了點頭。

臥房的門被輕輕的帶上,金嘉意翻了翻身,仰面望着天花板,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脣一笑。

春風拂過街區兩邊的樹葉,樹枝輕顫,片片落葉打着旋兒的墜落。

醫院前,一輛車安靜的駛進停車場。

車內,男人將一張銀行卡遞給身邊的女孩。

女孩欣喜若狂的急忙將銀行卡放進自己口袋裡,拍着胸脯保證道:“薛伯伯放心,我會好好的勸勸我哥哥放過媽媽的。”

薛沛面色凝重道:“你應該知道你媽媽並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你弟弟,你是一個好姐姐,你會原諒你媽媽的對吧。”

莫伊琳迫不及待的點頭,“我當然知道媽媽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我那個自私狹隘的哥哥脾氣犟纔會導致的局面,現在還害得媽媽被抓起來,他如此不孝不義,如果不是爲了媽媽,我真不想再跟他說話。”

薛沛很滿意女孩的表現,“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他能夠銘記,生養之恩大於天。”

莫伊琳推開車門,疾步跑進醫院內。

病房中,莫易卿正靠着墊子翻看着雜誌,聽見門外的走動聲,不以爲意的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

緊閉的門被人從外推開,莫伊琳先是探進半顆腦袋,當看到自家哥哥之後,急忙躋身入屋。

莫易卿見到來人,放下書冊,皺了皺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莫伊琳搬了一張椅子坐在牀邊,她今年十六歲,也算是出落的亭亭玉立,那張臉與江梅有七八分像似,眉梢眼波中好像都帶着狡黠的意圖,將自己的私慾表現的淋漓盡致。

莫易卿是不怎麼和這個妹妹親近,畢竟她自小就眼高於頂,幻想着遲早有一天自己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女娃在他眼裡,心術不正。

莫伊琳看着面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莫易卿,哼了哼,“讓你當初聽媽媽的話去醫院做手術,又怎麼會被弄成這樣?現在手術也做了,自己也變成了這樣,你能怪誰?”

“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莫易卿加重語氣。

莫伊琳高傲的擡起頭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來就是爲了告訴你,你最好把媽媽給放回來,不然我就召開發佈會,說你無情無義連自己的媽媽都傷害。”

“是那個女人讓你來的?”莫易卿眯了眯眼,目光越發沉冷。

莫伊琳也並不打算周旋什麼,開門見山道:“你究竟放不放媽媽?”

“我爲什麼要放了她?”莫易卿反問。

莫伊琳憋紅了臉,吼道:“你究竟有沒有良心,她是生你養你的媽媽,你怎麼能這麼對自己的親人?讓你救弟弟怎麼了?他那麼小,你身爲哥哥的難道不應該出手相救?”

“我救不救在於我,而不是你們說了算。”

“忘恩負義的小人。”莫伊琳大罵一聲。

莫易卿面不改色的注視着她的雙眼,語氣冰冷,“你在被那個女人關在囚室的時候,暗無天日的時候,被打被罵的時候,難不成你也覺得自己理所應當被她利用?”

莫伊琳漲紅了臉,憋着一口氣,咬緊牙關,“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媽媽,哪怕她真的用我的命去威脅你,我也不會生氣,相反,你身爲哥哥爲什麼不來救我?”

“我爲什麼不去救你?”莫易卿不怒反笑,“果真不愧是一家人,一樣的邏輯有問題,不,腦子有問題!”

“你——”

莫易卿冷冷的指着病房門,“出去吧,我需要休息了。”

莫伊琳依然坐在椅子上,兩兩針鋒相對,“你真的不肯放了媽媽?”

“這是她咎由自取的下場,我若放了她,倒顯得我心胸多寬廣似的,她無視我這個兒子的命,我爲什麼又要去關心她這個母親的生死?我這個人性子就這樣,睚眥必報!”

莫伊琳一腳踹開椅子,吼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鬧大了,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絕情絕義的兒子是怎麼傷害自己母親的?到時候你只會名譽掃地,受盡千夫所指。”

“我想你可能還沒有弄清楚整件事誰是受害者,誰是施虐者,你覺得大衆會跟你一樣蠢嗎?”

莫伊琳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又是忍不住的踢倒桌椅,整個屋子被她弄的一片狼藉,她紅了紅眼眶,吼着:“你沒有媽媽的疼愛,爲什麼要褫奪媽媽疼我的權利?”

“你覺得她會是真心實意的待你嗎?別傻了,在你我還有價值的時候,或許她會看你兩眼,當你跟我一樣沒有價值的時候,我的今天就會是你的明天,被拋棄在垃圾場,像垃圾一樣被丟掉。”

莫伊琳愣了愣,卻是很肯定的搖頭否定着,“不,不會的,他們允諾過我,只要我救出媽媽,就會帶我去薛家。”

莫易卿自嘲般冷笑一聲,“帶你去薛家?你覺得你憑什麼進薛家?憑你是江梅的女兒?”

莫伊琳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深信不疑道:“我不管,我就要你放出媽媽,哥哥我求求你了,你就當做可憐可憐我這個妹妹,放了她好不好?”

“我爲什麼要因爲你放了她?”

“我是你妹妹啊,你是愛我的不是嗎?你應該對我好不是嗎?”

“這就是世人的庸俗之處,一心以爲我身爲兄長對你好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可你卻從來沒有想過對兄長好,我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從進來之後,有問過我的情況嗎?”

“……”

“沒有,你除了目眥欲裂的威脅我之外,就是哭着求我對你好,笑話,真是挺好笑的笑話。”

莫伊琳揪扯着衣角,小聲道:“那我現在問你,你還好嗎?傷口還疼不疼?有這麼好的醫院給你治病,你肯定都好了吧?既然好了,就把媽媽放了吧,她一個人被關在看守所,肯定很害怕的。”

“三句話不離自己的目的,莫伊琳,你和她不愧是母女。”

“哥哥,你就不能爲了我放過媽媽嗎?”

“我爲什麼要爲了你放過她?”

“你不說過要疼我嗎?”

“童言無忌,你也信?”

莫伊琳繃不住臉上的表情,再次脫口大罵,“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很抱歉,我的良心已經被狗吃了。就在她把我丟在垃圾場的時候,很不巧的被狗叼走了。”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肯放過媽媽?”莫伊琳着急的拿起地上的水果刀。

莫易卿冷冷哼道,“你這是打算威脅我?”

莫伊琳知道自己打不過他,就這麼用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聲嘶力竭道:“你如果不放過媽媽,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用你的命來威脅我?”

“是,我就用我的命,你放還是不放?”莫伊琳用了點力,刀子很鋒利,就這麼貼了帖,皮膚上就傳來輕微的刺痛,她突然間有些後悔了,萬一他不肯妥協,自己難道還真要割自己一刀?

莫易卿沉默。

莫伊琳突然覺得事情肯定有了轉圜的餘地,她繼續道:“哥哥,我都這麼求你了,你就放了媽媽吧。”

“既然我的命在你的眼裡都是一文不值,你覺得你的命在我的眼裡會是價值連城嗎?”莫易卿依舊面無表情的瞪着女孩的一舉一動,似乎並不關心她會不會真的割破自己的動脈。

莫伊琳沉下臉色,“你真的不管我生死?”

“你的生死在你自己的手中,從來都與我,與任何人無關。”

“好,那我就死給你看。”莫伊琳咬緊牙關,她想着只要自己真的這麼做了,他肯定會出手相救的。

直到刀子劃破了皮肉,他的臉色依舊毫無變化,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隻跳樑小醜在唱着獨角戲。

莫伊琳丟下刀子,委屈的撇了撇嘴,“你真的不肯放了媽媽嗎?哪怕我以死相逼,你也不肯放過她嗎?”

“我如果放了她,我怕餘生不安。”

“你就不怕自己遭天譴嗎?”

“天譴的定義在自己做了喪盡天良的惡事,我想我這是替天行道。”

“你——”莫伊琳深吸一口氣,笑了笑,“如果奶奶知道了你做出這種事,怕是會死也不瞑目了。”

莫易卿臉色驟變,“你想做什麼?”

莫伊琳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繼續道:“奶奶可是村子裡出了名的脾氣謙和,如果讓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你莫易卿殺了自己的媽媽,以奶奶的性情,你一輩子都甭想回家了。”

莫易卿掀開被子。

莫伊琳突然發覺有什麼東西掐住了自己的喉嚨,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這個莫易卿是怎麼移動的,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他不僅跑到了自己面前,還打算掐死她。

她劇烈的掙扎着,臉色被憋得陣陣青紫,她嘶啞着聲音,“你殺了媽媽,還想殺你的親妹妹嗎?”

“你知道嘴碎的人該怎麼死嗎?”莫易卿掐着她的脖子,清冷的聲音迴盪在屋子裡,他繼續道:“先會被割了舌頭,然後再被縫上嘴,丟進虎狼豺豹之地,活生生的被咬死分屍!”

莫伊琳恐懼的瞪着他,怕他真的會一個狠心把她給殺了。

莫易卿冷冷的搖了搖頭,“你放心,我現在不會殺了你,我只是奉勸你一句,有些話說多了,難以愧對自己,更愧對祖宗,你好自爲之吧。”

莫伊琳跌倒在地上,輕喘着氣,嗓子發啞,她吼道:“你會後悔的。”

“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如此賣力演戲?”莫易卿擦了擦手,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話音一落之後面色陣陣慘白的女孩。

莫伊琳心虛的站起身,避開他的視線,道:“我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只是看不慣你這樣對自己的親生母親。”

“你莫伊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仁大義了?就因爲薛家的一點好處,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記了?”

“我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你不能這麼對自己的生身母親。”

“你的虛情假意,我也懶得看了,回你的學校去吧。”

莫伊琳咬了咬牙,知曉自己說不過這個人,只得悻悻作罷,既然她的話不聽,那麼她就找一個讓他聽話的人過來。

“小莫子,瞧瞧哥今晚上給你帶什麼好吃的過來了。”陳亦城直接推門而進。

莫伊琳聽見第三者的聲音,急忙回過頭,男人筆挺着身姿,英俊的站在房門處,彷彿有道道金光自他的身後迸發而來,那種不言而喻的男性魅力恍若陣陣清風迎面而來,她不知不覺間,看的出了神。

這男人,帥的真是一塌糊塗。

陳亦城注意着小女孩那雙灼灼閃爍的目光,得意的噙着一抹笑,“原來屋裡有客人啊。”

莫伊琳羞赧的低下頭,一時之間不知怎麼言語介紹自己。

陳亦城看着滿地的狼藉,蹙眉道:“你們是打架了?”

莫伊琳急忙搖頭,解釋道:“我說錯了話,哥哥發脾氣了。”

陳亦城眯了眯眼,“你發脾氣了?”

莫易卿懶得解釋什麼,躺回牀上。

莫伊琳自顧自的說着:“哥哥肯定是心情不好。”

“哦,你心情不好?”陳亦城再問。

莫伊琳刷着存在感,繼續說:“大概是因爲自己的媽媽被關起來了纔會這麼生氣吧。”

陳亦城目光深邃的落在說的言之鑿鑿的女孩身上。

被突然注視,莫伊琳面色越發通紅,她含着笑,溫文爾雅道:“我叫莫伊琳,是他的妹妹,這位先生是我哥哥的朋友?”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陳亦城道。

莫伊琳羞澀的低下頭,“如果你想見我,我可以每天都過來。”

“我只是不知道一向脾氣溫和的莫易卿爲何會突然發脾氣,莫不成是有人說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惹他生氣了?”

“這,這可能是因爲——”

“你說的沒錯,可能就是因爲他母親,畢竟有這種母親,任誰都會惱羞成怒的摔杯子。”

“……”莫伊琳臉上的笑容慢慢僵硬,她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話。

陳亦城嘴角戲謔的噙着一抹笑,“或者是他看見了什麼不想見的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亦城冷冷的瞥了一眼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孩,指着大門的方向,“以後別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莫伊琳辯解着。

陳亦城擡起一腳直接踩碎玻璃渣子,漠然道:“我很不喜歡重複再說一遍自己說過的話。”

莫伊琳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知所措,她慌亂的提起包包就往病房門跑去,片刻不留。

陳亦城冷冷哼了哼,“還真當老子沒有眼睛嗎?這丫頭就是你妹妹?果真跟你那個母親是一丘之貉。”

莫易卿神情疲憊的撫了撫額,“有件事我想拜託城少。”

陳亦城舔着臉的湊上前,“哥倒想聽聽你有什麼事想要拜託我。”

“薛家肯定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我不想他們牽連無辜的人,我奶奶年事已高,不適合再被他們打擾了清靜。”

“我知道了,老人家的確是受不了那些刺激,我會派人把她接去安全的地方。”

“謝謝城少。”

陳亦城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盎然,“咱們的關係,談謝謝多見外啊。”

莫易卿扯開他的手,“應該見外一些。”

陳亦城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再一次的受到了侮辱,可是怎麼辦呢?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這口氣就這麼憋着,都快抑鬱了。

莫易卿瞪了一眼他略有所圖的眼珠子,指了指房門處,“城少沒事請回吧,我需要休息了。”

“你睡你的,我坐我的,我又不會偷偷跑上牀和你一起睡,你擔心什麼?”陳亦城搬了張椅子,就這麼翹着腿在茶几上,看着書,品着茶,一派怡然自得。

莫易卿想着有求於人,還是免得把關係搞僵,沒有再過多的說什麼,躺回牀上,背對着他。

陳亦城輕咳一聲,“我見金嘉意對你挺好的,不像是普通人的那種好。”

“城少想說什麼?大家都是聰明人,不需要遮遮掩掩的跟我多費口舌繞圈子。”

陳亦城放下雜誌,慎重道:“你昏迷的時候總是叫姐姐,姐姐的,她跟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你們也拜過天地結拜了?”

“拜天地不是結拜,是結婚。”莫易卿道。

陳亦城沒有跟他拗什麼詞,繼續問:“那她怎麼就成了你姐了?”

“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對你而言沒好處。”莫易卿赤果果的威脅着。

陳亦城失落的坐回椅子上,單手撐在下巴上,自言自語着:“也對,免得被更多的人知道你是如何聲淚俱下的喊着姐姐的,我還是不說話了,不過你那模樣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回孃家找媽媽安慰一樣,讓我想忘都忘不了啊。”

“出去!”毋庸置疑的聲音從病牀上響起。

陳亦城噤聲,勾脣一笑。

莫易卿躺回牀上,閉了閉眼,他思忖着要不要殺人滅口,免得落人口實。

……

夜幕降臨,月光如絲如綢的落在地毯上。

緊閉的房門被人動作輕盈的推開。

屋內的暖風霎時迎面而來,席宸望了望窗前的美人榻上正淺眠中的女人。

他放低着腳步聲,儘可能的不發出任何聲響的走上前。

金嘉意單手撐在臉側,肚子上小丫頭睡得很可愛,她會本能的抱一抱小傢伙,確信她沒有任何動作之後繼續閉眼小憩着。

席宸半蹲在她面前,溫柔的拂過她的髮絲,“餓了沒有?”

金嘉意睜了睜眼,朦朧的視線裡他的影子漸漸清晰,她點了點頭,“有點餓了。”

“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餐,就在房裡吃,還是和我一起去客廳裡?”

金嘉意摸了摸小丫頭的小胳膊,將她抱回小牀上,道:“一整天都待在屋子裡,有些悶了。”

“岳母說過,月子期間不適合出去吹風,再待幾天,等過了這段日子,身體恢復好了,我帶你去海邊玩玩。”

“嗯。”

席宸將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今晚上我讓他們做了你愛吃的中餐,岳母走的時候特意給你燉了雞湯,雖說這兩天喝的有些膩了,但好歹也喝半碗。”

金嘉意瞧着一桌子琳琅滿目的佳餚,莞爾道:“就我們兩個人,不需要這麼多菜。”

“我想着和夫人好好的慶祝慶祝。”席宸打了一瓶紅酒,倒上一杯。

金嘉意拿起水杯,兩個杯子輕輕觸碰,清脆的聲音迴盪在餐廳裡。

席宸呡上一口紅酒,酒水的甘甜回味在脣齒間,他笑着:“這一段日子渾渾噩噩,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

“這些事變化太快,彷彿昨天我還是挺着肚子出席所有宴席,今天孩子就趴在我身上安靜熟睡,有時候我都覺得恍若南柯一夢,好像隨時夢都會醒,醒來之後,物是人非。”

席宸握上她的手,“說什麼糊塗話。”

金嘉意雙手摩挲着他的面部輪廓,很認真,就像是想要記上這張臉那般,她說着:“越是唾手可得的幸福,我越怕到最後煙消雲散,我害怕曾經那樣的困境,就像是一條長長的巷子裡,沒有門,沒有窗,我就拿着一把破敗的鑰匙,敲着那厚厚的牆,找不到回家的路,進不了回家的門。”

“傻丫頭。”席宸將她攬入懷中,“就算沒有門窗又如何,我依舊能穿透那些銅牆鐵壁來帶你回家。”

金嘉意窩在他的懷中,感受着他給自己帶來的溫暖,如同暖陽瞬間融化了她這層冰霜。

“好了,吃飯。”席宸剝了一塊魚肉放在她的碗碟裡,“嚐嚐味道如何?”

金嘉意夾起魚肉放入嘴中,味道有些淡,但卻是沒有魚腥,她點頭,“還算不錯。”

“這廚子是我從京御坊請來的,想着你挺喜歡吃那裡的東西。”

“你這樣挖了金驍的金牌大廚,他不會跳牆嗎?”

“最近他正忙着和趙安然的婚禮,早已是忘了正業。”席宸繼續夾着菜。

金嘉意舔了舔脣,喝口湯,笑道:“他這麼快就能看見了,趙安然沒有懷疑什麼?”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以趙安然的聰明,這點小伎倆如何看不穿,只是有些時候難得糊塗罷了。”

金嘉意點頭,“席總說的倒也是,說不定他們還樂在其中。”

“寶寶的滿月酒我打算在金逸酒店舉行。”席宸放下筷子,建議着。

金嘉意想了想這個酒店,眉頭一蹙,“那不是金家的酒店嗎?”

“是的,在S市臨近港城,是國內爲數不多的六星級酒店之一。”

“你就不怕我爸知道後,把酒店給砸了?”

“有些事可能是誤會,解開了心結,大家就能心平氣和好好相處了,我能看出岳父和金財之間其實還是有感情的,只是彼此都沒有臺階。”

金嘉意擺了擺手,替他作罷這個唐突的想法,道:“我可不想寶寶的滿月酒最後變成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家廝打場面。”

“我相信岳父能夠穩住自己的性子,畢竟他可是很疼愛咱們的小公主的。”

金嘉意猶豫片刻,還是搖頭拒絕,“你其實還沒有完完全全的認識我家金主,等你認識了,會後悔做出這樣的決定。”

席宸倒是不以爲意,“夫人多慮了,我相信他們都會以大局爲重。”

金嘉意深思熟慮一番,忍俊不禁道:“行啊,既然席總這麼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也就不過多勸說什麼,只是如果到時候真的變成了兩方人馬毆打場面,我可不會負責善後。”

“我會安排好安保人員,屆時不會誤傷了任何一人。”席宸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金嘉意攪動着勺子,欲言又止,心裡隱隱的覺得自己可能太草率了。

她的確太草率了。

滿月酒當天,全國媒體都相當矚目,各大新聞版面皆是不約而同的映上了被刻意打上了馬賽克的照片。

小女孩穿着公主裙由着席宸抱着走出轎車,在記者們窮追不捨的跟拍下,好不容易纔拍到一兩張背影照,結果卻被告知不能曝光。

有媒體不甘心,想着偷偷報道,各方主管噤若寒蟬,怕被席氏知道後撤下新聞經營權利,後來得到消息,席氏方面來電說請不要曝光孩子的正面照便可,也沒有過多的責備他們有沒有擅自做主。

一人做了出頭鳥,自然而然後面的也就無所顧忌,幾乎所有公衆媒體平臺,皆是被刷屏。

各大豪車雲集,金逸酒店停車場瞬間變成小型車展,無數名門望族收到請帖之後,齊聚一堂。

酒店頂樓,香檳美酒,酒香四溢。

“恭喜席總喜獲千金。”衆人寒暄着。

“讓我老頭子也來抱抱這個小妮子。”陳燃興致高昂的抱起小丫頭,瞧着這丫頭的眉眼,喜不自勝道:“跟你這個當父親的挺像的。”

“我倒是覺得她挺像嘉意的。”席宸笑道。

“我小時候比她漂亮多了。”金嘉意莞爾。

陳燃見着好像有些哭意的小孩,急忙道:“她怎麼了?”

“可能是餓了。”姚翠花站在一旁,接過孩子,“我先帶她去喝奶。”

金主圓滾滾的光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姚翠花身後,不停的重複着:“讓我抱抱,讓我抱抱啊,你別抱走了,讓我抱抱啊。”

席宸拿起一杯紅酒,與着前來恭賀的衆人碰了碰杯。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席總這般,怕是比拿下幾百億的生意還高興啊。”一人恭維道。

“當然了,席總這樣的人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不過短短一年,不僅嬌妻在懷,還是喜獲千金,當真不愧是人中龍鳳,結婚生子,一蹴而就。”另一人道。

“不知道席總有沒有考慮好跟我們徐氏的下一步合作事宜?”有人趁勢開了口,打算趁着這樣的氛圍拿下和席氏的合作協議。

席宸呡上一口酒,回覆道:“今天不適合談公事,大家盡情的玩。”

言罷,席宸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朝着另一處走去。

三人不約而同的嘆口氣,果然想要趁機讓席宸鬆口不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

“我們好久不見。”

突兀的男低聲從金嘉意身後傳來,她下意識的回過頭。

男人立於燈光之下,絢爛的燈光自他的頭頂灑落,男人謙虛有禮的笑着,就像是寧靜午後的陽光,看似灼熱,卻是很溫暖。

記憶像沸騰的水那般在她的腦海裡翻滾起來,金嘉意看着這樣一張臉,好像記起了關於這個人的所有回憶。

在國外修習的三年時光彈指即逝,總有一個人喜歡安靜的跟在自己身後,他不會跑上前打擾她,就這麼隔着幾米的距離,彷彿她觸手可及,又好似從來沒有接觸過他的靠近,兩人就這麼走過了一千個歲月。

“沒想到我回來遲了,本想着向全世界宣佈你會成爲我的女人,卻不料被人捷足先登,你竟然嫁做人婦,孩子都生了。”男人沒有靠近,兩人依舊保持着最安全的距離。

金嘉意回過神,嘴裡不自然的吐出三個字,“夏今唯?”

男人溫婉從容,淡然一笑,“是我,我回來了。”

金嘉意就這麼看了他一眼,繼續捯飭着自己身前的糕點,語氣不疾不徐,冷冷冰冰道:“你回來就回來了,與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就沒有關係了?我還想着娶你回家做我老婆?”

“啪。”金嘉意重重的放下碗碟,“滾!”

夏今唯本打算繼續說什麼,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一道視線正窺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他警覺的回過頭,兩兩視線碰撞,有一種硝煙在其中瀰漫散開。

席宸三步並作兩步跨步上前,適時的擋在自家老婆面前,喧賓奪主那般宣示着自己的主權,冷冷道:“這位先生似乎有話想對我夫人說?”

夏今唯拿起一杯酒,輕輕的晃了晃裡面的液體,笑道:“席總放心,我只是來恭喜席總喜獲千金的。”

席宸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員,漠然道:“查一查這位先生的身份,這裡是私人聚會,沒有請柬的人請離開。”

夏今唯呡上一口酒水,不置可否道:“我還真是沒被席氏邀請。”

“……”金嘉意噤聲,果然和以前一樣臉皮厚到風一吹都能刮下三兩灰。

工作人員站於一側,恭敬道:“請這位先生離開。”

夏今唯放下酒杯,嘆口氣,“本想着趁着機會和席總好好洽淡洽淡合作,既然席總不願意與我們山丞集團合作,也罷,我這個人也不喜歡強人所難,咱們後會有期。”

席宸望着他離開的方向,目光如炬,他是山丞集團的人?

周圍的賓客或多或少被吸引過來了目光,聽聞到夏今唯離開時說出的名字,皆是一怵。

有人竊竊私語着:“這山丞集團剛剛將重心放回國內,聽說可謂是來勢洶洶,前段日子還拿下了R國一項大項目,而一同參與競標的還有席氏,席氏可是落選了。”

另一人道:“看剛剛那人的態度,似乎來者不善,有意的想要跟席氏爭個長短。”

“這話可不好說,畢竟山丞集團是國外註冊的大企業,財力資金什麼的都不清楚,就怕傷敵一萬,自損八千,鷸蚌相爭,倒是便宜了別人。”

金嘉意注意到男人看過來的視線,笑了笑,“席總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席宸拿出手絹抹去她嘴角的蛋糕奶漬,蹙眉道:“你是怎麼招惹上這個人的?”

“席總也常說,本丞相傾國傾城,風華絕代,怎會沒有一兩個腦殘粉追着求撩呢?”

------題外話------

我好像打死莫伊琳啊,來讓我看看有多少人想打她,哈哈哈。

第126章 我的夫人是丞相大人第135章 要不我們就生了吧第126章 我的夫人是丞相大人第149章 婚禮進行時:花燭夜第七十八章 被偷襲第五十三章 你懷孕了第四十七章 敢動我的人第146章 我寵的!(精彩片段)第154章 高調示愛:我的人第113章 綁架第九十五章 有價值的照片第八十五章 我要這座靠山第143章 金碧輝煌的將軍墓第151章 首映禮:高調秀恩愛第五十五章 你結婚了嗎?第156章 我想生個女兒第五十八章 難道不是我說了算第六十八章 聽說你受傷了第160章 在這裡,我就是王法第162章 我批准你抱緊我第108章 你的孩子(二更)第161章 大出血第九十三章 搶戲第二十一章 最後的鏡頭第四十八章 爺就是法第160章 在這裡,我就是王法第114章 我愛她,比生命還重(狠狠戳)第130章 京城大風波(高能)第164章 鴛鴦戲水(戳題外)第169章 江梅自殺(用力戳)第四十九章 差點暈倒第119章 葉琬的下場(狠狠戳)第172章 薛沛自殺(大高能)第六十六章 真像是一出玩笑(恢復更新)第二十三章 自己說實話第一章 一代佞臣第137章 意外(用力戳)第142章 他像是婓易(狠狠戳)第115章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第137章 意外(用力戳)第111章 周瑜婕的車禍現場第163章 寶寶滿月酒第110章 孩子還在我的肚子裡第134章 曝光懷孕(狠狠戳)第九十一章 娛樂圈的規矩第七十五章 席宸夫人第177章 吻戲第197章 寶寶給媽媽吃(新文求支持)第192章 恭喜你,你又當媽了(二更)第198章 我警告他們必須分房睡第115章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第140章 孕期綜合症第八十章 這個男人挺好的第八十八章 青梅竹馬第102章 承星風波(二更)第155章 金棕獎:最佳女主角第152章 家人首映:感動全城第十六章 她像斐瀅第141章 再見斐易:將軍墓第七十六章 他大爺第八章 片場被打第158章 是不是要生了?第七十九章 打我第四十八章 爺就是法第四十二章 難道中暑了?第177章 吻戲第九十五章 有價值的照片第八十一章 邀請還是挾持第九十三章 搶戲第五十二章 這他媽是誰幹的第105章 做賊心虛(一更)第109章 你是懷孕了(求首訂)第五十六章 做手術第九十四章 偷拍第八十三章 曾經有過孩子第139章 定下婚期第四十四章 新片開機,影帝探班第197章 寶寶給媽媽吃(新文求支持)第二十二章 許她無法無天第115章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第171章 公開:金嘉意是斐瀅第九十章 因爲我是你夫人第四十七章 敢動我的人第163章 寶寶滿月酒第131章 全國轟動:他們公開的關係第十三章 簽約,爲你量身定做第107章 巨星駕到(一更)第116章 金嘉意的情話(用力戳)第193章 媽媽肚子裡有小寶寶(一更)第三十七章 我紅是必然的第164章 鴛鴦戲水(戳題外)第182章 瘋掉的幸月第125章 春宵一刻:我是斐瀅(大高能)第七十二章 背後的金主第八十八章 青梅竹馬第115章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第187章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必須死!第十章 馬兒受驚第二十三章 自己說實話第201章 被人人厭惡的徐程程